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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心中稍安,感慨万分:“禹老哥的胸襟与豪情无人不知,小弟早就折服,没说的,咱们两家永不相弃”

桑公千虹嘀咕不休:“禹殿主好手段,几句话就把人骗得团团转,唉,世上竟有这样的傻瓜,替人卖命还沾沾自喜”

“桑公千虹”禹皇子猛一回头,冷面而视,怒气冲冲:“你的确心地歹毒,竟然想挑拨离间,哼,多行不义必自毙,有时间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命运吧。”

桑公千虹毫不在乎他的冷面孔,依然笑容可掬,笑得花枝乱颤:“听说汤殿主是一条好汉子,更是一个老实人,果然名不虚传,咯咯,可惜啊,世间多险恶,人心隔肚皮,此一时彼一时也,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独霸天下,结盟只是权宜之计,咯咯,这么简单的事件,殿主不需要我提醒,心中有数就行。”

禹皇子见玄荒殿主又有些疑虑,放声大笑道:“桑公千虹,你真是无可救药,时刻不忘卖弄心机,哈哈,任你口灿莲花,颠倒黑白,却无法动摇咱们兄弟之情。”

玄荒殿主担心禹皇子误会,连忙摇头:“禹老哥,请不听信那毒妇所言,小弟绝对没有这些想法。”

禹皇子紧紧地握着玄荒殿主的双手,情真意切地说道:“汤老弟,老哥口拙,不想多说什么,只有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无论何时何地,有我们蓝荒殿,就有你们玄荒。”

玄荒殿主心中一热,使劲晃动着他的双手,脑袋转向桑公千虹,怒目圆瞪:“他妈的臭女人,快闭上你的臭嘴巴,二百年前的老账还没算清,若是再出言不逊,老子立即撕毁刚才的协议,将桑公世家连根拔起。”

桑公千虹神色稍变,眼中闪过一丝紧张,还有满腔的哀色,轻咬嘴唇,老老实实地一声不吭。

和谈就是妥协,建立在实力均衡的基础上,双方都有所顾忌,不得不各退一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转眼间形势就发生剧变。

失去了功力最高的宁长老、白云子,桑公世家的实力最起码下降了三分之一,对方却多了两名绝世高手,一增一减,原本脆弱的平衡立马被打破,可以说,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撕破脸皮,肯定挡不住两家的联手攻击,就连自己与剑长老也难逃性命。

就在他们互逞心机时,远处传来玉清子的笑声:“小兄弟,哈哈,老哥哥正在到处找你,看来我没白跑一趟。”话音刚落,飘至陈凡面前。

玉清子还是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袍,右肩背着古琴,花白的头发散披在肩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外表没有丝毫改变,陈凡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气息若有若无,隐隐散发出一股飘逸之气,令人如沐春风,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环,好像高不可攀,情不自禁地顶礼膜拜,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

其他四人也有类似的想法,禹皇子、玄荒殿主本想上前请安,却呆在那儿一动不动,心脏“扑通”跳个不停,眼中充满了景仰,桑公千虹、剑长老同样如此,不过,神色极为怪异。

玉清子笑吟吟地说道:“小兄弟,怎么啦不认识老哥哥了”

陈凡喜笑颜开,拱手道:“恭贺老哥哥,哈哈,小弟简直不敢相信,短短两天时间,老哥哥已是神仙中人,可喜可贺”

玉清子捋了捋白须,目光柔和:“百年苦修,未成正果,托小兄弟之福,你走了之后,老哥哥闭门不出,静坐了一整天,终于大彻大悟,立成灵身,呵呵,不要恭喜我,你也快了”

陈凡神色黯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弟俗缘未了,内心难安,唉,虽然找到了黑皮与弟子们,可他们已经成为丹人,生不如死啊,今生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他们恢复神智,否则小弟死不瞑目。”

“丹人”玉清子十分惊讶,一扫四周,目光停留在黑皮等人身上,若有所悟,眉头微皱问道:“难道他们就是丹人哼,好恶毒的手段,好歹毒的心肠,这是你们干的好事”最后一句非常严厉,问的是禹皇子等人。

众人被他的眼神罩住,浑身一震,禹皇子连忙跪下,战战兢兢,磕头不止:“小侄该死,请玉师伯恕罪”玄荒殿主毫不犹豫地跪在他身边,一起磕头。

玉清子看也不看他一眼,瞥了瞥桑公千虹、剑长老。

目光虽不凌厉,两人却出了一声冷汗,心中直打哆嗖,慌得上前一躬到底:“晚辈桑公千虹、桑公剑见过玉老前辈”

玉清子仰天长叹:“你们都是修士界一代宗师,即便不能领悟天道、飞升仙界,也应造福亿万生灵,可是你们唉,老夫一路走来,整个厚土生灵凃炭,变成了人间地狱,惨不忍睹,人神共愤,你们的所作所为,不仅给修士界,更给凡人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劫难,难道你们不怕天打雷劈不怕断子绝孙吗”

“造孽啊”玉清子连叹几声,缓缓地说道:“老夫即将前往小昆仑山,飞升仙界,本不想管你们的闲事,可心中放不下小兄弟这样吧,立即解开禁锢,老夫不为难你们。”

众人迟疑半晌,不敢说话,禹皇子见玉清子面色不豫,急忙说道:“玉师伯一言九鼎,小侄当然遵命,可是丹人一旦炼成,无人可解,您若是不信,不妨问问桑公族长,她是始作蛹者。”

“哦”玉清子盯着桑公千虹,徐徐说道:“桑公族长,真的是这样吗”

“不,有办法。”桑公千虹猛一抬头,语不惊人。

禹皇子、玄荒殿主特别惊讶,陈凡意外中惊喜不已,急促地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桑公千虹捋开额头的细发,不慌不忙地说道:“华道友,关键在你身上。”

“我”陈凡一愣,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族长这是何意愿闻其详”

桑公千虹站起身来,满脸得意:“什么是丹人丹人来源于飞升丹,两者的原理一模一样,只是炼制丹人更加繁琐、更加困难,咯咯,解开它们的毒性也只有一种办法。”说到这儿,她忽然停了下来。

陈凡冷冷地说道:“不要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

桑公千虹话锋一转:“华道友,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服用飞升丹吗”

对于此事,陈凡考虑了很久,两人素昧平生,无怨无仇,而且还有魏目子的情谊,按理说应该成为朋友,可他百思不得其解,桑公千虹为什么要将自己诱入琅琊仙境,骗饮虎胆酒,以至于身中丹毒,不能自拔。

桑公千虹见他一脸茫然,缓缓地逐个看了看众人,满脸悲哀:

“为了完成先祖遗训,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得到飞升丹配方,桑公世家因此实力剧增,可是成也飞升丹,败也飞升丹,丹毒之下,所有的辉煌只是昙花一现,一百多年来,家族牺牲了无数忠贞弟子,即便能够一统厚土,咱们这一辈也命不久矣,更有甚者,子子孙孙无法摆脱对飞升丹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