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追究,哈哈你还是出来吧,跟二爷回山吧。”
停了片刻,二师兄在四周转来转去,不断徘徊,嘴里自言自语道:“师父刚才还满口夸奖你,说你资质好,没想到一个奴隶竟然无师自通,仅凭一些不完整的口诀,就能练到这么高的境界,不简单,他老人家甚至于想收你为徒。天啦这是破天荒的大事,一步登天,从奴隶变成入门弟子,听师父的口气好像要将你直接升为内门,成为堂堂的九爷,不过,确实有这个资格,就连二爷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也许明年大比之后,你就会成为二爷,我吗就降为三爷了,嘿嘿见了你还得恭恭敬敬地问候一声,多么威风”
他说得非常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方圆数里都听得一清二楚,一边说一边施展神识察看四周的动静,黒皮却是无动于衷,依然趴在那儿纹丝不动,如同一段枯木毫无生气,皮肤上的鲜血已经凝固,结成一块块血疤。
那位三师弟从西面开始,在十里范围内仔细搜索,每一棵树都不放过,一刻钟后已经搜查了将近一半,距离二师兄只有百米。二师兄不由暗喜,慢慢地向东面走去,虽然嘴里还在叨念着,但神情紧张,高举长剑,全身戒备,很快就到达黒皮隐蔽的那棵树下。
二师兄刚刚离开大树五、六米,黒皮骤然暴起,左手一挥,树枝以闪电般的速度急射而出,直击二师兄的后心,与此同时,自己也猛扑过去,身手矫健之极,好像是一只正在狩猎的猎豹。
二师兄虽然措手不及,但他毕竟也是一位合气后期的高手,反应极快,立即感应到一道强烈的劲气汹涌而来,身形急转,长剑迅速舞动,在身后布下了一层厚厚的剑幕,“轰”的一声巨响,剑幕消失,树枝粉身碎骨。
二师兄手臂发麻,胸口一闷,正欲收回荡开的长剑,忽见一道黒色的闪电接踵而至,气势汹汹,势不可当,瞬间即至,心中顿时大骇,慌忙后退,却为时已晚,劲气击中胸膛,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飞出了十几丈,狠狠地撞击在一棵大树上,然后反弹数米,落到地面,狂吐几口鲜血,软绵绵地仰面躺倒,胸膛鲜血直流,两眼斜视着黒皮,好像仍然无法想信眼前的事实。
黒皮虽说偷袭得手,但也是手脚发软,两人的功力毕竟是相差无几,况且他受伤在先,只剩下五成功力,这一击已经耗尽了全力,更加糟糕的是,耳中传来三师弟的怒吼声:“好你个狗奴才,胆敢在背后下此毒手。”紧接着身后刮起一道狂风。
第六篇 南疆风急 第八节 赤血门主
三师弟的铁棍气势极盛,十丈范围内劲气纵横,横扫一切,黒皮早已力竭,根本无力躲闪,唯有向前扑倒在地,连滚数丈,仍然被铁棍的末端击中后背,“轰”同样飞出了十几丈远,撞击在一棵大树上,落回地面后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变成一个血人,口鼻中的鲜血更是如同喷泉一般止不住地流淌。
三师弟右手使劲一顿,“咚”的一声巨响,将铁棍狠狠地插在地上,得意洋洋,放声大笑道:“狗奴才,还想跟三爷斗哈哈三爷早就知道你藏在这里,刚才只是耍耍你。”黒皮血糊糊的脸上恐怖可怕,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厉鬼,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痛苦,只有冲天的仇恨与怒火。
三师弟不禁火冒三丈,忽然听见二师兄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扭头一看,二师兄满脸污血,奋起余力举起颤抖的右手,艰难地指向黒皮,嘴唇微微抖动,似乎在说:“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三师弟却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拍拍手说道:“二师兄,感觉怎么样嘿嘿聪明绝顶的二师兄,居然栽在一个狗奴才手里,天下奇闻,不知是咱们赤血门的耻辱还是你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哈哈你放心,我当然会杀了他,不过第一个要杀的却是你。哼成天指手画脚,自以为聪明过人,别人都是傻瓜,我早就看你不顺眼。”说着拔起铁棍走过去。
