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半时辰就全部搞定,好,坚决果断,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了不起,两位贤侄智勇双全,真是难得的帅才,干一个万夫长有些屈才,我觉得总帅之位也是绰绰有余。”
两人老脸一红,神情有些尴尬,魏木生挠着头发,呐呐地说道:“华师叔见笑了,小侄惭愧,嘿嘿,咱们只是耍耍小聪明,不到之处还望师叔指正。”
陈凡微一思索,点头说道:“此计很好,只是人多嘴杂,虽说没有人敢于追究圣旨的真伪,但是难免有个别人瞧出破绽,心生疑虑,甚至于不小心露出口风呵呵,也许是我过虑了,你们肯定早有预防措施,是不是”
魏林生嘿嘿笑道:“华师叔提醒得极是,咱们已经下令,每个十夫长必须时时刻刻盯着手下的兵,百夫长也不得懈怠,任何人禁止出营,而且鼓励相互揭发,告密者重奖,并让所有的士兵相互监督,一人有罪,十人全斩。”
陈凡怔了怔,随即竖起了大拇指,放声大笑:“两位贤侄不简单,哈哈告密法、连坐法,厉害,手断虽毒,但非常有效,佩服”当即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也回营休息,我与黒皮在此调息嗯去吧”两人相视一笑,招来士兵收拾了碗筷,然后拱手离去。
硕大的校场空无一人,密密麻麻的火把依然来回飘动,阵阵寒风吹过,火焰的舞姿更加美丽动人,五万将士疲惫不堪,除了一些站岗放哨的士兵,所有人迅速进入了梦乡,夜幕下的大营万籁俱静。
陈凡走到点将台边,凝视着群星闪烁的夜空,默默想道:“还有一种可能性,双方长期对峙,都有自己的应变方案,桑公李的杀手锏就是那些潜伏的高手,今天的行动也是几位老哥苦心经营的结果也许确实是事发突然,李执事一时间失去了理智,几位老哥只好提前发动,只是没想到四人同时受伤,致使群龙无首呵呵,幸亏我及时赶到,无意中弥补了其中一些破绽 不过,无论计划如何周全,他们很难向虹姑解释清楚,更难消除桑公世家的怀疑,如此说来,计划不会到此为止,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可能虎头蛇尾,应该还有后续方案,嘿嘿,也许秦老哥另有妙计,也许虹姑也涉足其间,这些计划甚至于得到她的首肯”
“虹姑”想到这儿,陈凡竦然一惊,浑身冰凉:“天啦,我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不可能,她是桑公世家的长老,地位崇高,应该是一位核心人物,怎么可能参于此事咦难道是桑公世家内部产生矛盾任何一个组织、家庭都免不了内部矛盾,规模越大、人数越多,矛盾越严重,利益越大派别斗争越激烈,听桑公李与桑公亭的口气,长老会内部对虹姑包庇南疆门派颇为不满,也许虹姑的处境也相当艰难,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将骑兵营紧紧地抓在手里不,这种可能性很小,桑公世家正处于关键时刻,她怎么会为了一己之私而杀戮家人呢而且三位哥哥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凡回过神来,转头一看,黒皮正兴致勃勃地改装着匕首,手腕微抖,剑刃连闪,粗糙的木头很快就变成精致的把柄,神情极为专注,一丝不苟,黝黒的脸庞非常严肃,好像在做一件重大事件。
不一会儿,黒皮感应到陈凡的目光,抬头一笑,得意洋洋地举起刚刚完工的匕首,似乎在炫耀着自己的手艺,陈凡随手掏出装有龙血的玉瓶、并解下灵剑递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再辛苦一下,呵呵,长夜漫漫,我抓紧时间修习器术秘诀。”
第七篇 厚土风寒 第十一节 再见虹姑
“呜”天边刚刚泛白,一声号角传遍整个大营,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原本寂静无声的军营顿时变得嘈杂无比,处于一片慌乱之中,喊叫声、怒斥声、马蹄声不绝于耳,就像一口煮沸的油锅。
陈凡轻嘘一口气,心情非常愉悦,经过半夜修习,不仅重温了“御”、“化”两诀,对其中的奥妙体会更深,“幻”字三诀也完全铭记于心,双手一搓,器术秘诀冒出一股轻烟,转眼间化为灰烬。
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扭过头来,却见黒皮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似乎有些垂头丧气,陈凡感到奇怪,笑呵呵地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快说”
黒皮气鼓鼓的扔过玉瓶和灵剑,做了个手势:“你自己看吧”
陈凡大吃一惊,玉瓶空空如也,龙血一滴不剩,而灵剑除了剑柄露出淡淡的浅红色外,剑刃部分没有丝毫改变,不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用了这么多血”
黒皮眉头紧皱,右手连动:“这把剑太气人了,好像是一只喝血的魔鬼,龙血一沾剑体,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倒多少也是如此,根本无法染红。”
“什么不可能吧”陈凡一愣,有些不相信,随即掏出另一只玉瓶,小心翼翼地倒了几滴,果然如此,鲜红的龙血在剑面流淌,很快就渗入剑体,似乎有一丝光华闪过,灵剑微微颤动几下,仿佛又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鸣叫,几乎细不可闻,龙血很快就消失不见,剑面依然如故,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运足眼力察看片刻,发现它稍稍黯淡。
“这是怎么回事”陈凡傻眼了,思索良久,顿时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天啦,灵剑有灵,看来灵剑确实不同于其它宝器,对,它有自己的灵性那位伍长老曾经给它通灵,也就是说它已经认伍长老为主,若想重新通灵,也许更加困难如此说来,即便有了化丹期修为也不一定能够使用,也许需要更长时间,甚至于一辈子望洋兴叹不过,沾染了龙血后,灵剑产生了这么多反应,会不会影响它的灵性”
黒皮眨了眨眼睛,显得颇不甘心,没等他说完,一把抢过玉瓶和灵剑,将所有的龙血一股脑全部倒在上面,片刻之后,灵剑开始剧烈震动,剑面光华四射,流光异彩,好像一只有生命的精灵在来回游动,龙吟之音清晰入耳,似乎带有一丝哀怨。
两人惊讶不已,面面相觑,黒皮眉头一皱,忽然扔下玉瓶,左手运足功力按向跳动的剑面,陈凡来不及阻拦,却见灵剑不停地挣扎,猛的发出一声“吭”的巨响,发出一道耀眼的强光,剑面忽然弯曲,黒皮惨叫一声,血光闪过,随即仰面而倒,一动不动。
陈凡大惊失色,立马抱起黒皮,灵剑从掌心穿过,露出一尺长的剑刃,大片的热血汩汩流淌,胸前被染得一片血红,整个剑面血迹斑斑,依然在不停地颤动。
陈凡毫不迟疑地拔出灵剑,随手扔在地上,迅速点穴止血,掏出一枚疗伤丹药,捏碎后涂抹伤口,撕下长袍下摆包扎得严严实实。
黒皮的脸色一片惨白,呼吸微弱,若有若无,心脏跳动非常缓慢,但很有规律,体温时高时低,只是没有上次那么吓人,真气流动也井然有序,没有出现紊乱的状况。
缓缓地将他平躺在案台上,陈凡静静地观察黒皮体内的变化,心急如焚:“仅仅被灵剑刺了一下,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灵剑沾染了龙血发生什么变异天啦,他不会又一次昏迷不醒吧难道还得使用一片续命草”
过了许久,黒皮体温趋于正常,呼吸也逐渐平缓,神情安详,好像处于熟睡之中,陈凡心中一松,自我安慰道:“也许只是皮外伤,肯定没有生命之忧,也许很快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