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才听到延平的惊呼,却是后悔也晚了。
老皇帝的脸色铁青,突然朝明乐投去锐利的一眼。
双方之间正在风起云涌的时候,外面就有一串匆忙的脚步声奔来,却是满头大汗的红玉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爷——”见到纪浩禹一身是血的被侍卫押着,红玉顿时方寸大乱,下意识的就要去和那些侍卫抢人。
明乐的眸光微微一凝,含笑飞快的侧肩往中间一挡,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笑道,“你家王爷的衣袍都脏了,怕是他受不得这个罪,一会儿回去赶紧找些干净的衣物给殿下送到牢里去。”
红玉平时就是个极为稳重的人,方才也是见到纪浩禹遭劫一时心急,只被明乐挡了这么一下她就马上反应过来——
殿下的身后没有人保他,越是这个时候自己就越是不能出岔子,否则就没人营救他了。
“是,奴婢知道了,回头就给爷送过去!”红玉垂下头,谦卑的回,顺带着掩饰住眼底的焦灼愤恨之色。
“父皇——”延平公主张了张嘴还想向老皇帝求情,她可不想去那个鬼地方,谁知道那里又会发生什么事,说着又朝黎贵妃投去求救的一瞥。
黎贵妃顿时魂飞魄散——
这会儿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在怀疑纪浩禹是被人设计的,这死丫头这个时候向她求救,不是明摆着叫人把矛头指向她吗?
黎贵妃的脸色白了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皇帝看着她的反应,眼底神色探寻。
旁边的萧以薇这才笑道,“皇上,公主殿下是女儿身,又是天家之女,金贵着呢,天牢那地方又阴冷的很,怕是——”
“良妃娘娘此言差矣。”明乐闻言便是冷冷一笑道,“论及身份贵贱,恐怕还轮不上延平公主来叫人这般娇贵,血脉传承历来靠的都是子嗣,公主虽是皇家血脉,但是将来一旦嫁出去那也是别人家的人,真要论及尊贵,荆王殿下可是皇帝陛下现存在这世上唯一嫡出的子嗣了,殿下都能成全陛下对此案的怀疑下到牢里候审,延平公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既然老皇帝不承认纪浩禹的血统,那她又何惧把就拿是事儿出来恶心他?
先是为了个女人把嫡亲的太子设计致死,现在又想顺手牵羊要极好偶遇的命,摊上这样的父亲,纪浩禹也是命苦。
纪浩禹的出身就是皇帝最大的忌讳,明乐此言一出果然老皇帝立刻变脸,挥挥手道,“还磨蹭什么,都带下去。”
延平公主万没有想到今天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走过明乐身边就泪水连连的哭诉道,“王妃,延平和您无冤无仇,您何故这般刁难陷害于我?”
“本王妃可从来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明乐莞尔,这女人的演习功夫是好,可是她不吃这一套,“本王妃只是就事论事,荆王殿下可还喊着冤枉呢,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您不会不知道吧?如果大理石重新审查之后找出了殿下是被人陷害的证据,那么延平公主您身上担着的可就是恶意谋害陛下嫡嗣的罪名了。可您和荆王殿下又是亲兄妹,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断了皇上的嫡系血脉,这罪名好像可以和谋逆相提并论了吧?所以现在虽说您和荆王殿下都是身惹嫌疑才被赞押天牢的,可是您身上担着的这个罪名可比荆王殿下严重多了,公主殿下,自求多福!”
延平公主目瞪口呆,眼泪也僵硬的挂在了脸上,惊愕不已的看着她。
不过令句话的功夫,这女人居然就给她强加了这么大的罪名下来,谋逆?
延平公主一下子就懵了。
而本来还预备再和明乐抗衡的萧以薇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谁知道纪浩禹这事儿最后会怎么解决,万一真的给他翻身了,那么谁跟延平公主搭上边就是找死,她只是想和易明乐对着干而已,延平又不是她的人,她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