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提芮亚立即陪著虚假的笑脸说道:”听二哥说的自己家人,怎会不方便不管怎麽说,小妹没有通知二哥,是小妹的疏忽,待会小妹给二哥敬酒赔罪。来人,备席”并唤侍从接下阿鲁顿手下奉上的礼盒。
“不用麻烦了我就和四妹一家共席吧”说完,也不理艾提芮亚是否还有说法,便在我对面的席位上坐下,身边两位金甲挂剑的皇家卫士则紧紧站在他的身後。这两位神色木然、气势内敛的皇家卫士无疑俱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估计恐怕均有大剑师的实力。
阿鲁顿突然光临公主府的目的何在不会纯粹为了祝贺他的小外甥受洗吧我思考起他此行的目的。
忽然,我感受到一股冷彻的目光落到身上,我抬起头来,迎上了阿鲁顿的视线,两股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却互不相让,相持不下。
我心中一动,自动避开了他的目光。
阿鲁顿似乎很满意自己取得了上风,以凌然的语气对我说道:”你就是梅因斯特之王亚历山大伯爵吧据说你曾经是我妹夫的儿子,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我勉强可算是你的舅舅。”
“今天,我只是帝国的朝臣,与殿下共同伺奉陛下而已。”我不为所动,淡淡答道。阿鲁顿似乎想用舅舅的身份来向我未威,以长辈的架子谴责我与他争夺爱人是罔顾伦常的行为。
“听说伯爵阁下一到帝都便引得群芳竞逐,成为枫月楼的花间新宠,身边常有美女相伴,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又闻说伯爵剑技超群,剑法精奥无比,世间罕有其敌。不知传闻是否属实”阿鲁顿双目中闪过一丝怒色,却不动生色地说道。
“坊间传闻,每每夸大其辞,多为好事之徒以讹传讹,作不得准。”我从容答道。
“伯爵阁下猎豔美名自不需考,而对阁下的神奇剑技,本座却颇为好奇。本座素好剑术,不由见猎心喜,心痒难耐,很希望能够一窥阁下的神奥剑技。却不知伯爵阁下的剑术盛名是否与你的猎豔美名一样名实相符”阿鲁顿目光紧紧罩住我说道。
“夏虫不足於语冰,区区雕虫小技,怎入殿下法眼”
林凯似乎不愿意在宴会上横生枝节,笑著接口道:”呵呵,殿下尚武之名人皆共知,更有皇室第一高手的美誉。而亚历山大伯爵是新进的大漠年轻高手,难怪殿下会见猎心喜,不过,今晚时地都不适宜,恐怕两位无法切磋剑技了。但来日方长,机会多的是。今晚大家还是专事饮宴,闲话家常吧”
“我倒不认为时地不切合,”阿鲁顿却紧紧抓住我不放,”让本座的侍卫与伯爵阁下来一场较技如何宴会比剑,既可让大家一饱眼福,又可带动宴会气氛,更可作为送给小斐迪南的小小贺礼,可谓一举数得。但如果伯爵阁下认为是强人所难,本座也只好收回提议,自叹无观摩伯爵阁下剑技的福份了。不过,伯爵阁下,因剑之名,你也断无拒绝之理。拒绝一名剑手的挑战,会成为剑手终生的耻辱的。”
“既然如此,本爵敢不从命也只好献丑了”我脸露难色,表现出硬著头皮顽强应战的姿态,”还望殿下的侍卫剑下留情。”
“大家切磋而已,并非生死相搏,伯爵阁下但请放心。”阿鲁顿见我未战先求情的示弱表现,不由脸露鄙夷之色。
我们在贝沙图夫妇的引领下相继进入公主府後院的演武台。
但凡帝国皇室、贵族之家,一般都设有演武台或演武厅,帝宫中甚至设有规模宏大的演武殿,既是贵族子弟演练魔法剑技之地,也是帝室用於考察属意的作战人员、从中发掘军事人才的场所。现在,一般贵族家的演武台已经变成贵族子弟余兴节目的场所,让魔法师或剑客在台上比试,台下的人则观赏、投注,以之取乐。原本庄严肃穆的演武台不再是皇室成员与贵族子弟强身健魄、培养战技的地方,而是蜕变成炫耀与游乐的摆设,帝国先驱者”以武立本,不忘忧患”的精神荡然无存。
占地千尺、离地面十尺、用魔法晶石铺就的公主府演武台极具气势,四个角分别立有一根魔法柱,形成一个严密的魔法结界,可以将场上的魔法能量与无形剑气完全与外界隔绝,不孚伤害到场外观战的人们。建造这种演武台是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的,绝对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拥有的奢侈品,单是四根魔法柱子的花费就足於让一个中等富商倾家荡产。演武台所使用的魔法柱,不仅选用的材料必须是价值不菲的上等魔法晶石,而且要通过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用魔力加持经年才能发挥魔法结界的功效。因此,演武台也成为帝国贵族的特权象征。
阿鲁顿对身边一名护卫说道:”佩其斯,你来作伯爵大人的对手吧,记住要小心,别伤著伯爵的千金之躯,嗯尤其是那张脸,可是伯爵讨女子芳心的资本,千万要多多关顾当然,刀剑无眼,不小心的误伤也在所难免,相信伯爵阁下也会谅解的。”
佩其斯应诺一声出列,不见任何动作,一眨眼便出现在台上。
“谢谢殿下照顾”我淡然一笑道。
“大人,让我出战吧”我身边的卡斯塔突然说道。
“卡斯塔,不得放肆。殿下指名要观摩我的剑术,我不能让殿下失望。”我止住蠢蠢欲动的卡斯塔,从容地步上演武台,但出场的气势却明显比佩其斯弱得多。
“伯爵阁下你可千万不要轻敌,佩其斯是帝都十十剑客之一,如果你不拿出真本事,可是要吃亏的”众人落座後,阿鲁顿不怀好意地对我笑道。
“我赌亚历伯爵胜出,一千各特金币”爱蜜莉公主却唯恐天下不乱地娇喊,见到阿鲁顿向她瞪了一眼,便缩向巴尔斯身後,伸出小小的脑袋向她的二哥吐舌头,然後向我投来一记捉狭的目光。
我此时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到场中的对手身上。佩其斯马脸棱目,脸色蜡白,身材高瘦,却气势沈稳如山岳,脸容沈静如古波,身上有某种奇特的气流欲张还收,这是只有绝世高手才有的气质。
“伯爵阁下,请”佩其斯说著拔出了银光闪闪的佩剑,然後眼帘低垂,并不看我,而是眼观鼻,鼻观心,静立不动,但蓄起的气势却相当惊人──此人不愧是帝都十大剑客之一
我却将”未名”撒到右前方斜引,剑斗气未见任何蓄势已张於体外,带得衣袂拂拂飘荡,腊腊有声,紧跟著脚步缓缓移动起来,绕著佩其斯打起转来,四周空间开始形成回旋的烈风。
一静一动,对比强烈。双方均知碰上了高手,大家都不敢变势,偶一触动,就是漫天杀戈
突然,我的脚步由缓而急,”未名”渐渐引导著飞旋的劲风形成凌烈如刀的剑气,若高速运转的风磨般向佩其斯发起冲击,我的身影、长剑、旋风已融为一体,人影骤灭幻化,场中只剩下环绕著佩其斯的、足於削肌剥骨的炽烈风旋
在风旋中突然剑鸣刺耳,剑光与火花奔流激荡,场外的人只能看到我们长剑交击产生的如雨火花,却见不到我们已经被浑烈的劲风所淹没的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