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装盔甲内层中加入风晶矿,有相当大的技术难度,而且风晶矿需要在复合矿藏中提炼出来,这里面的工序就相当复杂,不是一个仅立国两年的小国可以做到的。” 副官阿泽利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齐科夫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有些我们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梅因斯特後面应有其他财阀在支持而且梅因斯特在立国後的种种表现说明,他们不仅拥有优秀的国主,还拥有超绝的政治、行政人才,能够将众多超一流的人才囊括一身,梅因斯特绝对不简单如果不是君主本身在发挥作用,那他的谋士绝对是一个惊才绝豔之士,这不是区区孟斐斯所能担当的角色
“这次我们面对的是非常可怕的对手,敌方主帅不论是谋略艺术还是指挥艺术,都超越了将帅的范畴那种感觉就好象将整个战场变成了画师笔下从容著墨的画布,而时间、空间、气象、心理、战机等都被糅合成绘画的要素虽说雏鹰尚幼,却毕竟拥有了翔天空的翅膀”
说到这里,他略停了停,才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最後挂在梅因斯特城楼上的会是谁的头颅呢大概会是我他们吧”最後的语句变成了含混的鼻音,所以副官阿泽利奥也无法确切判断那究竟是“我们”还是“他们”。
这时,第一次听到上司说了这麽多话的副官仰望著齐科夫将军瘦削的背影,突然发觉他所敬爱的齐帅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帝国名将录齐科夫将军传
在接下来的十天内,我们连续发动了数十次对帝国联军的攻势,以游击战的方式,借助良好的机动性与地理、气候因素,不断打击著帝国联军的士气,也打乱了他们的整个行军步骤,有效掌握了整场战争的节奏,使帝国军疲於奔命,无法得到充分的休整,精神和体力都处於不断的消耗中。由於先前一仗的失利,使齐科夫将军分外谨慎起来,当然,齐科夫的过度谨慎也让他失去了几次可以狙击梅因斯特军的机会。
圣伦历1893年8月26日上午,沙漠上刮起了一场不小的飓风,飓风过後,天色变得昏沈沈的,之後便下起了持续的暴雨。
昏暗的天色与暴雨让视野变得相当模糊,但我仍观察到帝国联军的後方出现些微的混乱,加上得到消息说护卫粮草的轻骑兵队被抽调到右翼,只剩下步兵护粮,便当机立断下令马修的重骑兵团、埃金斯的强击团与盖伦化度的三千轻骑兵携上芙桐油一起趁著雨势攻击敌人的後方,试图一举烧毁帝国联军的粮草。
然而,这却是一次惨痛的挫败我军进行偷袭的部队冒著大雨突袭敌人的後卫,却被打得七零八落,最後逃回的人数竟不到原先的一半
原来齐科夫将魔法师夹杂在步兵当中,当我们进行突袭时竟遭到敌军魔法师的雷系攻击魔法与步兵尖锐长矛的双重夹击。比剑可怕百倍的电光与泛著慑人银光的长枪不断撕裂著梅因斯特士兵的躯体我军在骤不及防的情况下遭受到重创,短短半小时之内,一支六千人的部队下子被击杀了三千,最後只是借著雨势弑羽而归。
看著面前这支身上挂彩、折损过半、惊魂未定的部队,看著马修、埃金斯、盖伦化度脸上悲愤的表情,我绷紧了一张脸,紧紧咬著下唇,努力压制著内心因不期而至的挫败感而燃烧起的熊熊怒火,久久不发一语。
想不到帝国联军露出的破绽竟是一个陷井好恨呀六千人的精锐部队竟在短短不到半小时内折损了一半其中还有一半是新式重骑兵想当初为了构建这支部队,在我的提议下,孟斐斯千辛万苦才取得了这种技术、罗致到这方面的人才,而且还力排众议摒弃了骆驼兵,发展中这种新型的兵种的我竟被齐科夫轻松算了一道齐科夫不愧是名将呀,我之前太轻视他了原来我亚历也不过是一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人是之前的胜利让我变得轻进与冒失起来了吗因胜生骄,骄致败,看来我还是离不开庸将的范畴呀这次偷袭失败,今後帝国联军的後防必定会更加坚固,要摧毁敌人的粮草也就更困难了那样的话,最终失败的必定会是梅因斯特呀我亚历将成为历史上最短命的王者之一了,即位不到一个月便如流星殒落
在严峻的形势面前,我苦苦思考著应对的良策。
维特加尔这样记载道:“我们的王伫立在风雨中,良久一动不动,连眼睛也没眨动过一下,神色显得无比庄严肃穆,紧紧深咬住的下唇甚至被咬破而渗出血来了,我们怀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仰视著我们的王者,无法猜度他此时心里在思量著什麽。当我们正要怀疑他已经成为化石的时候,我们的王终於说话了”
雨势在此时嘎然而止,我突然转过身来对苦苦守候的众人说道:“雨停了”
在众人微愕间,我下令将剩下的三千突袭部队召集到身边,说道:“我将率领大家再次向帝国发动另一次突袭”
根据收集的相关史料与副官阿泽利奥的回忆录所记载,在这场被帝国士兵称为“死神的游戏”的战争中,一向从容镇定的齐科夫将军脸上却露出了罕有的焦虑表情,即使是在击败了梅因斯特六千精锐部队後,他的脸上也未现欣喜之色,反而显得愈加凝重。
“敌人的主帅的意图无法预测,令人费解──如果为的是彻底击垮我深入沙漠中的孤军,他们发动得太早了应该采取不断骚扰的策略,等我军继续深入後锐气磨尽、极度疲累不得不撤退时才予以痛击。按理以他们超过三万的兵力是有能力做到这点的如果敌方采取这种策略的话才是理所当然的,之前他们也是一直这样的做的如果这样,我们可以利用充足的补给假意撤退,将敌军引到沙漠边沿才发动进攻但後来连续两次的攻击表明,敌方并无意这样做,这样一来,我们固然无法从容後撤,而敌方也失去了以逸待劳的优势。难道敌人只是为了打击我们主帅与士兵的士气并重创我们的重骑兵如果仅仅是这样,敌方已经做到了
“但是,我军新式重骑兵在沙漠中的作用主要是为了正面攻击敌方的骆驼兵,既然敌方不存在骆驼队这种兵种,而是以大量轻骑兵为主、少量新式重骑兵为辅的话,那麽,我们重骑兵正面冲击的作用在敌方的机动性面前已经被抵消了,敌人不应该将重点放在对付重骑兵身上的呀重骑兵剩下的作用就是突击与突围了,对於无法正确把握敌军方位的我们,突击显然是不可能的,至於突围除非敌军不是为了胜利──不对,战争中谁不是为了胜利的这种情况太诡异了,敌方主帅这种行为简直是疯子行径,但以敌方战略战术上的表现来看,敌方主帅不可能是疯子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对手或许是一个理智的疯子吧”
齐科夫将军一边安排自己的士兵休整,一边感叹道──既象是在对他的副官说话,又象是在自言自语。後来这番话传入了亚历山大大帝耳中,皇帝不无感慨地叹息道:“齐科夫真是朕之知音呀”
对於长官的疑问,以副官阿泽利奥的智慧根本无法给予任何答案,而此刻在他的脑海竟不小心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梅因斯特军根本不是为了胜利吧”但随即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对帝国联军来说,现在一切尚处於波光云谲的迷雾之中,局势的明朗化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