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小型基地是属于南宫集团的产业,当日南宫老爷子得知他最喜爱的儿子在这里遇害,在没有找到儿子遗体的情况下,便下令将这个基地搁置,并派人将它打扫清理干净。也许南宫老爷子在潜意识里将这里当着儿子安息地,他并不想有人打扰已经长眠地下的儿子的安宁。
小冰焰将父母的遗物重新整理了一遍,并按照记忆中父母的爱好放好,打成了一个结实的包裹,准备带走。在他看来,这里父母的每一件遗物他都有一个美好的回忆,小冰焰不想将他与父母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的美好的回忆留在这孤独冰冷的南极。
在整理遗物时,他发现他与父母的相册中少了一张全家福,那是他四岁生日时拍摄的,放在相册的扉页,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也许是父母的朋友拿去做个纪念了吧”小冰焰并没有多想。
“该去接父亲回家了”小冰焰想到父亲的遗体孤孤单单地被埋在了这南极的风雪下数十年,心便如刀绞一般。
记忆中那么艰难的一段路程,在现在走来却并不那么辛苦。凭借着儿时的极其深刻的印象,小冰焰只花了极短的时间便到达了父亲的安息地。这里的冰裂缝仍然隐约可见,只是不如八年前那么深邃。是啊,八年的时间,有多少事可以改变啊,原本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冰裂缝现在似乎也不那么危险了,原本单薄瘦弱的黑发小男孩经过了八年也变成了英俊坚毅的拥有一头飘逸蓝发的翩翩少年,也许没有改变的,只有少年心目中那恒古不变的亲情。
随着小冰焰轻轻地用手扒开堆积了八年的厚厚的积雪,渐渐地,南宫浩宇那被埋在冰雪下沉睡了八年多的遗体终于呈现在了少年的面前。遗体在南极超低的温度下被完好无损冰封在一层薄薄地蓝冰之中,没有一丁点儿腐烂的迹象,甚至连脸色都和八年前一样,除了因八年前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以外,并没有丝毫的变色。
坐在遗体的旁边,小冰焰呆呆地看着冰层中的父亲,嘴里在喃喃着,象是在与自已的父亲说着什么悄悄话。透过薄薄地透明冰层,南宫浩宇的脸上一片祥和,并没有一般人突然面对死亡所显露出来的狰狞,与生前的脸色并无二致,如果硬要说出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死者在去世前心中似乎仍有所牵挂,致使他脸上所呈现出的祥和中夹杂着一丝令人不易觉察的眷恋。只是,留在胸前斑斑的暗红血迹向人们诉说着逝者悲惨的遭遇。
“爸爸,我会带着你找到妈妈,让你们永远在一起。并会亲手为你们报仇的”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小冰焰从地上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由刚才的迷离变成了现在的坚定,任由凛冽的寒风吹乱了他齐肩的蓝发。
“舞,拜托你了。”小冰焰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冰层中的南宫浩宇,似乎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划在脑海中。
“嗯。我知道了”自从踏上了南极这块被冰雪覆盖地土地,火舞就感觉到小冰焰的情绪变得异常的低落,识趣地闭上了几乎几个月一直都没有停的嘴巴。当小冰焰找到南宫浩宇的遗体时,火舞从他的意识中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人类面对生离死别的感觉。在那种压抑在精神上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下,可以说死亡也是一种幸福,就连被人类尊称为“神”的他的心神似乎也有些松动,崩溃的感觉。他终于明白小冰焰为什么能通过了短时间内提升精神力的考验,与这种精神上撕心裂肺的痛楚相比,那种肉体上极限的痛楚根本算不上出什么。
小冰焰脖子上红色的挂坠在火舞话音落下的瞬间金光大盛,强烈地光芒犹如划过黑暗天空的闪电,在小冰焰的面前“嗖”地一声聚合成一团明亮耀眼的金色火焰,向冰封着的南宫浩宇的遗体飞扑过去。
金色火焰似乎非常清楚此刻小冰焰心中地感受,它并不急着燃烧吞噬,而是轻轻地围绕在南宫浩宇遗体的周围,仿佛也在为他默哀送行。
