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是”,高吉祥道。
高谦面一冷道:“我有什么办法在江南,有张责云在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空间。我想离开江南”可是偏偏三叔他们顾虑多,不让我离开。
我逼不得已才尥蹶子的。我尥蹶子就是不想参与这次的江南风波,说句实在的,无论是汤运国还是张青云”都是厉害人物,我有自知之明,我是惹不起他们的。”,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脑袋,道:“所以啊,我是外强中干的人”张青云是个沽名钓誉的人,这次风波中,我闹得最凶,我最不给他面子,如果他能占得先机,我反而是最安全的。况且,我毕竟曾今是他的上级”他对我赶尽杀绝必落口实,这也不是他的风格。
当然”如果张青云倒台了最好,我吆喝在前,汤运国不是瞎子”他是看得到我的功劳的”
高谦侃侃而谈,说出来的话思路清晰,堪称深谋远虑,让高吉祥甚至是倪秋月都大吃一惊。尤其是高吉祥”他一直在高谦面前都是颇有优越感的,在家族中他也一向照顾高谦,他万没料到,他一直都没有太懂高谦。
“哈哈”,高谦阴笑,样子特别的阴柔,但是神态却和蔼,他挑了挑眉头道:“吉祥啊,你很吃惊吧你谦儿哥跟你不一样,你从小受家族长辈的宠爱”你的路都是别人给你铺好的,你只要沿着路走就可以有一个辉煌的前程。
我不同”
高谦脸上泛起极度痛苦之色,他的不同在于他不算是个男人,这是他毕生的痛苦。
“我只是边缘化的人物,高家少爷的身份对我累赘多余现实作用,我大学毕业后就被家族遗弃在了江南,如果不是我自己后来混出了一点小名堂”家族可能就会彻底的将我遗弃掉。
这不是乱说,这些年有多少人被家族遗忘你比我清楚吧老八出国十几年没有回来,原因你比我懂吧”,高谦语气平淡,但是字字句句说出来却自有一股气势,他边说边站起来,“说句实在话,很多年来,我最羡慕你。觉得你前途广阔”潜力无限”将来成就无可限量。而我和你根本比不了,我处处都不如你,怎么能跟你比呢”,红酒如血”高谦用手摇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抹掉了嘴角的酒渍”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声音猛然拉高,道:“可是,现在我看法全变了”严格的说在很早之前我的看法就变了,而这个促使我改变看法的人便是张青云。
张青云他是个啥他就是一只蝼蚁,他生在雍平的那个穷乡僻壤,我们在接受正统教育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我们进入政坛就是干部,他进入政坛是最低级跑腿小马仔”我们身后是让世人羡慕的京城高家,他背后空空如也。
可是现在看看他,再看看你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原因就是人的因素,不经历风雨,不经历摔打,不经历苦难何以成才啊一个内心不强大的人”永远都难出头。
所以现在我能忍,张青云骑在我的脖子上我都能忍。我也更懂得保护自己,现在我进退不得,很多人都以为我死定了,在自寻死路”我可笑那些人的无知”,高谦一个人在表演,在演讲,他将压抑了数月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实际上这段时间他憋得够难受的了,天天呆在如此枯燥的地方”这对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极致的考验,。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焦躁中忐忑求月票
汤运国住的一幢两层小楼,在两层小楼之上其实还有一个空间,按照江南的风俗,那个空间一般堆放一些杂物,平常住家是很少去那里的。
但是汤运国的两层小楼之上,他却自己布置了一间朴实雅致的小木屋,在木屋中整齐摆放着其父母甚至祖父母用过的带有纪念意义的遗物和照片。每到节日、喜庆的时候,汤运国会独自在这间小屋呆一会儿,甚至几个小时,以他自己的方式在纪念那些逝去的长辈。
其实不止是这样,汤运国和其母亲的感情非常深,他最怀念的亲人便是母亲,以前他母亲健在的时候,每临大事,他一般都会找机会和母亲聊聊天,甚至听听母亲的意见。
他那样做既是一种孝道的体现,更是一种绝好的自我调节。
老人走后,汤运国这个习惯并没有改变,只是他逐渐位高权重,工作上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觉得棘手了,所谓大事,他都能举重若轻,那种从内心深处的紧张和彷徨感更是绝少遇到,所以让他需要独处自忖的机会非常的罕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琉璃瓦的略隙中,穿透小木屋的屋顶射进来,空气中浮动的尘埃在光柱中明晰生动,小木屋不设窗户,而是用亮瓦结构,这种结构让整个房间的采光呈现一种古朴自然的感觉。
实木地板上一个蒲团,汤运国穿着一身传统的唐装跪在地上,他前面就是一个案几,案几上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黑白的相框,相框里面是一个慈祥雍容的老抠,这便是她的母亲。
在相框前面,摆放着一尊仿水晶制作的荣誉奖牌,汤运国拿起来,用手上洁白的丝巾仔细的擦拭,他面容平和虔诚,更有一丝复杂的意味隐藏着,不知道他心丰正在思考着什么。
这件奖品是汤运国获得优秀纪检监察干部荣誉后组织给予的奖励,那个时代物质还匿乏,得了这样一件仿水晶的牌子就稀罕得不行,老人看到这个东西就爱不释手,一来是为儿子的成绩高兴,二来也确实为这块牌子的材质吸引,汤运国便将此物送给了老人。
老人西去后,这件东西便成了存放在这件房子中唯一让外人感觉费解的东西。这尊水晶牌子中间嵌进去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雪白衬衫,板寸头,样子英俊威武,不是年轻时候的汤运国又是谁
汤运国的丝巾在这个位置来回擦拭,他左看右看,来回把玩,精神集中而专注,平静的情绪也渐起波澜,神色变得极度复杂,良久,他缓缓摇了摇头,将东西放回案几上。
然后,他在拿起母亲的大幅相框开始擦拭,这次他更慢更小心,有时候甚至停下了不动作,眼睛常常就那样痴痴的看着相框中的照片一动不动。
在汤运国的记忆中,这是他近几年来非节假日第一次来这间房,上一次他过来是因为何昆到岗在即,中央要在江南省委书记的位置上做调整。
那个时候他虽然已经和何昆搭班子,干了一段时间的省长,但是他的资历毕竟还浅,在全国范围内,能和他竟争甚至比他有竞争力的人很多,汤运国对自己能否更进一步没有一点信心。
在百般焦躁,苦心无奈的等待下,汤运国想到了和老母亲唠唠磕,来看看曾今在整个汤家唯一能对他呼来喝去的老祖宗,只有在这间房子里面,汤运国才会把自己的一切外壳都录掉,即使他现在贵为江南省委书记,但是在这个地方他都只是个孩子,在间屋子里供奉的这些照片,其中任何一个人都看过他穿开裆裤,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汤运国才有可能暂时放下心中的一切。
今天的汤运国,比几年前显得更焦躁、更忐忑一些。实际上他已经有好几个晚上睡眠不佳了,在他的内心,他并不想逼走张青云,张青云相比赵文风还有严颂骏从能力和魄力来说都要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