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君漠那混蛋只是挑着眉笑着瞧着我,不发一语,而父亲,却老和尚念经似的,不断地冲着那混蛋絮絮叨叨过来,又絮絮叨叨过去
,摆足了一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架势,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猪,就这样生生地被那混蛋给拐跑似的
“君公子,伯父我就算是求你了,我们家这混账东西,因为你,在坊间疯狂地流传了好些风言风语,声名差不多已经彻彻底底地狼藉,你倘若是真喜欢他啊呸,你倘若是真对他心存善念,就离他远一些的好,再想要同他走得亲近下去,我们家这混账东西,非得被人给生生地戳断脊梁骨不可啊”
父亲见自己是好话说尽,那混蛋却木头桩子似的,完全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于是乎他连连冲着那位林大壮姑娘挥手招呼着:“壮壮,快过来求求君公子,求他放过你夫君”
听罢这番话,那位林大壮姑娘立马扭着屁股,屁颠儿屁颠儿地一路小跑了过来,立定身子之后,她用牙齿死死地咬着袖子,摆足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架势,眼睛中还朦胧着一层水雾,“君公子呜呜呜呜呜呜求求你,放过奴家的夫君”
见那混蛋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从那目光之中,父亲还甚是强烈地瞧出了觊觎的味道,于是乎他先是将我往背后塞了又塞,将我从头到脚遮挡得那是好一个严严实实,然后又冲着那位林大壮姑娘一本正经地道:“壮壮啊,既然是在求人,感情再真挚一些,要让君公子为你的哀求,深深地感到动容才成”
听罢这番话,那位林大壮姑娘直接“哇”地一下,便痛哭出了声,“呜呜呜呜呜呜,君公子,求求你,放了奴家的夫君”嘶嚎的声音之大,险些生生地震碎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而那混蛋,仍旧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架势,那张妖孽脸上,满是该死的平静,静到根本就瞧不出一丝一毫的悲喜之情。
“壮壮,没瞧到君公子还是没反应吗,再真挚一点”父亲用手掌死死地扶着眉头,冲着那位林大壮姑娘发号施令似的道。
“呜哇呜哇呜哇君公子,求求你,放过奴家的亲夫君”那位林大壮姑娘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死死地抱着那混蛋的大腿,扯着嗓子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一度是哭得排山倒海天昏地暗。
见那混蛋还是杵在那里,不发一语,父亲一脸的生不如死生无可恋,“壮壮,再凄厉一点,拿出那种哭坟的架势”
“呜哇哇呜哇哇呜哇哇呜哇哇君公啊子,求求你了,放过啊奴家的亲夫君求求你了,放过奴家的亲啊夫君”声音尖锐刺耳,险些生生地震碎房梁上的瓦片,震得在场的所有人直接就七窍流血。
“壮壮,再加把劲儿,再努力凄惨一些”父亲一面用手掌死死地捂着自己那耳朵,冲着那位林大壮姑娘说着,一面用目光偷偷地打量着那混蛋的神色。
“呜哇哇哇哇呜哇哇哇哇呜哇哇哇哇呀君哇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哇,放过奴家的亲哇夫君求求你哇,夫君啊”这位林大壮姑娘,扯着嗓子甚是不成体统地哭嚎着,眼泪鼻涕都生生地糊了满脸,还一股脑儿地悉数蹭在了君漠那混蛋
的衣服上。
君漠那混蛋整张脸禁不住黑沉了又黑沉,险些直接生生地沁出浓墨来,最终,他还是彻彻底底地按捺不住了,冲着死死抱着他大腿的那位林大壮姑娘,也顾不上什么君子不君子,风度不风度的,扯着大嗓门粗鲁无比地呵斥道:“住嘴”
见那混蛋终于有所反应,父亲立马冲着林大壮姑娘道:“壮壮,既然君公子都发话了,先住一下嘴吧过来,好生瞧着一下你夫君”
“哦”那位林大壮姑娘极尽乖巧地一声应下,然后随随便便地扯着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手脚麻利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蹭蹭蹭蹭蹭蹭”快速迈着小短腿,一下子便窜到了我的身边,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胳膊。
“一定要好生盯紧了,免得被人给生生地拐跑喽”父亲冲着那位林大壮姑娘,不厌其烦地反复叮嘱着,很明显就是意有所指。
“嗯嗯嗯嗯嗯嗯”这位林大壮姑娘小鸡啄米似的狂点着头,然后拽着我的胳膊便强硬地将我往后面硬拖。
见君漠那混蛋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我的身上,甚至一眨都不带那么一眨的,父亲立马用手掌捂着嘴巴“咳咳咳咳咳咳”就是好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自己那整张脸赤红滚烫成一片,简直就同那刚出锅的红烧猪头肉别无二致,还险些把自己那心肝脾肺肾都给一股脑儿地生生给咳嗽出来,“君公子,你也瞧见了,我们家这混账东西,同壮壮,那可是郎情妾意情真意笃得很,你瞧瞧他二人站在一处,是多么地相配啊,所以,今后,你还是离我们家这混账东西远一些的好,毕竟,你们之间,男男有别,那条鸿沟,是注定永远都不能够跨越”
“芜儿,你也是这般想的吗”那混蛋用灼灼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我瞧着。
我上瞧瞧下看看,就是不肯稍微去给这混蛋一个正眼,努力让自己去无视他
“芜儿,说话”语气之中,满是凛冽入骨的意味。
见再也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我只好“呃呃呃呃呃呃”了一大通,久久地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