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后便马不停蹄地在我地病房写字台前办起公来,听到我说话。猛地反应过来,转头问:“唉,说什么呢,有什么事吗”
“你好歹是二把手,每天汇报这样的小事,叫个小秘书来就是啦,用不着那么辛苦。”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突然心生怜悯之意。这个异国女孩再过些日子就要二十六岁了。在她生命最灿烂的岁月里,却总是在为我奔波操劳,没能享受得片刻休闲。遇到我,真是她的大不幸哪。
寒寒见我盯着她不发话,不由到处找小镜子,喃喃说:“发什么呆呢,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好整以暇地问:“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啊”
“你那叫废话,我才懒得听。”寒寒没好气地说:“整天的事根本忙不完。你往医院里一钻,鸡毛蒜皮的事全跑来找我了。还不如跑来借给你汇报情况为名躲一躲呢。你就别操心了,是我自愿的。”
“适当休息休息吧。”我仰天看着天花板,沉吟了片刻,说:“现在提都斯行使总督职能,机关里能办事的人也很多,你不必总是那样强迫自己做得尽善尽美,喘口气吧。我给你批半个月的假,专门休息,不干别的。回日本家中好好歇歇气,吹吹海风,晒晒夏天的太阳。我可不愿意见你总是这么忙,累得快断气一样。”
“感谢关心,谢谢。”寒寒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眯起眼遥想了一会,说:“真的很向往那些东西呢。阳光、沙滩、日本式的庭院那些我曾经呆腻了,止不住想逃出来的地方,现在都变得那么怀念。但是,只有感谢你的好意了,我实在放不下手里的工作。”
我冷冷地望着她,拿起了床头的电话,拨通了提都斯:
“小提啊,我有个建议,你记录一下,发个文执行一下吧。刚才内藤目无长官,在我面前耍泼。我的意思是,把她驱逐离境停职反省二十天。什么时候执行啊立即,立即记得派人把她抽屉里那几十个印章什么的都数清,免得象沪派一样给自己惹那么多麻烦,知道了吗”
说完了后,转头看着脸上凝固着哭笑不得神色的寒寒说:“听到了吧,这是处分,是命令。嗯,为了免得你受了处分心生不满而叛逃向其他势力,我准备派人监视你,就阿冰冰儿好了。算上来往路程,又给你多安排五天,差不多够了吧想清楚了再回来,早一天都不许入境。”
“你如此的好意,我却之不恭,也只有受了。”寒寒努力地抗议着:“可你把小胖安过来干什么那种拉郎配的意图也太过了吧,都不考虑我的想法”
“我只是派他监视你而已。胖子没怎么见过海啊、主星的繁华之地啊,以后升了官会闹笑话的,给你带去开开眼也好。这个人呢,我觉得还是比较合适的人选,起码大家都比较熟嘛。”我笑眯眯地说:“选择权和决定权都在你,对不对”
“好吧好吧,随你。似乎现在也正是可以稍微逃一逃的时机,回去休息休息也好。”寒寒站起身来,大大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忽然正色问:“真的可以吗我有些不放心你。”
“你不会觉得我会缺少阿冰冰儿那种废柴的保护吧”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寒寒又看了我好一会,最后摇摇头说:“算了,那我就走啦。”
我看得出她心存疑虑,但实在不想去窥伺这个与我几乎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内心隐藏的那么一点点东西,便看着她走了。
第九卷 激荡 第八章 三○一的反乱
华沙会议开了十天,形势逐渐对三○一管委会不利起来。虽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无法彻底把所有事查清说明,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足以致他们于死地的材料已经有十几份得以证实并为各方接受,他们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已不存在。
八月十四日凌晨,提都斯忽然造访还在医院里赖着的我。我上网上晚了,才睡两个小时,给他拎起来时神智恍惚,私愤填膺,恨不能将他食之而后快。提都斯对我睡觉不喜打扰的个人属性颇为了解,等了五六分钟我情绪稍微稳定后才开始说正事:
“非常紧急,这件事一定要你发话。”
我仍旧头昏脑胀,大咧咧地说:“你现在不是代理总督职能吗啥事你看着办了就是。”
提都斯没有理会我的妄语,冷静地说:“刚才收到的绝密情报,三○一管委会已经策动了瑞士特别部队和欧洲部队的第三机械化师,马上就要发动叛乱。”
这句话太猛了,震得我如头淋冰水,浑身一阵震颤,顿时完全清醒了。仔细想了一下才问:“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千真万确,奥维马斯舰队那边的情报部门也收到了这种信息,我们火速交换研究了一下,认为绝对可信。月球基地已经出动了地球探测器去探测了,但是如果要应变的话,我们必须在探测器进入工作区域之前就行动,不然会来不及的。”
“上将的意思呢”
提都斯双手一摊:“他倒说得好:此事看来不假。三○一战略反正早就交给黄而去执行了,让他看情况处置吧。现在整个三星进入紧急状态,黄而经我允许后可调动三星任何单位进行行动。就这句话。”
我作出了恍然大悟状:“哦,他不说雷隆多,只说我,你还不好下手呢。”
“大人,现在不是装糊涂的时候。”提都斯紧盯着我说:“据我们的情报分析,此事背后很可能另有内幕。情况紧急。希望大人信任我,信任我的判断和决策。”
他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我混了这么多年了,结合目前紧急状态便立即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主动要求负责此事的应变工作。但目前情况紧急,奥维马斯给了很大的权限,负责这件事地人等于可以动用人类的最高武力。一旦处理不好,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如果交到了野心家或丧心病狂者地手中,更是玉石俱焚了。
我考虑了一下,问:“其中会有什么可能的意外情况,你说的内幕又是什么”
“阿尔法可能牵涉到阴谋中。可能是预谋者之一。”提都斯说:
“现在调查和情报分析还在紧张进行中,但我要求获得授权,可以在万一的情况下解除阿尔法的武装,并动议对阿尔法进行报复。”
陈琪不可能对我采取那样的行动,她的心意在那天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可另一种声音却在我心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