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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在给我搞特殊化待遇,这次的小黑屋条件还真好得不一般,比我在塞拉摩住着时还舒服,只是不能对外联络和看报纸罢了,但仍可以每日与警卫下棋打球解决,又又没人来盘问我,除了没有女人陪伴外真找不到别的缺点。问题是我如果想要享受这样地生活,就不会作出在雷隆多号的甲板上跃入宇空地举动了。

其实纪检委的底牌我很清楚。因为在哨兵岭拘押期间,看守我的是曾在寒寒手下任过职,后来转到戴江南手下的朱嘉炜。当年讲武堂在葫芦岛开营时,我对他曾有救命提携之恩,他便迫不及待地企图报恩,每天拎着我的耳朵把他打听到的所有消息向我耳朵里灌输,也不管我爱不爱听。全球议会纪检委重点调查我的问题有六个:一是经济问题;二是生活作风问题这两个是对所有官员万变不离其宗的调查内容;三是勾结异界问题;四是放纵费里亚军屠杀人类问题;五是谋杀奥维马斯问题;六是五星河事件问题。

但很显然这六大问题有许多都没办法查。我这人尽管不爱节约。

但贪污腐化地事倒没怎么干过,尤其是开幕之后整个幕府范围内都是我一家之物,我还贪甚么贪脑壳有包才去把左手的钱挪用到右手去。至于生活作风问题,主要就是男女关系问题了,纪检委一提出这个问题,提都斯就叫他们省点力气和经费。用不着在这方面徒费努力,可见他对我实在是了解很深。至于勾结异界的问题,原本是主星许多势力攻击我的最有力武器,可是现在天界、灵界和幻界的政治势力已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尼布楚议会中,尼布楚的舆论武器也开始大肆宣扬他们为人类解放事业作出的贡献,此时还扯这些皮毫无必要。而屠杀人类地问题又关系到对克隆人的法律定位上。遗憾的是全球议会对医学克隆的合法性问题已经讨论了二十年还得不出一个结论,按照法无明文无罪的原理,这一条还是打不到我头上,何况全球议会通过的法案是否有权在那时影响到尼布楚前线地事务,本身又是一个值得法学专家们继续讨论二十年的问题。我还耗得起,提都斯则不见得能够耗到得出结论的那一天了。

如此一来,六大罪行就只有最后两条还能查查,但这两条他们不来问我是得不出真相的。因此他们很聪明地没有白费力气来问我。再问我也不会说,灌辣椒水也不会说。当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真的想修理我、能炮制我的话,也用不着我说一句话,他们自然能生产十几米高地材料把我彻底搞臭,弄个铁案。对于政客的这类本事,我一向是深为钦佩的。

冬去春来,我不知不觉中已在松江白吃白喝白住了四个多月。这样的审查对当事人的地理位置完全没有任何要求,让我呆在哨兵岭和住在这里完全没有区别,我看他们不惜经济援助和政治让步也要把我拉到上海来审查纯属钱多了烧手,要帮尼布楚养一个闲人。正当我这么想时,忽然发现周围的警戒显著加强了,甚至连一公里之外的松江监狱的所有犯人都给驱逐到了别地监狱去借宿。这种现象告诉我:提都斯就要来了。

多年沙场征伐培养出来的判断力在应付这些小case上毫无难度,提都斯果然于四月八日亲自来到了松江。我们一起吃了个午饭,席间说了些不着边际的空话,大意是我表示退休生活很hay,他表示对我的羡慕云云。饭后散步时,他终于对我说了些实在的话:“老黄,对你的调查已经收尾了。”

我浑然不以为意地问:“哦,什么结论”

“宏观公正地说,你是个伟大的人,对伟人的千秋功过,不是这么短时间可以归纳得完,归纳得准确的。”提都斯沉吟了片刻,说:“无论你犯有多少罪行,给人间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终究是功大于过。对全人类有莫大贡献。因此我决定代表全人类赦免你,赦免令已于本周末的例会上表决通过了。”

我心里忽然有些好笑。就如当年从我爸嘴里听到“养给全人类的儿子”一般。人到高位也许经常会犯这些可笑的错误,只是身处其中完全感受不到罢了。我腹诽了提都斯两句,问:“打算放过我”

提都斯扬了扬眉说:“whynot你现在还有什么威胁你现在什么权力都没有了,那些足以影响人类社会和谐发展的东西都被你自己抛弃了。”

我微微一笑:“说得真不客气。”

“说实话。”提都斯停下了脚步:“在你权力蒸蒸日上无人可以制衡之时,我时常夜不能寐,不知你会把人类带向何方。究竟该怎样削弱你地力量甚至寻找机会制裁你,我不止一次地考虑过。那时曾经想过很极端的办法,例如学你对付北条镰苍一样不。甚至更过分,我甚至考虑让你当着全世界人民地面,在现场电视转播中切腹。用那种壮烈绚烂之美结束你的人生,也当得起你的身份,更不会在你死后损害你的丝毫名誉,可惜你却一点也不珍惜名誉,多么来之不易的名誉。”

“你搞错情况了。老提,我可从来不信日本人那神神怪怪的一套。

死了就是死了,还要当众电视直播着死,我可没那么傻。”

提都斯寂寞地笑了笑说:“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不过现在情况不同,所以你自由了。”

我怀疑地问:“真的自由了想到哪里到哪里去想干甚么干甚么”

“没错,这个专案组明天就要撤销。所以你也没办法继续在这里白吃白喝了。这几个月来,花在你身上地钱很多,财政委员会已经很有意见了。到时会给你些钱,你自行安排吧。不过为了避免法西斯主义者兴风作浪,决定对你仍然实行一段时期的监视居住,你得定期向住地派出所报道。另外不能离开中国大陆本土。当然,如果你还要象在雷隆多号上一样选择自杀,也由得你。不过干那种事前最好通知一声警察,免得尸体腐臭后才被发现。”

我掠过了他言语中对我的讥讽:“我正想说这个呢,自由不自由倒无所谓,我想到阳泉去看看fennan的墓。”

“现在情况还有变数,还是按照当局的安排行动吧,会有机会的。”提都斯拍了拍我的肩膀:“赵家在上海也有墓地。fennan地骨灰也有一部分移埋在此处。你可以就近凭吊一下,暂时还是留在上海吧。”

提都斯的效率很高,说完话后就带着一帮虾兵蟹将离开了,周围的特级警戒也开始解除。我懒得理会这些,回到屋里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半钟才被人惊醒。一直陪我下棋的警卫员小杜走到床前叫醒了我:“大人,有客人拜访。”

我披着睡衣打着哈欠来到会客室,却看见一个全身西装革履的青年等在那里。我坐下后端详了他好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叫道:“你是寒寒的儿子”

青年向我深深鞠了一躬道:“小侄内藤秀行拜见伯父大人,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真是如你母亲一般俊美啊你多少岁了不,不需要,我算算”我从记忆中挖掘出部分年月片段,掐指一算:“你今年二十五岁唉,过得真快啊。寒寒这家伙,养了你几个月就跑到前线去了,现在一回家就有了这么大个儿子,真有赚头哪对了,你还没改姓巴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