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慢慢地走回帐内,向虹姑拱手说道:“桑公薛罪孽深重,只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君临天下,既然虹长老有此雄心,桑公薛从命就是。”
虹姑面露喜色,摆手说道:“好,薛长老迷途知返,犹未晚矣,咱们今后同心协力,横扫天下,一统厚土,以慰先祖。”桑公薛点头受教,返回原座。
井长老喜笑颜开,向薛长老微微点头,转而对秦阳子说道:“秦总帅听令”
秦阳子连忙拱手:“属下在”
井长老取出一只小包裹,缓缓地飞入秦阳子手中,然后说道:“秦总帅,令你三日后带领大军开拔前线,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蓝冰河,不得有误”
不等秦阳子谢恩,井长老继续说道:“长老会有令,魏梅子升任开城骑兵营总帅,秦湖子升任临城骑兵营总帅,可以带本部百名军官、千名亲兵同行,但必须在八日内赴任,同样一个月内率领大军赶到蓝冰河,印信公文都在包裹里,咱们明天就走,麻烦秦总帅转交。”
秦阳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遵命”
虹姑轻笑道:“咱们半年未到大营,一路走来将士们纪律严明,气势更盛,可见秦总帅日夜操劳,成绩斐然,辛苦了嗯能否给大家演练一次,开开眼界,呵呵,算是突然袭击,检查一下近期的成果。”
秦阳子拱手说道:“属下遵命,请各位长老到大校场等候片刻”
陈凡心中一惊,立即收回心镜,抱起黒皮悄悄地走出校场,为了躲避她们的神识,不敢使用功力,慢慢地向南奔去,到了营门碰到魏木生等人,慌忙摆手制止他们讲话,匆匆将两把宝剑塞入魏林生手中,然后扬长而去。
一口气跑出五、六十里,来到一片森林,陈凡心中一松,放下黒皮,坐在大树下休息,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陈凡”
第七篇 厚土风寒 第十二节 重回赤荒
陈凡先是愣了一下,猛然蹦了起来,就像见了鬼似的尖声叫道:“谁是谁”声音微微颤抖,几乎完全变调,满脸惶恐,肝胆俱裂,无法控制心中的惊骇。
自从来到南疆,他一直以“华中生”之名行走天下,不仅所有的朋友、敌人,就连自己也习惯了现在的身份,“陈凡”已经深深的隐藏于内心中,似乎是一个陌生人,成为遥远的过去,甚至于认为整个厚土已经无人知道自己的真正来历,现在居然有人一口道破原来的真名,哪能不大惊失色
立即跃上树顶,周围却杳无人迹,神识也察觉不到任何气息,他一下子僵住了,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听错了还是刚才太过紧张,一时间产生幻觉不,肯定有人。”
强自平静下来,晋入心镜通明,很快就发现百米之外的树枝中飘荡着一个人影,好像被一团白雾笼罩,模模糊糊,看不清真面目,但隐隐约约感到他周身蕴涵着强大无比的气息,只是在极力收敛,无法判断其真正的修为。
陈凡知道对方是一位绝世高人,当机立断,随即拱手向四周转了一圈,大声说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光临晚辈华中生有礼了”
足足过了半刻,那人影依然不动声色,陈凡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不禁拱手说道:“既然前辈不便出面,晚辈不敢打搅,告辞了”
话音刚落,那人冷“哼”一声,飘至陈凡面前,白雾消散,露出绝世容颜。
陈凡又惊又喜,失声叫道:“虹姑”
眼前的高人正是虹姑,她浑身冰冷,仿佛一块万年寒冰,几年来没有丝毫改变,目光锐利,好像穿过层层包装,看透了陈凡的内心。
陈凡心念急转:“她应该在大校场检阅骑兵,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天啦,她在营外就察觉到我的气息,一直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第一次有人看破自己的行踪,陈凡感到不可思议,面对虹姑寒澈入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似乎心中已无秘密可言。
虹姑一声不吭,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陈凡几乎喘不过气来,浑身很不自在,感到每一个地方都非常别扭,心神不定,想开口问候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抓获。
许久,许久,陈凡强忍着慌张,挤出一丝笑容,拱手说道:“虹姑,好久不见,晚辈一直挂念着您和老哥哥。嘿嘿,今日一见,您老人家风采依旧,无用置疑,老哥哥的伤势肯定早已痊愈,功力大进。”
听到“老哥哥”三个字,虹姑的眼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丝神采,瞬间又变得冷漠无比,打量了陈凡片刻,轻轻地说道:“陈凡”
陈凡又是一惊,连退数步,想矢口否认,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尴尬地一笑,将头微微偏向一边,不敢直视虹姑。
“陈凡,你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要再装下去了,更无需躲避。” 虹姑淡淡一笑,声音虽说轻柔,但隐含杀气:“你的本领不小,桑公世家不少丹师都死在你手里,就连伍长老也受到重创,好功夫”
感到她身上浓浓的杀意,陈凡顿时疑惑不解:“她怎么了解我的事件怎么知道伍长老与我有关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为家人报仇”
长袖无风而动,虹姑悄无声息地发出一股劲气,既柔和又强劲无比,陈凡措手不及,也无法抵御,眼睁睁的看着灵剑与两把宝剑飞入她的手中。
抚摸着三把宝剑,虹姑的眼神非常复杂,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甚至于还有一丝奇异的表情,喃喃地说道:“一剑一命,作孽啊。唉恩怨情仇,错综复杂,天下谁能说清”
陈凡不敢吭声,内心却暗暗警惕:“毕竟是自己的家人,无论如何,她不会置之不理,如果真想杀我,我怎么办逃跑痴心妄想抵抗开玩笑,用不了半招就可以致我于死地。”
双眼朦胧如雾,静静地看着宝剑,虹姑久久不语,秀眉紧皱,目光很快又变得极为冷漠,不含任何感情,浑身隐现一丝诡异之气,杀意渐浓,四周暗流涌动,气氛极为紧张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好像世界的末日即将来临。
陈凡心中一抖,立知大事不妙,慌忙作一长揖,恭恭敬敬地说道:“虹姑明鉴,晚辈杀人完全是情不得已,几年来晚辈自信没有得罪一人,却莫名其妙地仇敌满天下,只好隐姓埋名,到处逃亡,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咄咄逼人,晚辈每一次都是无可奈何,唯有以命相搏方能自保,若非如此,晚辈早就命丧黄泉,更谈不上相识老哥哥,结下深厚的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