在金色火焰笼罩下的南宫浩宇,再加上一脸祥和的神色,犹如神话中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天神,全身泛闪着圣洁的光辉。恍惚间,小冰焰仿佛看到了爸爸活了过来,微笑着向他走来,像以前一样亲腻地揉了揉他的头。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小冰焰的眼眸中溢出顺着他的清秀的脸庞滑落,在滴离他下巴的瞬间被冰冻成一颗玲珑剔透的珍珠,掉落在雪地中。
终于,薄薄的冰层在金色的火焰跳动下慢慢地熔化,僵硬的遗体也渐渐地变得软化起来,被映成金黄色的头发随着金色的火焰飘逸,渐渐地,整个身体全部融到了金色的火焰中
当小冰焰从自己地幻想意识中再次轻醒过来时,火舞已经控制着火焰将南宫浩宇的骨灰一点不漏地装入小冰焰事先准备好的瓷瓶中,地面上被熔化的冰雪在极短的时间内又结成了洁净的蓝冰,没留下半点痕迹,只剩下空气中仍迷漫着些许仍未散去的淡淡地焦味。
“舞,我们回去吧”小冰焰弯腰捡起地上装着爸爸骨灰的瓷瓶,小心翼翼地装进背包中,转身离去。
也许是因为地上洁白色的雪的衬托,天空显得特别的蓝,太阳也似乎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毫不吝啬地洒下他的万丈光芒。在遥远的天与地、蓝与白相接的地方陆续出现了几个黑色的小点,并远远地传来飞机所特有的沉闷地轰鸣声,刚刚才还宁静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有些喧闹起来
北京qh大学南海园住宅区。
“爸爸,你的年纪这么大了,心脏又不好,还往环境那么恶劣的地方跑,您忘记郝伯伯说的话了吗”一个约莫三十来岁中年人神色焦急地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年人嚷道。
“你郝伯伯是个医生,他说话当然会夸张了点,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么,再说这次实地科学考察的机会实在难得,错过了我会遗憾终生的。”老人显然没把医生的话当成一回事。
“可是,爸爸”中年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人给打断了。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老人果断地将大手一挥,那不容置疑的神态完全显现出了一个长期居于上位者的威严。
中年人见自已劝说无望,便不再说话,只是有些委屈的站在那里。
老人说完话后也觉得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份,毕竟儿子这也是在关心自已,只是自已作为一个地质学家实在不愿意放弃这一次难得的南极洲的实地考察机会。老人转过身,略带歉意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你就放心吧,这次考察队有随队医生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哎呀,时间快到了。志涛,快送我去机场,不然就赶不上飞机了。”老人看到墙上的老式挂钟突然叫道,那名叫“志涛”的中年人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身向车库走去。
不多时,一辆黑色奥迪离开qh大学校园向郊外一个军用机场飞快地驶去。
“哈哈,老秦,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老人刚下车,就有一个年纪与其相仿的老人跑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连你这个老家伙都来了,难道我还能错过”老人头都不用回,听声音他就知道是他的好朋友兼老搭档龙鹏祥。老人名叫秦易,是中国比较有名的地质学家,在一次跨区域性的地质研讨会上认识了同样对地质学造诣颇深的龙鹏祥,相同的专业爱好很快让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要好朋友,并曾数次一同参加科学考察团对中国西藏,新疆塔里木盆地进行实地考察,被地质界誉称为“黄金搭挡”。
机场上停着两架墨绿色的军用直升机,考察队的科研人员已经在陆陆续续地登机,秦易与龙鹏祥也边交谈边向其中一架飞机走去。待所有人员登机完毕,关上舱门,一架直升机的螺旋桨快速飞转起来,离地腾空而去,而另一架飞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