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于我,这若非对妖炁格外敏锐,怎能办到”
“什么”沈商山瞪大眼睛看着沈洛年说:“你去打妖怪还杀了很多只”
“只有几只啦,刚好遇到没办法”沈洛年有点头痛了,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头一大,就开始烦,一烦就失去耐性,何况刚刚李翰不知有心还是无心,无端端用言语刺了叶玮珊一下,也让他颇不爽快,沈洛年当下板起脸说:“我何必向你解释不管你怎么想都不关我事,我不想聊了,请走吧。”
“洛年”沈商山意外地说。
“叔叔,我确实有杀妖怪,但这可不是做坏事,没必要和人交代什么。”沈洛年转头看着叶玮珊,脸色放缓了些说:“如果不聊这些,我欢迎妳多坐一阵子。”至于李翰,他就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了。
李翰倒没想到突然吃了一顿排头,一时说不出话来,叶玮珊倒是暗暗好笑,她早知沈洛年脾气不小,只没想到发作得这么快,想到沈洛年发脾气之前还帮自己说了几句话,叶玮珊不禁有三分感激,但又因为彼此立场不同,还多了点微妙的感觉。
李翰倒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思考了几秒之后,收起笑容说:“既然客气话没用,那我就直说了。”
又怎样了沈洛年皱眉看着李翰,没吭声。
“我和叶小姐,分别代表李宗、白宗的第二代,我们两人一致认为你和道武门有关。”李翰见沈洛年瞪大眼睛,他抢着说:“不管你自己怎么说,我们的专业判断,在法律上绝对有效。”
讲起法律了沈洛年莫名其妙,瞄了叶玮珊一眼,只听李翰接着说:“如今时局紧张,所有道武门人都要受统筹管理,这不是你一句我不愿意就可以反对的,何宗一脉已经被通缉了,你可知道”
有没有搞错啊沈洛年皱眉说:“妈的,这还有没有自由啊你们不怕我去找媒体吗”
“你觉得现在的社会舆论,会支持一个独善其身的道武门人吗尤其在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以后”李翰肃然说:“老实说,何宗一脉拒绝和妖怪对抗,消息一传出,他们的宗派场所马上被暴民破坏,现在也不知道躲到哪边,你想沦落到那种地步吗”
威胁我妈的谁怕谁若是客气点还可能有商量,硬来就没话好说了,沈洛年本就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人,他瞪眼说:“混蛋,你找人来抓我啊”
“洛年”叶玮珊吃了一惊。
“洛年,怎么这么没礼貌”沈商山也意外地说。
沈洛年对叔叔总还有敬意,顿了顿才闷声说:“他不觉得自己啰唆,我会嫌烦。”
李翰也没想到才十几岁的沈洛年居然软硬不吃,这下可拉不下脸,他沉脸站起说:“我今日来此,是以为台湾另有一个宗派,想来表示善意,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蛮恶,今日到此为止,等命令下来,我们很快就会再碰面”
听起来李宗还兼抓人是不是惹错人了妈的,不管这么多了,到时候再说难道这世界真被妖怪吓得不讲道理了吗
“李先生,且慢。”叶玮珊可不想搞成这样,连忙说。
“叶小姐有何高见”李翰转头说。
叶玮珊可也不知该怎么转圜,沈洛年其实已经把话说绝了,根本不知该怎么帮他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沈洛年的房门开了,怀真跳了出来,对着李翰笑嘻嘻的说:“等等,洛年脾气大,对不起喔,别生气。”
只要是正常人,看到怀真都会软了半截,李翰的怒气马上不见了,结巴地说:“没什么,没生气。”
“是我不准洛年说的。”怀真在沈洛年身旁坐下,微微一笑说:“其实我是洛年的远房表姊,洛年的功夫是我教的。”
哪门子的远房表姊沈洛年被这话一惊,气倒是消了,愕然看着怀真,不知她要怎么掰下去。
“远房表姊哪儿来的”果然真正的亲戚沈商山第一个怀疑,疑惑地问。
“就是我的外婆的弟弟,和洛年的姨表姑的丈夫,以前是结拜兄弟,好像是这样啦。”怀真说。
狐狸精胡扯起来了,这是什么烂连续剧的剧情还有,结拜算什么“远房表姊”沈洛年忍不住好笑,靠着沙发不说话,准备看戏。
“外婆的弟弟姨表姑的”
沈商山还没弄清楚这算不算表姊,怀真已经抢着说:“这不重要,是我外婆过世之前,要我来找洛年,收他入门,听说是他弟弟和洛年姨表姑的丈夫约好的”
看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怀真继续编谎说:“我们确实和道武门有关,我们是胡宗对,我叫作胡怀真,差点忘了自我介绍。”
胡狐狸精的狐还是胡说八道的胡沈洛年摇了摇头,狐狸精编谎话的技术不怎么高明,这串话有点牵强。
“胡宗原来是胡小姐”李翰半信半疑地说:“似乎没听过”
“当然啦,我们一脉单传千余年,又没和其他宗派联系,大家都以为我们香火断了。”怀真微微一笑说:“你们俩听过缚妖派吗”
李翰和叶玮珊同时一愣,脸上都是疑惑的表情,怀真笑说:“道武门可不是只有兼修和专修两派喔,回去问问你们家前辈应该就知道了,缚妖派修炼之法,本就不具内外炁。”
李翰虽不知真假,但既然是这柔媚入骨、动人心魄的美女所言,而且最后这段话似乎不像随口乱说,他不信也信了,当下连连点头说:“既然同门相认,当然是好事不过如今道武门各宗需受管制,不知贵宗有多少人我可以代为向总统府第四处提报编册,也方便支领薪资。”
“哪有多少人就我们姊弟两人呀,也不用多造册了,如果为了通达管理上方便”怀真瞄了沈洛年一眼说:“反正洛年和玮珊同个学校,胡宗暂时就以客卿的身分,归白宗统属就好了,玮珊,可以吗”
叶玮珊没想到突然产生这样的变化,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呆才说:“当当然可以,但是太失敬了。”
“不会啦。”怀真笑嘻嘻地说:“洛年也很怀念当初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臭狐狸妳扯谎归扯谎,别扯到我头上来而且现在是怎样,怎么突然又要我去打妖怪了沈洛年瞄了瞄怀真,却见她警告般地瞅了自己一眼,就和上次在西餐厅的表情一样反正这狐狸该不会害自己,沈洛年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怀真接着转头望着李翰,露出恳切的表情说:“洛年会坚持不肯说,都是因为我的交代,加上他脾气本就不大好,口气就糟了我替他道个歉,希望李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原谅我们。”
“哪儿的话。”被怀真这样望着,李翰骨头都软了,忙说:“我哪会计较这么一点小事放心、放心。”
“那么”怀真妙目一转说:“其他的事情,应该就让我们和玮珊谈啰”
李翰呆了几秒,这才突然醒悟,连忙站起说:“那么胡小姐,我先告退了。”
“李兄。”沈商山跟着站起说:“赏脸的话,我请你出去喝杯酒,咱们聊聊”
“不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得忙。”李翰微笑婉拒说:“我这就先告退了,其他就由白宗处理。”
“那么我送你一程。”沈商山站起,随着李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