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转去的,便嗔道:“大家都忙着蒸馍包包子,你就不知道搭个手帮帮忙,尽在屋里转悠啥呢,不想干活就去看电视或者干脆休息,别在屋正中转悠来转悠去的,没得碍人的眼,看着就生气。”
田怀玉瞪了妹妹一眼,斥道:“没长眼睛也没长脑子啊不知道我正忙着呐打什么岔”
田冬梅便撇了一下嘴,道:“装什么啊装,你们书记都回家过年了,你一个破秘书,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都啥时候了,还忙,忙啥呀”
田怀玉“哼”了一声,也不理妹妹,独自坐到电话旁,开始筹思起来,虽然是一个不起眼的活动,但对于基层的乡干来说,却未尝不是个机会,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开始寻思把这个机会让给谁,平时跟自己有过交往的乡镇干部一一从脑海里面滑过。
见哥哥似乎真的有事儿,田冬梅裹着围裙便凑了过来:“哥,这大过年的,到底是啥事儿,还把你给愁的,说出来听听,不定咱爸咱妈还能给你想个主意呢。”
田怀玉瞥了妹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方才接到县委办张主任的电话,明天陈书记要去咱们县的贫困地区生活困难的人家看望,让我连夜准备一份计划出来,我这不是在筹算着么,唉,要说咱们县最贫困的地方,莫过于东峰岭和青岚峪,但是”
田冬梅见哥哥不说话沉吟起来,便皱眉道:“但是什么啊”
田怀玉道:“东峰岭的乡长和书记都是杨县长的人,现在杨县长已经调走了,那里的实际情形我又不摸底,怕大过年的,去憧出啥不不美气的事儿,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青岚峪的书记是杜海燕,我不想把这个机会送给她。”
田冬梅“哧”的一笑,道:“难怪人家杜海燕当初看不上你,大男子汉的,就这么点儿心胸,要是我的话,也不会选你。”
田怀玉皱了皱眉头,道:“你知道什么杜海燕之所以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田怀玉叼了一根烟放在嘴里,慢慢的吸了起来,目光却开始有些游移不定,杜海燕娇美的面庞不期然的浮现在眼前,随即又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要是选择青岚峪,杜海燕说不定还会怨恨我,以为是在扫她的面皮呢。”
田冬梅便道:“哪还有啥为难的,直接选东峰岭得了,呃,去东峰岭慰问贫困户哥,我能不能跟着一块儿去正好有几个一中的特困生,就是东峰岭的。”
田怀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他还在考虑,怎么做才能在不影响书记慰问活动的前提下,给东峰岭的书记和乡长上点儿眼药。
腊月二十八这天,段辉和妻子赵梅从临海回来,帮众人投资买的股票认股证都放在宁林那里,宁林现在算是暂时在临海扎根了,几个人买的认股证,全由他在临海保管,具体怎么操作,他已经从陈子华这里取了真经。
段辉和赵梅到家之后,便连忙到临湖小区来找陈子华,正好陈子华打算下乡,便让他开着三菱越野,自己和妻子坐在后排,张敏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行人六七辆车,浩浩荡荡的开往东峰岭。
田怀玉坐在第一辆车里面带路,后面还有政法委书记吴明、组织部长陈红梅、宣传部长李明浩以及电视台的车子,财政局局长胡文静和民政局局长李宏伟坐一辆小客货车,装着面粉、大米和菜籽油等等,还有几百斤的猪肉,当然都是分好了的,有二三斤一吊的,也有五六斤一吊的,装了两三车。
田冬梅兴致勃勃的坐在田怀玉的车上,不停的问东问西,惹得田怀玉烦闷不已。
别看田怀玉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早就打好主意要算计东峰岭的书记一把,东峰岭的书记原先是杨文生的秘书,后来不知用了啥手段,帮着市委的某个领导牵线,把杜海燕送到那个领导的床上,从而帮了杨文生一个大忙,后来就到东峰岭去做书记了。
田怀玉对这件事儿一直记恨在心,但却始终没有机会报复,自从做了陈子华秘书之后,他便隐隐的存了心思,这次再三斟酌之后,便悄悄的给东峰岭的领导打了埋伏。
三菱车内,陈子华笑着问段辉:“考虑的咋样了有没有兴趣在临海”
段辉道:“兴趣倒是有,我也觉着是个机会,不过,具体咋么做,还要书记给指点指点。”
陈子华道:“指点谈不上,暂时先帮着把眼前这件事儿处理了,到时候你会有别的想法也说不定,嗯,过完年你就去临海,跟宁林搭个帮吧。”
段辉琢磨了一阵,道:“书记,你那些认股证准备怎么操作我看到有好多人都打算倒卖的,据说也可以赚不少钱。”
陈子华笑道:“我那个就没打算卖,到时候中签了就买股票。”
段辉这时候还无法预计能有多少中签,但想着中了就买的话,那投资恐怕就很恐怖了,不过他没说出口,反而问坐在副驾上的张敏:“张主任,你那些想咋操作”
张敏笑道:“按照陈书记说的,先买成股票,然后抛售,直至中签的买完为止。”
陈子华便说道:“其实这是资金不足时的最佳做法,实在没有钱的情形下,也可以倒卖认股证,想必到时候会翻上不少倍。”
段辉却摇摇头,“自从十九号开始,认股证都是要按身份证登记姓名资料的,买股票的时候也要姓名来买,恐怕倒卖的生意不好做。”
陈子华想起前世就曾因为换名的事儿闹过不少风波,便道:“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你买的应该都是白板吧”
车队渐渐驶入东峰岭地界,路面也开始变得颠簸不堪起来,距离乡政府越来越近,坐在副驾上的张敏,脸色却慢慢的沉了下来。
华都,云翔集团,灯火辉煌的宴会厅,杨建勋脸色阴沉的望着桌面上酒杯。
“都调查清楚了没有”回过身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便是没有喝过玉液酒的人,也会在第一眼就辨认出这是假酒。”
“这不是假酒,杨总,”一位三十多岁的精干男子站在杨建勋的对面,手里拿着一册文件夹,神色淡然的看着杨建勋,“已经鉴定过了,这批酒确实是蓝山酒厂出品的,酒厂那边也发来了传真,工艺没有任何异常,所有工序也合乎标准,但酿制出来的酒,却似乎缺了几道关键的工序。”
杨建勋沉吟道:“酒厂的工程师怎么说的”
精干男子道:“没有检查出任何漏洞,几个老技工也证实,所有工序都合乎既定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