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躺在那由竹子编制而成的床上,感受着夜晚清凉地风,舒服的哼哼了一声说道:“要说这当店小二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般劳累,象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啊,可惜,原本一个屋子四个人的,现在就剩下咱仨了,也不知道小二哥现在过得如何”
他这番话说的没错,现在由拳镇的店小二和其他地方的店小二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这种待遇原本只是如归一家独有,其后迎鸿跟泰来为了能够更有竞争力,只好学着如归不断提高酒楼打杂人员福利,使由拳镇出了一道新风景。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水灾时,三家酒楼才展现出了强大的凝聚力。
听着小狗子在一旁提起小二哥,布头跟胖墩也都觉得这屋子空了不少,早知如此,从新盖的时候就应该让人弄小一些。
这时候三人突然听到外面有马蹄声传来,在这个独特的环境中,显得额外清晰,果然,一匹马出现了,这骑马之人正是从杭州赶来召集小狗子三人的,一路上毫无阻拦,眼见要进到如归院子时,从周围隐蔽出一下子蹿出来十来个人,手中握着短刀拦住去路。
骑马之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物扔与对方,直接说道:“大小姐招小狗子、布头、胖墩儿速去杭州轩德楼。”
次日一早,轩德楼后面那宽敞的院子当中挤满了车辆,那上面装的都是这次要带到成都的,有一些应用之物,有大量铜钱,还有一些是店霄珥提出来必带的茶叶,他准备尝试下走私这一行业。
看到一晚上就筹集到这些东西后,店霄珥第一次感受到了势力的重要性,以前在由拳镇那种感觉和现在根本无法比,同时心中也暗骂大小姐那个慈父不是个东西,当初由拳都要山穷水尽了,他居然还袖手旁观。
店霄珥却不知道,正是他在水灾中表现出来的那种强大地筹划组织能力,硬朗地拼搏作风,才让杨父想要给女儿订下这个亲事,可惜一直查不到他的身世,这次他与大小姐一同去成都,未尝不是杨父所期望的。
看眼下没有自己的事情,店霄珥沿着路来回查看,这刚走到轩德楼正门前,就遇到了从由拳镇连夜赶来的小狗子三人,一个个不知是颠簸的还是兴奋的,带着血丝的眼睛瞪个溜圆,见到店霄珥在此,齐声叫道:“小二哥好。”
这一嗓子终于让店霄珥找到了些被恭敬的感觉,看着三个人生龙活虎的样子,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
“行了,眼睛都红了还硬挺,一会儿到船上你三个人先睡觉,把精神养足了再折腾,一路上有的是时间给你们闹腾,就怕到时候你们连闹的兴致都没有了。”
店霄珥嘴上说是让他们闹,其实早就想好了,等上到船上以后,不少东西都要教给他们,将来好有用处。
小狗子三个人一听店霄珥这话当时就愣了,还是小狗子最先反应过来,向店霄珥问道:“小二哥,大小姐要带咱们去哪我爹在家还不知道呢”
布头和胖墩也是点头表示情况是一样的。
店霄珥却不管这个,挠了挠头满不在乎地说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从你们上船这一刻起,每个月都有人专门送十两银子到你们家,咱们此行的目的地远一些,是成都府,等到了地方你们还有额外的工钱,若是觉得不行,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这事我做主。”
三个人这时才明白,自己能来都是小二哥帮着的,那每月十两银子吓人啊,当即纷纷表示同意。
由于要带的东西太多,前前后后一直到中午才算是装了个大概,杨大小姐早已等候不急,一手拉着一个小家伙就往船上跑,店霄珥尽量放松自己,眯眯着眼睛跟在后面,小狗子三人还是那般精神,两个手提着自己买的东西,也到了船上。