来到二师兄面前,看着他惊恐的目光,三师弟觉得心情非常舒畅,长笑一声:“二师兄,下辈子好好做人吧”举起铁棍正欲砸下,突然停在半空一动不动,好像被点中穴道似的,全身僵立,好半天方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铁棍,脸上堆满了笑容:“二师兄,别害怕,嘿嘿小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来小弟给你疗伤。”正欲取出怀中的丹药,忽觉后心剧痛,随即失去了所有知觉。
踢开三师弟的尸体,陈凡摇头叹道:“邪门歪道看来他们师徒都是一路货色。嘿嘿好险,好险”刚刚隐蔽不久,陈凡发现远处出现了一位丹师高手,气息特别强大,已经修至化丹初期,比莫季子厉害百倍,此人并没有靠近丛林,而是停留在数十里外,用神识监视三人的一举一动,所以陈凡不敢轻举妄动,立即收敛气息,晋入心镜通明,眼睁睁地看着黒皮被击倒在地,虽然心急如焚,却是无能为力,三师弟准备残害师兄时,此人传音制止后迅速离去,由此可见,此人肯定是二师兄两人的师父,也就是赤血门主。
陈凡首先察看黒皮的伤势,发现他后背的骨头几乎全部碎裂,内脏也全部已经破裂,瞳孔涣散,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正常情况下早已气绝,只是凭借一股极其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到现在,脸上的鲜血如同一个红色的面具,遮盖住真面目,但嘴巴微动,眼中露出深深的感激。
陈凡的心里极为沉重,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身形一闪,片刻之后拎着那两人的头颅放在黒皮的面前,黒皮的眼中闪出一丝神采,似乎感到非常欣慰,紧接着又露出深深的悲哀,不知是为他们的死亡还是为自己的命运。
看着他渐渐暗淡的目光,陈凡心中一动,迅速取出续命草,摘下一片针叶连嚼几下,在他咽气之前强行塞入嘴巴,紧接着输入一道真气催动药力,针叶转眼间就散发出一道祥和的气息,瞬间扩散到全身,将所有受伤的部位全部包裹起来。
紧张地观察他体内的变化,陈凡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怜悯:“难怪他始终一声不吭,唉好一个可怜人厚土的奴隶千千万万,不知是否都是如此悲惨”刚才喂药时发现黒皮的嘴里只有两颗向外突出的虎牙,其它牙齿都被连根拔起,而且没有舌头,根部有一道整齐的伤口,显然早已被利刃割去。
不一会儿,黒皮体内的血液开始循环,心脏开始重新跳动,不过,神智也开始模糊,进入昏迷状态。陈凡长舒一口气,喜悦中带有一丝担忧:“看来命是保住了,续命草确实名不虚传,但愿不要出现老七那样的副作用。”扒下二师兄两人的长袍,将黒皮全身擦拭一遍,却见他头顶烙着一个“奴”字,被染成白色,整个脑袋也是伤痕密布,相貌非常恐怖。
“唉”陈凡又是轻叹一声,取出一瓶补骨膏,将所有的外伤涂抹了一遍,并用长袍将他紧紧包裹,环顾四周的战场,正欲清除痕迹,猛然一惊:“他又来了”抱起黒皮瞬间飘出数百米,隐藏在一棵大树的枝叶间。
不到一分钟时间,一条身影急射而至,此人身高体胖,白白净净,身穿血红色的长袍,背插一把两尺半的宝剑,站在两具赤裸裸的尸体前面,看着眼前的惨状,不由目瞪口呆,浑身冰凉,挥舞着双手,仰天怒吼:“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是哪个狗杂种”声音传出数十里,整个森林好像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