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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切莫如此,你要是每次都赠琴,那翠微琴行不是要关门大吉了啊,哈哈,来,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父亲”吕飞向老者引荐蓑衣鬼。

“哦,哦,哦,老朽有礼了”老者抱拳道。

“哈哈,老人家您客气”蓑衣鬼见那老者也是个深谙音律之人,心中早没了芥蒂。

三人坐下,聊了一些音律,技法。老者也将古琴续好弦。二人同奏一曲,听的吕飞唏嘘不已,不禁叫好。

三人以茶代酒,相聊甚欢,最后依依惜别。

出了翠微琴行,已临近中午。一阵风吹来,荡过土黄泛黑的酒幌子,上写着“醉香楼”三个隶字。空气中夹杂着酒香。

“爹,我们去最有名的酒楼,醉香楼吃上一顿”吕飞惦着手上两锭银子。

“好”

吕飞扶着蓑衣鬼一路走来,看到“醉香楼”三个遒劲大字,便进了酒楼,一楼已客满,小二引着二人,来到酒店二楼坐定叫了些酒菜小酌,蓑衣鬼心中激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得到这样的幸福。

突的,一阵鸡肉的香味还夹杂着荷叶的香味,吕飞和蓑衣鬼不禁嗅嗅鼻子,蓑衣鬼眨巴着嘴,“滋滋”

“嘿嘿,嘿嘿”小白坏坏的笑着。

“嘿嘿”蓑衣鬼鬼也坏笑,却不说其他。

吕飞透过窗户看到楼下有个卖叫花鸡的,感情那特殊的香味就从那飘来,吕飞咽了咽口水,说道:“爹,你等着,我下楼去买”

吕飞刚走下楼,蓑衣鬼往嘴里扔了口花生米,便看看酒店其他位置。

店内满座,热闹非凡。吕飞刚买了叫花鸡回来,父子两拆开荷叶。

忽听隔壁桌传来一声吆喝:“伙计,再上一坛酒”那伙计一惊,将脏兮兮的抹布在肩头一搭,换过笑脸,道:“来哩来哩。”

吕飞和蓑衣鬼不禁停下手中的活,向旁边看去。

一个虬髯汉子接过小二递来的酒坛,笃地搁在桌上,满桌的碟儿碗儿哐啷乱跳。他摆好两只青花大碗,斟满酒,笑道:“今个哥几个是撞大运了,像我们这一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哈哈,哥几个以后就跟着我罗彪混吧,别去那举鼎怂蛋那儿了”说着眉飞色舞,举起酒碗,一气饮尽。

吕飞心中纳闷劲儿,到底啥行当啊,很有赚头正嘀咕着,眼睛不自觉的和蓑衣鬼相视一望,蓑衣鬼目光往桌子上瞄了瞄。

吕飞一笑,呵呵,父亲叫我吃菜喝酒呢,且慢慢听他们说来。

桌对面那汉子精瘦矮小,拈着颌下燕须说:“劳资受够了那怂蛋的气,本想回老家的,没想到罗哥记得小弟,给了俺这次发财机会,哈哈,真他娘的带劲”

罗彪又饮一碗,笑道:“花兄,真是客气了,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这也该我们兄弟发财。这事做的漂亮,二皇子他明说了,以后还会叫我们干活,所以啊,以后就仰仗花兄你和你的那帮弟兄了啊”说到兴起,罗彪再斟一碗,端起碗,站了起来。

只见罗彪和花姓汉子这桌的后面两桌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桌八个,一共十六个,再加罗彪,花姓汉子,足足十八人

咕嘟嘟喝光了。众人酒量甚豪,顷刻连干三碗,面色也不稍改。

吕飞听的二皇子,差点呆住。幸亏蓑衣鬼轻咳一声,这才回过身来。

吕飞心中暗叹,不知此二皇子是不是那日在森林中的那位

那花姓汉子若有心事,五指敲着瓷碗边,长叹道:“老哥啊,事情是做了,钱也到手了,我有一个事,搁在心上,七上八下的,拿不准啊”

罗彪正将碗中酒喝了大半,闻言重重一搁,大声道:“花兄你担心的可是那巴尔,这事是我亲自同二皇子谈的,现在事情办的干净漂亮,二皇子很满意,他巴尔又能怎地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不服,想咬我,呵呵,还不是望着这花花的银子,眼里瞪出只鸟来”

其他兄弟哈哈大笑。

这一笑,整个酒店二楼气氛更加热烈,客人们兴致也浓。整个醉香楼真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二楼之中只有两个人神情严肃,一个是吕飞,当他听到巴尔这个烧成灰都不会忘记的名字时,脸色刷一下就冷了下来。还有一个就是在角落的独酌男子,这人背对着众人,面对着墙,很有规律的倒酒喝酒,再倒酒再喝酒。

仿佛什么事都与他无关。当他听到巴尔两个字时,端在手中正要入喉的酒杯停住了,随即又继续喝,这一停,常人很难发觉,但蓑衣鬼看到了。

蓑衣鬼依旧笑眯眯的吃着酒菜,饶有兴致的听着隔壁在高谈,吹嘘。

038逗逗巴尔

花姓汉子眼皮一耷,伸手扯开衣襟,但见一道黑漆漆的刀疤从他心口拉到腰际,苦笑道:“话又说回来,巴尔这人,贪婪无比,又心狠手辣,当年花某开赌场,他来收场子,花某不服,和他交手十回合便败下阵来,花某认输,愿意将赌场一半收入给他,孰料,他不容分说一刀劈来,花某挨了这刀,躺了大半个月,拣得回这条命,实属侥幸了”酒店中吵闹声略略一歇,数十双眼睛投过来,尽落在那道伤疤上。

花车儿合上衣衫,将碗中烈酒一口喝尽,约摸是酒气上涌,两眼有些泛红,巴尔的手段让他刻骨铭心。

罗彪心头一震,若有所思,低了头喝酒,不再吭声。

此刻,那角落的男子,往桌上嗑了二两银子,便离了酒桌,走了过来,蓑衣鬼装作举杯喝酒,将来者看了个仔细,那男子颀长个儿,额宽眉长,星眼有神,却面带怒色。男子快步走过蓑衣鬼身边,下的楼去。

这样的举动实在过于平常,其他的客人都在有吃有喝,谈笑风生。但蓑衣鬼看出来里面的端倪。事情有点不妙。

指头敲了敲桌子,示意吕飞抓紧时间,吃完走人。

孰料这吕飞听的隔壁桌说了巴尔后,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吃菜,恨不得立刻马上旋即问那罗彪发生了什么事情,巴尔现在何处。

可又苦于不认识他,也不想冒昧去问他巴尔的下落,若一问对方肯定警觉,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想去投靠巴尔呢。

所以吕飞心中矛盾不已,只能竖着耳朵听他们言谈,希望能有所收获。

一盏茶功夫,忽听那楼梯上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见七个人出现在楼梯口,为首的是一个壮年男子。三角眼,眼珠子凸出,络腮胡子,整个颧骨凸出,下颌往里凹陷。一脸的凶相

身后探出一人,就是刚才颀长个儿男子,原来此人是巴尔的心腹手下。听到罗彪等人的说话,急忙去报信的。

花车儿位置正对着楼梯,所以第一个看到,巴尔花车儿的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

在和巴尔对视的时候,花车儿眼中神色明显游离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