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清欢并不理会,继续说道:“若是德妃真的如此仁慈,就更应该一试,如此可得到真话,若是宫女撒谎,也好找出真凶。”
“本宫……”
“给她试!”皇上沉声道。
德妃瞪大眼睛,还未开口。
两个太监将那药瓶接过来,直接灌进了宫女的口中。
那宫女挣扎不得,尽数咽下。
才过片刻,她便眼神迷离地看向皇上。
“告诉朕,这金镯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令奴婢将镯子送给了丽妃和云嫔,这镯子在佛寺里受香火受了一个月,实打实的安身保胎的。”宫女说道。
皇上继续问道:“方才你说是皇后指使你在镯子里塞了药?”
“不是皇后娘娘,是德妃娘娘,她说若是今日问了,便这么回,叫全都泼向皇后娘娘。”
德妃瞳孔猛缩,抬脚踹向那宫女,“胡言乱语!”
那宫女的话还在继续,
"是德妃娘娘命我趁皇后礼佛时调换手镯,与皇后娘娘无关。”
"贱婢!
"德妃抓起案上缠枝莲纹茶盏掷去,碎瓷擦着宋清欢鬓角划过,在朱漆立柱上迸出血滴似的茶渍,
"竟然污蔑本宫!
"
那宫女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很快被宫人拉下去。
皇上的眸光一点一点的再变冷,他看向德妃,“贱人!”
德妃九鸾衔珠钗上的东珠蓦地断裂,滚落至皇帝龙纹皂靴前。
她突然轻笑出声,鎏金护甲划过云嫔染血的枕褥:
"好个伶牙俐齿的宋县主!谁知是不是你与皇后合谋,故意在此刻揭开......
"
暴雨忽至,铜钱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
宋清欢解下腰间香囊,将晒干的艾草末撒入铜盆。
血迹遇药翻腾起细泡,渐渐显露出褐黄色粉末。
"这才是真正的偃月砂,
"她捻起些许对着烛火,
"遇水则呈朱砂色,而云嫔腕间镯子落下的——
"指尖银针挑起暗格里残渣,
"混了金箔粉的赭石末。
"
老太医猛然顿悟:
"老臣愚钝!这两种颜色气味相同,竟没有分辨出来,那可见丽妃娘娘和云嫔镯子中的并非一种粉末,那么内务府的档案便……
"
“是假的。”皇上眼底深处一片深渊。
皇后拂去了眼角的泪滴,目光冰冷刺骨地看向德妃,“所以,你设下连环计,就是为了扳倒本宫?”
“我没有!”德妃广袖扫落掐丝珐琅烛台,
"荒谬!本宫执掌六宫事,何需......
"
丽妃沉默了许久,服下宋清欢给的药丸后逐渐恢复了力气,“你有!皇上给楚王和梁姑娘赐婚,你复位,比起一个四妃之首,你更想做皇后。”
她走到皇上面前,盈盈下拜,我见犹怜,“皇上,求您为臣妾做主,臣妾本不欲过来,但德妃娘娘一再苦苦相逼,要不是县主今日在臣妾身边拦住了那道核桃酪,说不定也会像云嫔那般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