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足了一副窘迫之状,整张脸变得一片赤红滚烫,而楼西宇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派泰然自若,一点点点点都没有要稍微按着我去责怪耻笑一下的意思,他扯着唇冲着我淡淡地笑了笑,大有感慨似的冲着我道:“芜儿不是说自己困了吗,方才瞧你那般能闹腾,精力,可谓是旺盛得很啊
”
“呃呃呃呃呃呃,这不是你我久别重逢,我完全控制不住地就感到一股子激动之情,并且,现在,这激动之情,还宛如脱缰的野马似的,在我的血液中疯狂翻涌,我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啊”我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地说着。
“就只是为了这个”
“嗯嗯嗯嗯嗯嗯”我摆足了一脸的乖巧,点头如捣蒜。
“傻瓜,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楼西宇一面特宠溺地冲着我说着,一面用自己那大手掌,在我的脑袋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
“我对着你心心念念了一年多,如今,总算是得以见到活人了,我能不激动吗”我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着。
听罢了我的这番话,楼西宇那好看的眉头,禁不住皱巴了又皱巴,“芜儿这是在埋怨我”
“说不埋怨,是假的,多多少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过,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我一面郑重其事地说着,一面用大拇指掐住了食指,留出了一小块等同指甲盖三分之一大小的地方,在楼西宇的面前晃了又晃。
“芜儿,当初,是我不好,不该不辞而别的”语气之中,满是浓郁到根本就遮掩不住的惭愧之情。
我长长地吸了一下涩涩的鼻子,“下次,你可不许这样了”
“嗯,我保证”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我努力将快要涌出眼眶的眼泪,又给强硬地逼了回去,没心没肺地冲着楼西宇扯着唇笑着,而他。
而后,我突然又想起了一桩事,冲着楼西宇道,“你怎么折而复返了”
他的嘴巴刚上下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稍微吐露出半个字,我突然就插口了,“难不成,你这是怕我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决心留下来陪我
”我扯着唇坏笑着
,而后又摆足了一副努力运转大脑去思考的架势,用手指一下下又一下下狂挠着头皮,自顾自似的道,“你都这般盛情了,我到底是接受呢,还是不接受呢”
楼西宇哭笑不得地瞧着我,用大巴掌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终日里嘻嘻哈哈的,也没个正形
”语气之中,满是无奈。
我甚为不满地说着,“哪里就没有正形了,我觉得我比那个老家伙呃呃呃呃呃呃,不对,是你那师父,比他正经多了还不止如此呢,我还比他更正人君子,比他更光明磊落,比他更学识渊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拜了我做师父”
“说你没正形,现在,你反倒是更加地没正形起来了”说罢,楼西宇用自己那大巴掌,在我的脑袋上又是重重地一拍。
“我问你一桩事,你要老实回答”
“嗯嗯嗯嗯嗯嗯,保证如实交代”我一面用手轻揉着被拍疼的脑袋,一面极尽乖巧地应着。
“这里离周府,也算不上有多远,乘马车一盏茶的时辰也差不多就能到了,你这大半夜的不回家
,在外面的旅店借宿,也倒是罢了,怎么就不去寻个高档一点的,非要跑到这里”
“呃呃呃呃呃呃,我说,我这是打算体验一下贫苦大众的那种拮据生活,顺便忆一下苦思一下甜,你信吗”
听罢了这番话,楼西宇未发一言,而是皱巴着眉头,用灼灼的目光不断地盯着我,盯得我那心,禁不住跟着狠狠地就是一虚。
“好吧好吧,我老实招了其实,我是逃婚出来的,今夜刚从周府那高墙大院里翻出来,小德子说大旅馆人多眼杂,并且,差不多还都是周家名下的产业,怕走漏什么风声,将我的行踪传到我们家老头那耳朵里,特意带我来这又破又烂的地方躲避一下,说来也赶巧,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楼兄你了”
“哦,我竟然不知,芜儿你,竟然都要成亲了”楼西宇禁不住诧异了整张脸。
“是啊是啊,并且,婚期就在后日你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吧,直到现在,我也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打心底里仍旧是半分都接受不了”
而后,楼西宇又恢复了一派淡定从容,特豁达地冲着我道:“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嫁娶,乃是人之常情,芜儿你应该开心才是真是没想到,这次一下山,还能赶上喝你的喜酒”
我一脸的生不如死生无可恋,“呵呵呵呵呵呵,虽说嫁娶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事,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点过一下头,都是我那好舅舅同我们家那老头强逼的,鸭子不愿意上架,还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赶着去上架,无论如何,那鸭子,也是开心不了的啊我就算是被活活打死,都不愿意如他们所愿,乖乖地娶了那个婆娘的”一字一顿字字铿锵,语气之中,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