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未见得无用”李无忧笑了笑,转头对龙太二人道,“太虚前辈,龙兄,我对两位这场比试有点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请说”二人满腹狐疑,却还是齐声答应。
李无忧点了点头,道:“太虚前辈德高望重,成名江湖数十年,乃是当今正道的泰山北斗,晚辈一向是仰慕已久了。至于龙兄,乃是江湖上有数的年轻俊杰,武术双修,后生可畏,呵呵,无忧也一向是敬佩有加。而两位更是分别代表当今江湖两大门派玄宗和禅林,我与两派的渊源也颇深,任何一方的输赢我都不想看到,是以我希望两位这局能握手言和,一起晋级下局,不知两位能否卖我这个薄面”
“这个”太虚子和龙吟霄同时沉吟起来。其余诸人都是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法子确实是化解寒山碧这个局的好法子,但太虚子和龙吟霄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若是轻易就此罢手,说出去未免有些太过没有面子。
最后太虚子看了龙吟霄一眼,见后者会意点了点头,笑道:“无忧,你这个要求恕我难以成全。不过,你若是能破解我和龙贤侄的联合出招,我们就都退出这场争夺,但若不能,呵呵,那我们也爱莫能助。”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都是呆了一呆,随即叫声如雷。太虚子和龙吟霄,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二人若是联手,一道一禅,威力增长自不是以道理计,李无忧虽然精通四宗武术并深悉其破解之法,但这两人联手便是谢惊鸿亲至怕也只能挫羽而归,二人如此说,不过是不好驳了李无忧的面子,让他知难而退罢了。李无忧若真是答应下来,胜了固然可喜,败了却少不得要让人讥笑狂妄不自量力,传为笑柄,名声受损。当然,从观众的角度来说,李无忧一旦答应,三人虽不能真正交手,但即便只是凭空说说,也精彩过千万场高手的比斗。
众人热切眼光里,李无忧微一沉吟,朗声道:“好一言为定”
啊众人料不到他居然真的敢接,都是一惊,下一刻却是不是大声喝彩,赞他胆色过人,就是摇头不迭,骂他狂妄。李无忧一一微笑以对,心下却好笑不已:“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老子输了又不少根毛,何乐而不为名声名声是个屁啊名声再大能当我一只手还是能当一个活色活香的阿碧”
太虚子和龙吟霄怔了一怔,二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李无忧居然真的会接受这个挑战。这下子反是二人骑虎难下了。须知太虚子乃是玄宗掌门,辈分崇高,于江湖中确实德高望重,而尽人皆知的是,龙吟霄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人禅林掌门,乃是五百年内,以俗家弟子身份掌控禅林的第一人,两人都排在正气谱前十名,这样的两个人,若是联手对付任意一人,都是让二人极没面子的事,胜了都是闲话不断,而若是一旦败了,自身受损是小,对两派的名声损失更是极大,李无忧就是看准这一点可以利用,才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二人的条件。
但龙太二人不愧是当世豪杰,一怔之后,均是大笑,齐声道好。外围的弟子们不解二人为何发笑,但内圈的其余四人却都点了的点头无论世人毁誉如何,能联手和李无忧这样的绝顶高手过招,乃是一个高手毕生的荣幸。其实在潜意识里,场中的七人都不自觉的将李无忧当成了足以和剑神抗衡的人物,如此的自然而然,即便是李无忧此刻功力全失,也无法撼动这个不可理喻的印象。
李无忧见二人真的答应,微微一愣后,却也是放声大笑。场中诸人只觉这笑声也不甚为洪亮,但那少年纵声大笑的身影却有种说不出的张狂,明明知道他此刻身无功力,但却不知道为何却生出一种“莫可与抗,无与争锋”之感。
众人所不知的是,今日一战,无论成败,参战的三人都将流芳后代,而身无功力的李无忧也自今日起奠定了日后江湖一派宗师的地位,真正叱咤风云的传奇便是自此拉开序幕。
