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宇将自己的声音柔了又柔,哀求似的道:“师父,芜儿他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拜师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唯师命是从,怎么,这保证一到了这小犊子的身上,就通通都不做数了”
“师父,徒儿,徒儿”楼西宇吞吞吐吐了大半天,久久地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还甚感羞愧似的将自己那脑袋低了又低,差不多都快要将整张脸,都深深地埋到地面上去了。
这个老家伙,分明就是在有意欺负老实人呐我一个没能按捺住,便偷偷地在心中按着这个老家伙的十八辈祖宗挨个儿问候起来
我实在是不忍心瞧见一心为我着想,还想要尽全力护我周全楼西宇如此为难,于是乎直接便插口了:“老家伙,楼兄同我,不是亲兄弟,更胜似亲兄弟,你这样倚老卖老,摆足一副师父的臭架子,强迫着他去割自己兄弟的舌头,岂不是在将他往不仁不义的境地里逼”
“嗬,就你这小犊子,还能知道什么叫做仁义”
“比不得你,自己不仁不义,还收了一个有仁有义的好徒弟,倘若我是你,定然会老脸羞愧难当,直接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呢你可倒是好,不去撞死,也倒是罢了,竟然连羞愧都不知道羞愧那么一下,还厚颜无耻地在这里各种指手画脚,各种盛气凌人,各种趾高气昂还什么韩羞含羞的,我瞧你,是越老越将自己那脸皮都不要,越老越是不知羞”我大义凛然凛然大义地说着,末了,我极尽蔑视地又补充上了那么一句,“老家伙,这舌头,你若是想要,何必非要去假他人之手,自己拿刀亲自来割就是了”说罢之后,还不忘冲着那个老家伙吐了吐舌头,挤出了一个鬼脸。
“你当真以为老夫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不是已经在对着我怎么样了吗,我不是还是一样地宁折不屈,还是一样地有骨气”
“耍弄一下自己的那张臭嘴到底是有多贱,也能算得上是什么宁折不屈,算得上是有什么骨气”
“那也总比你这老家伙倚老卖老为老不尊要来得强强过万倍”
“这样牙尖嘴利咄咄逼人,你就不怕老夫真的弄死你”
“反正今时今日,你也已经是偌大一把年纪,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快死了,而我,也因为自己这张贱嘴,时时刻刻都有被人活活打死的风险,也等同是快死了,你我都是将死之人,死人何必非要去为难死人呢”我先是长长地一叹,继而又自顾自似的开口了,“倘若是你非要按着我为难,也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度量小,还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你害我早奔黄泉,我也一定会让你死后也不得安生,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托梦给我们家那老头,让他有事没事就将你的尸体挖出来晒晒太阳,用鞭子帮你舒活舒活筋骨,亦或者是将你的尸体挂在墙头,供百姓们观瞻”我一脸的小嘚瑟。
听罢了我的这番话,这个老家伙毫无任何征兆地突然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嗬,你这小犊子,倒真真有趣得紧,前一秒差不多能将老夫给活活气死,下一秒又让老夫哭笑不得,这世上,能够如此让老夫情绪如此反复失常之人,有史以来,你算是头一个老夫真想去你们周府好生瞧瞧,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父母,能把你养得这般另类”
“呵呵呵呵呵呵,自己情绪反复失常,不从自己身上去好生找找原因,归结一下到底是不是因为太过于变态所致,反而是将这么大一顶黑锅,特莫名其妙地便强扣在我的脑门上,真真是好没有道理再说了,我正常得很,一点点点点都不另类,另类的,分明就是你这老怪物”
我刚想继续按着这老家伙劈头盖脸天昏地暗就是好一通斥责之际,楼西宇突然一把将我整个人强按进了他那怀里,低着声音冲着我道:“逃婚,犯下了这么大的事,被抓回去,定然会被打个半死,你若是还想要安然无恙地活下去,便只能如仰仗一下师父,毕竟,他老人家,可是我们整个国家的救国功臣,就连当今圣上,也不得不冲着他礼让三分”
鲛人有泪之歧路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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