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大人昏迷不醒,正是需要您替她撑住的时候,您若是因着自我厌弃,伤心劳神倒下了,她一个既无父母,又无亲族,孤零零的一个人,还能指望谁呢?”
观岑像是被这话提醒了,吸了吸鼻涕,又抹了一把眼泪,忙不迭地附和道:“是啊,如今林大人在这世上就您一个亲人了,又这般拼尽全力护着您,您若是不振作起来,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了吗?”
“只有我了吗?”似是终于被观岑二人的话点醒了,长孙砚喃喃一句,转头看向了陷在层层锦被之中的林惜。
她一张本就素白的脸因失血过多而更显苍白,素日里神采飞扬的收起了全身的防备眸紧紧闭着,或许是因为伤口疼痛,即使是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蹙着,一张本就颜色浅淡的薄唇更是没有多少血色。
本是最为凌厉冷峻的一个人,如今却收起了全身的棱角,好似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等待有人将她细心呵护。
“是啊,林大人如今就只有您了。”观岑见他有了反应,忙开口附和。
“还有家主和夫郎,他们也都时刻忧心着您呢,尤其是夫郎,他知晓您如今这样不休不眠的,都哭过好几回了。”观澜也在一边帮腔。
“是我对不住母亲父亲,让他们替我操心了。”想到自己和一身是血的林惜被人抬回来时,自家父亲那目眦欲裂,几欲昏厥的模样,长孙砚忍不住又是一番自责。
“所以无论是为了林大人,还是为了家主和夫郎,郎君您都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了啊。”观澜嘴上说着劝慰的话,手上则捧了刚刚放在几案上的托盘,递到长孙砚的面前,“这是林大人的药,太医说过要趁热服下,如此才能好得快,还有奴给您熬的粥,您多少也用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