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程洲,够了。”
女子的声音轻柔。
程洲的身体则猛地一颤。
程洲看到黄柔栀和小女儿的瞬间,仿佛灵魂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连傅茗蕊都有些诧异。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对程洲而言有独特的意义。
“柔栀……”程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的疯狂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感取代。
"柔栀……你……你怎么来了?
"
黄柔栀看着程洲,忽然就哭了出来。
“你骗人!你骗人!”
“你这个大骗子!”
“你说好,要带我们母女俩一起过好日子的!你让我们等你!可是……”
女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喉咙哽咽。
“这就是这么多年,我等到的结局吗?!”
……
程洲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1997年,那个炎热的夏天。
七岁的程洲正蹲在巷子里看蚂蚁搬家。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T恤,头发有点乱。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穿着一件她妈妈用碎布块拼凑出来碎花小裙子,虽然有些不合身,却显得十分俏皮。
她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明亮,怀里抱着一个小纸盒。
“你看,我抓了几只小瓢虫。”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小巷的宁静。
程洲抬起头,看着小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可爱啊。”
从那一天起,他们就成了很好的伙伴。
他们一起在小巷里玩耍,一起上学,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
弄堂里的房屋大多是老旧的砖瓦房,墙面斑驳,透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每一户人家的门都紧闭着,散发着简单而质朴的气息。
屋子里陈设简单,老旧的木桌、破旧的藤椅,甚至有些连床都没有,一家几口人挤在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
夏天,弄堂里热得像个蒸笼,他们就挨家挨户地去有空调的邻居家门口蹭个冷气。
冬天,他们一起在弄堂里帮着大人做年夜饭,一起在灶台前帮忙添柴。
就这么长大了。
青梅竹马般的日子像流水一样快。
程洲考上了外地的名牌大学,而黄柔栀中学毕业后就进了纺织厂工作。
他毕业回来要娶黄柔栀,却遭到母亲的强烈反对。
“我们一家人把你一个大学生供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娶这种货的!”
“你看看黄柔栀家的情况!她爸早年残疾,一家人现在靠农保生活!她还有个弟弟!”
“这么个拖累,真是谁娶谁倒霉!要不是她长了张还不错的脸,还能嫁人,我看她家啊……就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母亲几乎是戳着程洲的脊梁骨说话。
“你可要擦亮眼睛,不要看她长得貌美,脑子一热就娶回家了!”
“这种女人是祸害,是妖精,是狐狸,吸人血的呢!娶回家有你以后苦头吃的呢!”
可是程洲不肯放弃。
他执意带着黄柔栀回家见了父母。
没想到当天就被父母一盆水泼出了门。
洗脚水脏了黄柔栀新买的连衣裙。
那是她为了能见他父母,特意去品牌店买的贵一点的新衣服。
……
程洲顶着巨大的压力和黄柔栀摆了酒席,在村子里宣告两人的喜事。
只是到领证的那个关卡,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死都不肯让两人领证。
“只要没领证,那就不算法律上的夫妻!”母亲见到外人的时候这么说,“至于他们做不做事实夫妻,跟我没关系!姓黄的丫头自己倒贴,跟我们何干!就算生下了小孩,那我家程洲也不吃亏啥,吃亏的是她自个儿!”
她说这话的时候,黄柔栀一动不动就站在家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