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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万魂落星尘之间,再也回不到故乡,这个数字已远远超出了自然死亡的范围。

于是叛乱便发生了。然而叛军一开始并没有全盘的计划和政治策略。其中最强悍的一股是罗马教团的中坚骨干和南京靖难后被流放到该处的江淮军恶棍组成地,他们主张继续进军和建立政权。但他们的人数并不占多数。多数人只要求回到家乡就够了,甚至赔礼道歉都不需要。

因此叛乱初起。全球议会便派了代表与他们谈判,同时抽了杨沪生等人回来以防万一。

因为叛军中人种不同、语言各异、派系林立,全球议会地谈判代表去了后就找不着北。经过四个多月的艰苦谈判努力,全球议会代表终于做成了一件事:他促使叛军各派系的实权人物都站了出来组成了一个名义上统一的委员会,终于勉强能够实现一对一的谈判。此时亚当斯上的生活必需品给养已严重不足,但叛军也造出了三艘护卫舰,在亚当斯航道上设了三道卡,行雁过拔毛的收过路费之举。陈香妲舰队出动了两次企图驱逐他们。却发现自己舰队的规模虽然超过了六十年代中期之前地奥维马斯舰队,可后勤供应比当时的奥维马斯舰队还可怜,实在撑不起对这区区三艘快速舰的大包围网,去了两次后也只有干瞪眼看他们在那边收费了。

问题是,他们一收过路费,杨沪生的绥靖主任就及不了格。全球议会给他下达的目标责任书上写得很明确:月球门过来的船只数量、货物吨位必须与天顶门出去的数量和吨位完全符合,即其中不出任何损耗。

在亚当斯叛乱之前。虽然没有做事认真负责地羊手掌来管这件事,但本身只有那么点路途,沿途都是人类控制区,无病无灾补给救助点又多,损耗率确实差不多接近于○。然而羊手掌上任不久,因为旁边有了拦路吃拿卡要者。损耗率便开始直线上升。他忍不住开始介入谈判,要求对方拿出谈判诚意,在三个星期内停止造舰和拦截过往货船。用了种种伎俩和手段后,这个协议总算达成了。

就职几个月终于办成了一件事,杨沪生终于得到了一次差强人意的心理满足。可是协议生效一周之后,却仍然有损耗产生。而且数量并不少,可不能装聋作哑无视过去前线的两位大将军打板子下来的话,一定是羊手掌这个绥靖主任挨上。杨沪生立即电话询问了陈香妲,她则更莫名其妙,因为她派有一艘护卫舰在亚当斯轨道附近巡逻,这一周以来亚当斯那边确实是很守信的,没有任何舰只出动的迹象,又不可能凭空造出隐形装置。而且按照以往地惯例。亚当斯那边收费之后总会放船放人的,现在的缺口则全是连人带船一起消失,难道是又有了宇宙海盗杨陈二人正在疑惑间,忽然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陈香妲派往亚当斯轨道侦察的护卫舰遭到了突然袭击

盛怒的陈香妲忘记了向绥靖主任羊手掌请示便带了十艘战舰赶往事发地点。出现在她面前地是被破坏得残破不堪的战舰和舰内飞舞着的船员尸体。正暴怒时,杨沪生拨通了视频电话:“陈大姐,你是五星河的英雄,奥维马斯舰队有一半老人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年纪不大但声望很高,年过而立才开始发迹的我来领导你确实不合适。不过这么大的事,你还是该在出动前跟我说一声。”

陈香妲虽然底气足,给杨沪生这么一鳖也没话说了,只得承认了自己地冒失过错,然后向杨沪生汇报了现场所见。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意见,杨沪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拍板了:“决定了,你立即返回雷隆多装弹,我们立即进攻”

陈香妲张了张口,但什么都没说出来。她已是征战多年的宿将了,不会为一时的激愤迷惑了头脑。尽管事态还不甚明朗,但无论如何杨沪生确实有动武的权力,现在理由也有了。

三○八○年十月二十六日,杨沪生和陈香妲率领护卫军猛扑向亚当斯。

第二章 驱逐

突降亚当斯的护卫军的确不是区区叛军可以抵挡的。眼见陈香坦舰队摆出hourhand的姿态全军进犯叛军的三艘护卫舰干脆就没敢回来支援。杨沪生难得覓到了这个天赐良机,哪肯放过,连政策攻心喊话都省了,也不顾忌全球议会谈判代表的死活,命令军队分小队前进逮捕叛军流民,如有抵抗便宜行事。

护卫军登陆五个小时后,全球议会终于通过紧急议商达成了初步意向,由谭康向杨沪生通视频电话训斥:“谁授权你进攻的。们的谈判代表怎么样了”

杨沪生此时正是牛逼之时,顶道:“叛军违反停火协议袭击我方,造成一百多名官兵全部死亡,属于特别重大事件,代表全球议会绥靖三星地方的本人自然有权作出处置决定。”

“看你搞的大篓子”谭康向杨泸生舞着拳头喊叫道:“在议会作出全面部署之前,所有的问题你自己收拾吧”

进攻很顺利,在登陆后的一周之内,披挂着厚重盔甲的护卫军士兵在亚当斯行星上可谓横扫无敌。叛军内部不统一,这几个月来的军事训练和装备都很不像样。一般的叛民自然不可能是护卫军的对手,他们往往也没有什么抵抗的决心,望风而降的风气一起,甚至只要看到一个护卫军小队就会有上百人坐地投降。此时护卫军最头痛的问题不在于如何作战,而是如何在遍布整个行星的一百多万乱七八糟的人中间把叛军主力找出来战事一起,杨沪生便发现自己在事先考虑中完全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如何鉴别叛军和流民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看就牛逼轰轰的黑社会,而是上百万衣衫褴褛的流放犯。在他们中,叛军和流民没有本质的区别,所差别地只是拿起或放下一支微不足道的武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