时年大荒3865年,九月初三。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深秋的夜,雾色渐渐湿重,好在场中诸人皆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极目而视,方圆百丈并无阻碍。
夜色里,月色下,场中央,太虚子和龙吟霄互望了一眼,轻轻点头,分别自左右跨出一步。龙吟霄轻轻一拍背上刀鞘,长刀“锵”地一声自动弹出鞘来,下一刻,刀已在右手,斜斜前指,左手虚合,仿佛抓着一块长形的东西,不断磨娑。刹那间,场中诸人均涌起玄之又玄的感觉,他明明右手持刀,杀气凛然,左手动作滑稽可笑,但脸上神色却仿似一个即将圆寂的老僧,淡定安详,既无半丝杀气也无半点可笑,所有人均或多或少地生出一种想顶礼膜拜的冲动,忙自运气相抗,但真灵气越是运转,那玄之又玄的感觉越发强烈,刹时场中不分正邪,竟是倒下一大片。
太虚子见此微微笑了一笑,道袍一撩,提足运气,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双手虚合于胸前,仿似怀中揽月。众人顿时更生一种奇玄的怪异感觉。人人皆知他双手合抱处乃是这一招杀气所在,而他双手明明是向着李无忧,但自己却不可理喻地生出他这一招是攻向自己,大骇下,外围诸人几乎都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而先前拜倒在地者更是不堪,如风扫落叶一般被逼到崖边,不得已下抓住同门的手,苦苦支撑,摇摇欲坠。而场中其余四名高手则均是露出肃然神色,虽运气相抗,足下却均是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如果说此刻龙吟霄脸上神色仿佛老僧圆寂,睥睨万物,天地间一切在他而言都已是昨日黄花,了无挂碍,世人在他眼里和尘埃并无差别,人人见之自惭,忍不住要拜服在地,那么衣袂无风自动的太虚子就仿佛是正在飞升的道人,他虽然是站在那里,但整个人仿佛已要冲霄而起,乘风归去,那凛冽的气势,莫可与争只因他已不是尘世中人,因其不争,故万物莫可与争。
一直轻轻吹拂的夜风忽然间被抽了个干净,淡淡雾色也消散一空,满天星斗刹时明亮起来。但惊叫声却此起彼伏,原是外围诸人终于快支持不住,不断有人落下崖去。
虽然崖高不过五丈,以诸人的修为掉下去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终究是件丢人之极的事,余者忙各展神通相抗。场中四人又各自后退了一步,而陆可人功力稍弱,退了一步后却又踉跄再退了三步才算站稳。众人眼见二人皆是凝劲不发,但气势已然惊人如此,心道若是二人这一招真的全力发出,天下究竟何人能挡
两个神像托盘虽有好几重结界和真气的维护,但此刻却依旧仿佛是身处暴风雨里的一叶小舟,随波起伏不定,寒山碧脸色惨白,但好在不知是不是龙太二人手下留情,她所在的托盘虽然上下起伏,却并不左右摇晃。
但李无忧所在的托盘却如秋千一般乱晃起来,没有功力在身的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在托盘里乱飞,撞到外围燕飘飘等人布下的禁制里,撞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当即大叫道:“奶奶个熊,快快住手,住手道诣九式,禅意七剑,很了不起吗老子立刻给你破了”
他话音才一落,外围诸人均是觉得压力顿时消失无踪,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勉强站了起来,场中四人也同时松了口气。陆可人忽觉凉凉的夜风又再次回到场中,吹过额际时,觉得一阵冰凉,轻轻抬手摸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是冷汗淋漓。
太虚子和龙吟霄均已收招,二人各自对望一眼,前者道:“后生可畏。”后者道:“老当益壮”然后同时大笑,眼中除开惺惺相惜之意外,其余皆是庆幸两人若真交上手,不过是两败俱伤之局而已。
托盘里,李无忧双膝坐回盘里,左右手各出一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声骂道:“我拷行了,你们俩还真不知羞呢,都将是我手下败将了,还有脸在那里互相吹捧他妈的,祖宗若是知道你们如此联手,不知会不会气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