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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的文人士子或许是个热乎地方,可对于朝中大佬们来说完全是个不能靠近的地方,每日里京师的舆论把朝廷众臣和崇祯皇帝搞得灰头土脸,谁还愿意上前凑,生怕有所牵连。

尽管这天下的形势有变化,可目前诸位在京师的大人们还是要靠朝廷吃饭的,这户部的罗侍郎之所以被安排上。无非是这战胜地消息第一个是他们家先知道的,胶州营在河间府打的歼灭战。

想必山东兵马和河间府的关系是不错的,罗侍郎又是河间府人士,想必能扯上关系,所以就请罗侍郎跑这一趟吧

话说白了,无非是大家都不想去,恰好有个把责任推给罗侍郎的理由而已,众人都是一般的言语。罗侍郎再怎么满心不情愿,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眼下是乱世,不过这罗侍郎却是个太平年景升起来的官员,一直是太太平平地呆在京师之中,反正是不管是他自家还是他夫人家,都是官宦几代传家,富得流油,什么也不用担心。生活优裕,不知道什么凶险,又有许多背景和关系,罗侍郎尽管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可见识经历不如下面的知县多。

他是最相信天下太平。外面的纷乱不过是小毛病的人,因为京师始终是安稳。没什么混乱的模样,想必外面也是如此。

所以这罗侍郎在京师中有个绰号,唤作“太平锣”,言必说天下太平,不过为人还算是老实,根基又深,也就这么太太平平做下来了。

等到出城。这位罗侍郎才知道世事已经艰难到这般地步。他从京师沿着漕运的道路南来,京师周围还屯驻着二十多万兵马。罗侍郎的南下之路正好是经过这些兵马之间。

这些军队比京师稍早知道鞑虏兵马被胶州营全歼地事情,知道自己这边不用驻扎在京师边上。应该是调回原地了,眼下又是京师年关,物资最为充沛的时候,谁都想着趁离去之前多发点财。

京师周围的许多庄子都是遭了殃,更别说那些以为鞑虏军队失败,道路太平的商人们,屯驻在京师周围的北直隶兵马所做行径比起盗匪尚有不如,盗匪抢劫,没准还留事主一条性命,可北直隶地官兵,从来不留活口。

更别说那些祸害百姓,令人发指的禽兽行径了,总督、巡抚、总兵等文武领兵大臣,都在那里过年享乐休息,谁也不会去约束军纪,任由部下胡作非为。

如果不是罗侍郎地队伍有锦衣卫跟随,有京营的士兵护卫,恐怕在半路上就有人要动手抢劫了,即便是有锦衣卫和京营的护卫,若不是有知道消息的统兵将官赶来,少不得双方要在官道上火并一场。

事后,那统兵官上前赔罪,罗侍郎惊魂未定说不出话,边上的京营千总却恨恨的骂道:

“你们这等乱作,怕是只有鞑子能和你们比了”

谁想到那统兵官也不怯场,直接的开口顶回去,同样是恨声说道:

“老子地手下三个月一分饷银没有发下来了,不去抢难道要饿死我们,你们在京师里面吃饱喝足穿地暖,知道外面兵马的苦处吗”

好在是罗侍郎地管家拿出了些散碎银子递给了那统兵官,这才是把这件事了了,事后罗侍郎询问那京营千总,这才是知道,驻扎在外面的北直隶各处兵马,下面地士兵在过去一年中最多拿到过两个月的饷银,而且还被克扣了不少。

就是京营这边,也仅仅是拿到了七个月的军饷,罗侍郎这边还纳闷,心想在户部的帐上,最起码城外的兵马应该是一年内发了四个月的,京营发了十个月的,怎么缺口大到这样的地步。

看见周围的人都是笑而不语,罗侍郎也是惭愧的恍然大悟,再也没有说话,这些扣下来的银两,按照常例他可是能拿不少的。

走过通州之后,北直隶的地面上已经是被鞑虏的大军破坏的极惨,尽管是过年,路上人丁稀少,尽管是灾荒,村落都是惨淡凋敝,可行走一天没有找到能够借宿的城镇,甚至没有在路上见到一个人,这就是大问题了。

被鞑虏大军经过的地方,除却被放弃攻打。其余的地方都是人口被驱散或者屠杀,城池被彻底的破坏,彻底成了无人区。

到了静海一带之后,罗侍郎已经不敢离开马车,也不敢观赏路边的风景了,就这么闷着一路进入了山东境内。

说来这件事情也很可笑,罗侍郎不敢看路边,除却吃饭和方便不离开车厢。下面地人也懒得和他介绍什么山东的情况,这罗侍郎就觉得山东地面和北直隶完全是一样的境地,肯定也是惨淡异常,最多因为没有遭受兵灾,人口稍微多点。

进入济南城,济南城现在实际上是个半军事化的要塞,城内冷冷清清,只有部队在来回的巡视。看不见太多的平民走动,这更是坐实了罗侍郎窝在车内的判断。

不过对他这种不晓世事大臣来说,北直隶触目惊心、山东触目惊心,这个和他的关系都不太大,现在罗侍郎还很同情在山东地熟人颜继祖。在京师做吏部都给事中的事后,颜继祖真是威风八面。人人称羡。

本以为颜继祖将来不是入阁,就是在吏部和兵部做尚书,没想到被外放为山东巡抚之后,名声一下子差了起来,不听朝廷号令,甘为武夫驱使,斯文扫地等等的评价不是在朝堂上被人提起。就是在其他地方传到京师。当年的风光早就是烟消云散,成为朝中大臣。天下士子鄙视的对象,想要升迁或者是调任都已经是痴心妄想了。这可没有自己担任户部侍郎。做朝廷清贵名士来得舒服自在。

罗侍郎来见这颜继祖的时候,心中是抱着怜悯和居高临下的心态,本以为这位当年意气风发的同僚在山东不得离开,肯定是窘迫之极,颇为可怜,自己尽管去拜托对方联系,可千万不能做出盛气凌人地姿态,让人心中不舒服。

这位罗侍郎让下人带着拜帖去山东巡抚官署求见,不多时就有了回信,说是晚上在城中的酒楼接风。

本以为身在这李孟武夫的威逼之下,这巡抚颜继祖必然是活的小心翼翼,罗侍郎特意嘱咐下人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让惊动旁人。

但这名派出去的亲随下人回来之后,神色却不太对,这位侍郎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追问之下,才知道这次送信颇为地顺利,巡抚官署的管事出来接了信,不多时就出来回话,说是巡抚老爷晚上设宴接风。

听到这个,心想这不是很顺利吗,可这神色却不是顺利办成地样子,罗侍郎奇怪追问,那下人低声的说道:

“老爷,那颜大人的官署边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官名”

正在那里喝茶的罗侍郎失声笑了出来,低声的调侃说道:

“颜绳其在京城的时候就是热心功名,没想到身在如此的境地,还是这般地做作。”

罗侍郎是世家高门地出身,对这功名和钱财从来不缺,自然不会和那底层起来的寒门士子一般钻营,他当然是有这等从容不迫地气度,但他这般云淡风轻的话说完,下人却没有和从前那般附和。

终于这罗侍郎觉得有些不对,他地下人在那里吞吞吐吐,应该是有话没有说完,这才是开口追问道:

“还有什么事情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