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红着眼睛,顾不上会不会激怒残暴的太子,朝着花园冲去。
她已经做好,看到血腥的画面了。
可一进来,她呆愣住。
跟在后面的人,同样也呆愣住。
此时,残暴的三皇子,正抱着应该已经被吃掉的永乐公主,劝阻一鸟一狗打架!
吃人的恶犬,对着乌鸦露出獠牙,每一下都只咬到空气。
乌鸦却每一下都啄中它的毛发,头顶都薅秃了一块,恶犬被咬得嗷嗷直叫唤。
连鸟都打不过的废狗,确定是吃人肉长大的吗?
而永乐公主,还傻呵呵地窝在残暴太子的怀里,呲着牙龈咯咯直笑。
太子难道不是应该,将永乐郡主,丢去喂狗吗?
怎么还抱在腿上了?!
这离奇的画面,让他们感觉不太真实,过去建立的认知,有崩塌的迹象。
皇上也是一愣,太子好像并不想他们所说的那般残暴。
察觉到他们狐疑神情,三皇子握紧了双手。
“六弟!适可而止!”
他的呵斥声,打破了僵局。
正在打架的芽芽和阿呆也停了下来。
太子扫视了一圈,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声音冰冷道:“竟不知我这昭阳宫,比诗歌大赏还要有吸引力。”
三皇子眸光微闪,用关心的语气道:“六弟,永乐郡主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你怎能残忍地将她拿去喂狗!还不赶紧将孩子还给安京公主,跪下道歉,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太子瞥了眼完好无缺的小娃娃,“原来你是姜家的孩子,看在姜老的份上,便不拿你喂狗了。”
说完,便提起夏浅浅,丢在地上。
说是丢,其实跟放在地上,没什么区别。
夏浅浅眨巴着眼睛。
太子没有要拿我喂狗啊,为什么不解释嘞?
姜氏回过神来,连忙过去,将夏浅浅抱了起来。
试图用襁褓,重新将她包裹起来。
可却被一双小胖手揪住,一把丢在地上。
她再定睛一看,上面湿了一大片。
这襁褓不是因为要喂狗,丢掉的。
而是因为,浅浅尿裤兜了?
姜氏心里复杂。
她生了四个孩子,孩子尿裤兜这件事,身为亲生父亲的夏淮安,都未曾管过一次。
可太子作为陌生人,却细心的观察道了,并将湿了的襁褓脱掉。
这样的人,会是血腥残暴的人吗?
而且,丫丫也没有啄狗的眼珠子,也没有叫来一帮兄弟去捣乱,只是去啄狗的毛。
听说鸟类特别爱吃醋,一吃醋,就会生气拔同类的毛。
难道说,残暴的太子,并不残暴。
吃人的狗,其实并不吃人,反而很喜欢浅浅。
所以,丫丫才争风吃醋,去拔狗毛?
如此不可能的猜测,姜氏竟觉得极有可能。
宫南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看着自己的腿,自嘲地笑了,“实在是对不起,我这腿恐怕是没法跪下道歉了。”
每次,只要他提到这双腿,皇上便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