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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老乡会开得非常热闹,而第二步兵营那些老兵油子说起当时在阿尔法砍杀龙骨兵的情状,更把我和巴斯克冰吹到了天上,听得那些没上战场的小同乡和学弟妹们崇拜不已。网吧文化、英雄传说的影响已经慢慢见效,我看成立一个帮派大概都不成问题。我的学弟妹的表现让我吃惊,因为我从来不知道校霸会受到这样的欢迎。这大概与此地的地理条件、军事形势都有关吧。作为主星的防线,最怕的就是出现高位者无能服众、号令不一、束手无策的情况费里亚第一次突袭中,我的表现正是那样。强力的巴瑞特和走偏门的我受欢迎,在这里是可以理解的。

搞了一天老乡会,饭没怎么吃好,烟酒打牌可真是伤筋动骨n败俱伤的交际活动。我骨头都累酥了,召唤陈琪来给我按,她也呻吟说没力气,居然拒绝服务。我俩边呻吟边随口讨论了几句由谁去作报告的事,迅速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早上醒来时都头疼不已。这时发现陈琪虽然躺得笔直,双眼却保持着睁得大大的状态一直盯着天花板,而且五分钟都不眨一下。我疑神疑鬼,以为她被张飞附身,便同时伸手去摸她心跳和在她眼睛上方晃。她给我顺手摸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急忙闭上眼休息眼睛,说:“烦死了,我在想事情。”

她既然这么认真地对待此事,那我也严肃一点好了。我穿好衣服下床,搬个椅子坐在她面前说:“想着该让谁去报告是吧本来不应该有这么多顾虑,这个选择应该很好决定才对。哦,你的未婚夫还在主星上,担心这个是不是”

陈琪没有否认,语气平淡得就象在说别人的事:“是我同学,高中一直到大学的同学。”说着说着,她又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那件事被发配到这里之前,我们已经开始谈及婚嫁了。说起感情,毕竟那么多年我想要比对你还多些。”

“嗯哼。”我发出鼻音警告她。

“你又来了,只是说感情,又没说爱情。你这人怎么那么过敏啊”陈琪不满意地埋怨了两句,接着说:“我要是回去,说不定就留在那里不回来了。你心里清楚得很,只要回了主星,找借口想办法留下不走绝非不可能,起码比留在这里毫无办法的可能性要大多了。宇宙航行哪来那么多危险巴瑞特说得好听不是说他说的那些是骗人的,有那种可能。但他肯定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不让我们一起走的。”

“我们一起走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最多是能一起回主星而已。”我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问:“你的意思是:你回去后,多半会去找老情人,旧情复发不可收拾于是一去不回”

“我觉得那样很对不起你,所以”陈琪支支吾吾地说:“也许我能不去找他。但如果他找过来,我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对他说出拒绝的话。”说完这些,她好像很泄气,完全瘫在了床上。

“这样啊。你那个你怎么说爱他吗”我的话也支吾起来,不知为什么问了她这种私人问题。

陈琪边看着我边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想应该是吧。”语气躲闪,好像怕我听到了不高兴。

“那你回去吧。既然你回去那么有意义,可以成就一段被割断的爱情,可以让被大棒打开的鸳鸯重聚。”我伸了个拦腰,平静得面无表情地说:“咱俩的伟大友谊就这么算了,也不合适。记住,小孩生下来,我可要当干爹。如果你男人同意的话。”

陈琪象见了耶稣一样看着我,说:“你太酷了。”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夸我,但也再不想多说些什么,从床头柜上拿了小墨镜戴上独自出了门。一路闲游无事,逡巡至咖啡馆处。周倩见我进门,冲我笑了一下说:“黑咖啡是吗就来。”

她这几个月来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好了,现在已经基本跟正常的熟人差不多,说不定还有些崇拜我这隐形的川帮老大,可见混黑社会也不是全无前途。我坐在窗边,戴着墨镜四处搜寻女人大腿。没过多久,几个客人离去,咖啡馆里已经只剩我一个主顾。我没喝咖啡,只是漫无目的的东张西望,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周倩见我磨皮蹭养的甚不安分,便问道:“学长,有事心烦吗”

“啊,有一点。”我正想找个人说话解闷,便问她:“如果我回了主星而且一去不回,你们会不会因少了我这个人感到不适或者更快活些”

周倩大概没想到我问这样的问题。她回身又洗了一阵盘子,头也不回地回答:“肯定会觉得孤单啊。学长在这里可是个明星人物一样的存在,大家经常聊着你的事迹,时间就那么过去了。如果没有你,肯定会很无聊吧。而且因为学长你的关系,现在都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四川一带来的人了,如果学长走了,情况可就不妙了。”

“是啊,为了你们我也不能走,我开玩笑的。”我叹了一句,双手抱到脑后,喃喃道:“随她去吧,又不是再找不到马子。女人而已嘛。”

话虽这样说,而且之前还跟陈琪订过n种条约,种口头约定但想着她就要从我身边离开,离开这天杀的小行星回主星去结婚生子,还是很不爽。我将这种不爽归结为普遍在人类中存在的不患贫而患不均的历史劣根性,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评和揭露教育。然而这种觉悟低下的不爽还是挥之不去,我干脆跑到靶场去打枪发泄。穷极无聊之际,我找来一箱子弹摆在旁边用手枪打二十五米胸环,一下午打了三千多发子弹,把管靶场的妹妹看得目瞪口呆。我去还枪时,她不住问我是否战斗英雄都是这么练出来的。我毫不留情地告诉她:这样只能练出肩周炎。

出门时,天色已晚。我正好在路上遇到寒寒,她很热情地招呼我:“大黄,跟我回去吃伙食吧。你昨天那招待热闹是热闹,却不见得有我们自己弄的好吃。静亲手作的鱼片,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其实陈琪的手艺相当不错,应该远胜于她们这些来了这里才开始正式自力更生的女人。但我此时不想见她。我对自己的解释是很高尚的:怕影响她作出事关终身幸福的不理智抉择,其实我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想那么多才有病。

到情报局几个女人那里吃了闲饭,她们赖着让我洗碗还不肯放我走,要我陪她们打扑克。这些女人打起牌来又慢又闹又耍赖皮,我从来不想跟她们打。可她们坚持不已,还以白灵为核心一个个作戏向我挑衅。我没了主意,只得把钱包摸出来往塌塌米上一拍:“来真的好了,打太空麻将吧,八十块封顶”

一说真正赌钱,女人们都安静了。她们面面相觑,肯定是不愿意输钱。寒寒最先找了借口:“我还有公事要办。”急忙溜掉了。我扯直了嗓门喊:“洋子,来赌钱”

洋子当真加入了,那几个也老大不情愿地参与了赌博。没找到麻将,便赌二十一点。这些女人虽然参赌时唧唧歪歪,赌了两把后却兴致勃发,玩命地往最大的压。我钱包里反正只有这个月的工资,输了也不打紧,懒得作弊。可是手气如同那天干巴斯克冰一样牛逼无比,没到两个小时,她们几乎都给我洗光了身上的子弹。我面前军票堆积如山,赌得红光满面,得意洋洋地叫嚣道:“没钱也行。赌债肉偿,脱衣服抵债”

“去死吧”三个女人一起骂了回来。我见连不会说汉语的松田静都跟着她俩一起骂出这句来,吃了一惊,不由气势顿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