这一行共有三艘货船两艘客船,五艘船停在一起,加上来回划动的渔船,水面上一时显得热闹不少,岸上同样有人驻足观看,几声传令后即将起泊时,就听到岸上有喧哗声传来,十几匹马分成三排向这边猛冲,路人纷纷避让,其后隐约还有车辆随着赶来。
一时之间让人猜不到所来何人又有何事,那马已经到了近前,领头之人翻身下马,不停央求着稍等片刻。
杨大小姐一心软就答应了,等那马车到了地方后,最后悔的就是躲在一边偷偷为女儿送行的杨父,懊恼地想着,好不容易把女儿和那个小子给弄一起,没想到这突然间又跟来一个。
就见那马车上当先下来一个丫鬟,回身用手扶着一个蒙面女子,嘴中催促道:“快点小姐,要来不及啦。”
“灵儿,不忙,人家既然都已经等了,就一定不差这一会儿的。”
清脆而熟悉地声音从那面纱后面轻轻传出。
第六章 不知水上哪船快
位于船只略前段上的桅杆直直地耸立着,当船渐渐使离码头后,几个船工来回忙碌的把一面面帆撑起固定牢靠。
岸上送行之人远远地还在那不停挥舞着手臂,杨紫萱的父亲在几个护卫环绕之下,也盯着那离去的客船,许久,才把眼睛缓缓闭上,嘴中默念保佑萱儿此行平安。
从杭州到成都,对于某些人来说,一生中都不曾想过,也不敢去想,路途遥远尚且不论,光是那一路之上因水土不服而引出的疾病,就已经让不少勇敢的旅人、商人埋骨他乡。
带着游玩想法的大小姐从上到甲板开始,便没有消停片刻,拉着随后赶到的柳碧旋、柳姐姐一起在各个船舱间来回跑动,欢笑声洒满了整艘客船。
“你跟着你家小姐多长时间了”
灵儿呆在一个船舱当中收拾着一大堆还没整理的杂物,因赶路赶的匆忙,一些常用的家什都没来得及携带上,胡乱塞了些东西便到了这船上。
此刻她正对着同样一个丫鬟身份的姑娘问着。
“五个时辰了,我,我是刚到杨府不长时间的。”
这个丫鬟是杨父塞给自己女儿的,一路上负责侍侯,其实就是一个摆设,不然显得不好看,杨大小姐一个人早已习惯,为了不太冷落这个看着有些懦弱和害羞的丫鬟,只好把灵儿留下来收拾东西,顺便陪一陪她。
看着这个和自己性格截然相反地丫鬟,灵儿头一次有一种为别人担心的感觉,对那个杨大小姐她太熟悉不过了,是那种你若白天跟她说河中出现一尺长的小龙,她晚上就能把锅支出来要涮着吃的主,这么个文静地丫鬟怎能侍侯得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无奈叹息一声,本来还想通过这丫鬟打听一下那个店小二的情况呢,看来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船速渐渐快起来,旁边一船舱中钻出来一人,正是昨天被店霄珥安排去找小狗子那个,原来他也是随行中的一员,正坐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几只茶盏,还有一个雕刻着山水风景的装茶竹筒,另一手垫着抹布拎着正往外冒着热气地茶壶。
这人同样姓杨,名金主,二十来岁上的年纪却给人一种老成的感觉,因其父与祖父都曾在杨家主宅当管家,他也从小就往这方面培养,吃过的苦,遭过的罪不消与人说,光瞧着他这沉稳的气质就可见一般。
来到甲板之上左右扫视一遍后发现大小姐不在这,不知又跑到哪去了,只得摇了摇头,顺着船舱挨个找,刚才大小姐可是突然闯进来告诉自己要喝茶的,这一会儿工夫怎么就没有影子了呢
绕着相邻的船舱走了一圈后,杨金主这才害怕起来,都没有再顾不上那稳重的模样,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开始四处找人询问,可那些人哪里知道大小姐跑什么地方去了都是一个说法,刚才好象看到了,可现在不知道在哪。
同时他也发现不但大小姐没了,那几个负责保护的人也没了,正慌神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船头,见那处站着一个人,两手掐腰背对着自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