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温宁在他心里的地位,以前也不是太在意,现在想来,不在意不过是因为还没动心,真动心了,怎么会不在意呢。
“刚才他们的话,你怎么看?”
陆峋突然拉回她思绪。
许轻衣回过神,想了想,说:“我之前一直以为,许家,景烨还有季知书是同一条利益线上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完全是这样的。如果许晏安口中的‘那位’是季知书的话,那景烨那边,和季知书的关系并没有很好。”
“还有一种可能。”
陆峋看看着她道。
许轻衣略作思索,拧眉道:“您是觉得,他们在演戏给我们看?”
他轻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许晏安是不是演戏我不确定,但我了解景烨,他一定是。”陆峋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装醉的事,他应该也看得出来,但还是明目张胆地聊了那次坍塌事故,说明景氏作为投资方,在那次坍塌事故中,绝对是利益受损方。”
许轻衣摸了摸鼻子:“我明白了。”
陆峋挑眉:“明白什么?”
“景烨总跟您一样,喜欢借刀杀人,想顺便利用下我来对付许家,平衡势力。”她小声吐槽,“你们当老板都挺没良性的,老喜欢逮着别人薅羊毛。”
他眼眸浮起笑意:“看来我以前利用你这事儿,是要被记到天荒地老了。要不然,我也被你利用一下?”
“您不是已经在了吗?”她眨了眨眼。
“嗯?”
她摸出手机,点开和吴逸的聊天记录。
“吴助理说,您让他‘不动声色’地把许家的消息透露给我,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好好利用一下陆大总裁这条线。”
“看来这吴逸是嫌自己薪水太高了。”陆峋扯了下嘴角,“让他别闹出动静,他倒是会偷奸耍滑,直接明目张胆地通风报信。”
“可千万别。”她制止道,“您要真这么做,那我不就成没信用的大漏勺啦。人吴助理打工人也不容易,您别为难人家。”
“他不容易?”
陆峋眼眸含笑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给他开的薪水是多少吗?”
“多少?”
陆峋简单说了个数,许轻衣忍不住一酸:“看来给您打工,可比我自己当老板还赚钱。”
他顺着她的话道:“那你来给我打工,保证薪水比吴逸高。”
“行啊,您做好亏得裤子都没得穿的准备就行。”
她调侃道。
话刚落,却注意到他眼中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玩笑开得让人容易多想。
“那什么,我是说我不会做生意,还喜欢自掏腰包做法律援助,您得有做赔本买卖的心理准备。”
她硬着头皮解释道,又举起快见底的酒杯,和他碰了碰。
酒喝完。
许轻衣站起身,准备穿上风衣时,陆峋先一步走过来,极其自然地拣起椅背上的风衣,给她披上。
又绅士的提起她放在桌上的包,回头看着她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目光掠过他提着她包的手,指节修长,遒劲有力。
唇角微抿,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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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逸接到电话,赶来开车时,看见站在一起的陆峋和许轻衣,愣了愣。
许轻衣朝他挥了挥手:“吴助理,谢啦。”
旁边的陆峋,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吴逸后背一凉,有种自己奖金不保的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