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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运未尽,劝庄王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历史典故一直是被后世人传颂,等于是一人用言语保持了国家气运,这是何等杰出的口才和智谋。

兵部侍郎魏乐泉自己遇到这个场面的时候,才发现能做到王孙满那般要有多难,所谓的王霸之气,凛然虎威,魏乐泉并没有在李孟身上感觉到,这个年纪不大的武将的确很温和有礼,没有什么粗鲁的举动。

可想想这名镇东将军取得的胜利,取得胜利的那支强大的军队,温和有礼的李孟就立刻变的威势压人,自有一股凛然高位的气质。

能感受到这样地气质,又是提出这般咄咄逼人的要求,魏乐泉的确是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可这样的场面,不是说感觉到不自在就能离开的。朝廷派他过来就是要应对这个地。

不过他那句自嘲和调侃,却让这气氛缓和下来了,读过了不少史的李孟自然也明白这句话的典故,忍不住哈哈一笑,笑着说道:

“大人倒是好口才。李某这边还没问那齐王之事呢”

李孟这哈哈一笑。倒是让魏乐泉松了口气。看来这事情有地谈。不过李孟居然能听懂这个典故。让他心中又是一惊。这李孟那有外间传言地那般粗鄙无文。分明是个智勇双全地大才。这样地人有野心有实力。才是真正地大明灾难。

“李大人李大帅。北直隶乃是当今圣上地驻地。南直隶乃是帝业所在。大帅已经是据有山东。若是南北直隶再归大帅镇守。这未免是太不把圣上和朝廷放在眼中了。这么作为。天下人如何看大帅呢。与大帅地名誉有损啊”

“不妨事。自从那漕运厘金之后。李某在天下人眼中好像就没有什么名声了。北直隶连年地灾荒。乱地不像样子。南直隶也是兵灾连连。朝廷这边却一直没有什么办法。李孟有心为这天下。为朝廷做些事情。这些难题。就交给李某来办吧”

魏乐泉地苦心相劝。李孟这边冷嘲热讽地回答了回去。魏侍郎又是语塞。朝廷治下。处处不得安宁。在李孟地威压治下。处处太平。这话说地倒也有理。

可这不对啊。李孟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个地方上地武将。怎么能这般平起平坐地和朝廷谈条件。划分地盘。这难道是已经谋反了。要是已经谋反。那为何还这般和气地在商谈。

一时间,兵部侍郎魏乐泉的头脑也有些昏沉,这其中关窍有些想不通,桌子上又是安静了会,李孟总算不那么温和了,稍微把声音提高了些,冷冷道:

“李某和山东好声好气的请求,一番为国为民的忠心,朝廷若是还不体恤,难道要自己动手去拿,那岂不是大家都没了和气。”

你不给我自己动手去抢了,这话说的地确是裸,但却是让魏乐泉反应了过来,李孟地种种行为,早就是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大明的臣子,而朝廷若按照正规地态度,早该斥之为叛逆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朝廷上早就会闹翻了天,天下士子纷纷出声斥责,皇帝下旨调集天下兵马围剿,这才是应该地反应和行为。

可朝廷却低调之极的处理,并且派自己过来谈判,这已经是说明了一些东西,自己或许不应该把自己当作来自朝廷中央的使者,来和地方上的人说事,而应该把朝廷降格到和山东平等的地位上,这样才能让谈判进行下来。

既然派人来谈,那真正的意思不是想要斥责,而是想在李孟开出的价码上,尽可能的削减压缩,压缩的越多,朝廷这边损失就越小,可以赢得的时间也就越多,皇帝和朝廷不是不舍的给,而是想通过谈判,尽可能的少给。

现在连朝廷自己都不要中枢的脸面了,自己还给朝廷保全什么,想明白了这点的魏乐泉拿手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笑容却变的从容了不少,在那里开口笑着说道:

“大帅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在下心里也明白大概,咱们不谈公事,就说些这酒席上的私密话语,若是大帅取得了南北直隶,恐怕立刻就会成为天下人之敌,到时候,那流贼的兵马要取天下会来攻大帅,那朝廷的兵马自然会来围剿,怕是那关外的鞑子也会把矛头对准大帅啊”

看到李孟沉吟着思考,兵部侍郎魏乐泉知道自己这句话管用了,不过他也是颇为的汗颜,首先是在言谈中把自己的身份降得很谦卑,口称在下,然后所谈的事情完全是裸的利益,听着好像是为李孟的悖逆举动分析一样。

不过的确是如此,山东这边要真是李孟获封齐王,并且据有大明腹心的四省之地,会立刻成为天下人瞩目的对象,也会立刻成为天下人的公敌,眼下,官兵、贼兵、鞑虏若干股势力纠缠不清。如果李孟突然冒起,那肯定会吸引大部分的力量和攻击。

换句话说,李孟想要做什么大逆的事情,不能着急,一定要缓缓图之。循序渐进,慢慢来。

这地确是对李孟有利的做法,魏乐泉说这些话的时候,也隐约间觉得脸色发红发胀,可问题的关键是。李孟缓缓图之,那留给朝廷的时间就会很多,在这期间,救亡图存,或许会有些机会。

所谓饮鸩止渴。就是说这样地情况,但人要是渴的要死,就是毒酒也要先喝下去解渴了。

“大帅要成大事,仅凭这山东一地的人才物力如何能行,不得天下人之心。如何能成大事,在下说句冒昧的话,全歼鞑虏四万兵马,的确是了不得地功勋,可那关外的满清东虏根基未损,湖广、河南的流贼李闯势力正炽,大明也渐有恢复之像,大帅。眼下山东是危机重重。还要潜心准备才是”兵部侍郎魏乐泉滔滔不绝,神色郑重。看着完全是帮山东打算,比那孙传还要智囊的模样。李孟也是凝神细听,觉得很有道理,这边稍一停顿,李孟却反应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魏侍郎说道:

“魏先生这番话要是传扬出去,这有心谋反地人可就不是李某,而是你了。”

说完哈哈笑了几声,这魏乐泉老脸通红,跟着干笑了几声,有些尴尬的接口说道:

“大帅见笑了,宴席上的谈话,拿不上公务台面,大帅不知不觉得做了这么大的局面,若是因为贸然急进,有所纰漏,到时候耽误了大帅的宏图大业,那岂不是可惜之极。”

“魏先生也算是忠心为国了,不过本帅几句话先说到这里,朝廷即便是能有一年两年地时间,这样的大势下,他又能如何,能练出多少兵来,还是能多收上多少银子来,想想当今从前的作风,怕是越做越坏吧”

魏乐泉所说所想,拖延时间的心思一看就明,但他所说的也句句属实,听到李孟的辛辣回话,魏乐泉已经是颇为的泰然。

这边又是想了想,兵部侍郎魏乐泉也是完全放开了,心想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是说出来了,反正这次都要琢磨着把差事做成,话说地更深入几分也未尝不可,开口笑着说道:

“大帅,这次出京以来,能和大帅谈成个什么样子,差不多就是在下做主了,当然是越少就越容易回京师交差,南北直隶、山东河南,齐王名号,就当成是大帅喊地上限,咱们就着这个向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