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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则弯身砍下塞利维亚亲王的头颅,挂在刀身上,然后命令士兵将伊登的残部直杀得伏尸百里方始罢休。

这时,从战况来看,我军已经占据了战场上优势,敌军的主力已经被我军的两翼紧紧压制住,只要稍稍加把劲,就可以突进敌方的中军,而一旦阿鲁顿的中军一溃,胜利的甘美果实将为我所摘取

看到我军主导战场的步伐进展顺利,座前的西部军团副团长李斯特不由欣喜地说道:“祝贺陛下,我军胜利可期”

我尚未有所表示,却听修贝蒙尔神色凝重地接口道:“未必如此李将军万勿掉以轻心,战场上的局势总是瞬息万变的,此时言胜,恐怕是言之过早”

的确,战争似乎并不完全朝着我预设的方向发展,只见阿鲁顿军已经突然变阵,原本受制的锋矢阵已改为“丫”字阵,迅速将我军“v”形阵的前方轻骑兵与后方的联系切断,大“v”阵变成小“v”阵,帝国军两翼骑兵成为深入敌阵的孤军,我军被分割成分散的三部分,陷入分兵作战的局面,形势瞬间转安为危,战况急转直下

这时,阿鲁顿大军向潮水似地向我军冲击过来,试图一鼓作气将我军孤军作战的本阵淹没

“看来阿鲁顿并非泛泛之辈呀要轻易取胜并不容易就让朕看看以皇子之尊封帅的皇族名将,究竟有何过人之处重步兵结阵”我安坐在雷部上好整以暇地说道,由始至终,我脸上都挂着笑意,但相信左右诸将绝对不会以为这会是温煦的笑容吧

修贝尔蒙立即将我的旨意传达下来去,李斯特负责指挥的重步兵迅速结成了严密的防守阵形,在大军力压之下,依然岿立如山,紧紧守护着本阵,但是险恶的形势却未改变,阿鲁顿似乎发了狠,将军中精锐全部投进来,发起一波接一波的猛烈冲击,前方的士兵倒下了,后面的士兵立即补位上来,使我军防守的阵线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战争就在这种你攻我守的局面中沉闷地进行着,但是对手起刀落、生死立判的士兵而言,这却是无比惨烈的场面,随着同伴的倒下,死亡的感觉就好像贴在脖子上冰冷的刀锋似的,只有那么毫厘之间的微小偏离

但是,帝国士兵都有一股信念在坚持着,让他们浑然忘了生死,咬紧牙根挺住了阿鲁顿军施加的沉重压力,这些忠勇的男儿在险恶的战场上拼洒着热血,当坚盾被敌人的长枪卡住了,便丢下厚盾与敌兵厮杀;当手中的长枪投出去了,便拔出腰间的短剑与敌兵肉搏;当前面的帝国士兵倒下了,后面的士兵立即补上

他们都是帝国的基石,用鲜血和骨肉垒起了最坚固的防线,不让敌军越雷池一步

看着这些勇敢的士兵为了保卫本阵、保护他们的皇帝、捍卫战士尊严而不计牺牲、前仆后继地战斗着,我不由心中一酸,双目也被一种潮湿的感觉填实了:他们这样奋勇地战斗,都是为了我他们的王呀而我却如此冷酷地不断驱逐他们走向杀戮与死亡,但他们不仅毫无怨言,而且拼尽最后一口气守护我

良久,我才平伏住激动的心情,将目光投回战场上。

这时,尽管我军士兵拼死奋战,却也无法长时间阻挡住如狼似虎的阿鲁顿军,一个半小时后,我军严密的布阵终于被打开了缺口,整条防线濒临崩溃的边沿,形势一时危殆

“嗯,似乎也到极限了”我轻轻说道,“我兰”神剑缓缓举起

而敌军却在此时突然停止了进攻,我军重步兵防线的压力霎时大减,只见阿鲁顿军中已是乱象萌生,整个敌军的阵营呈现出现难于遏止的乱局

“左将军与德林克将军成功了”修贝尔蒙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叫道。

我也不由轻吁了一口气:作战计画终于成功了

原来我军被切断的前锋部队左拉奇的“银缨”骑士团与德林克的吸血鬼部队、帝国常规轻骑兵,趁阿鲁顿集中兵力攻击我军本阵之际,立即从左右两翼绕到敌军最薄弱的后方,对敌军殿后的轻步兵方阵发动猛攻,在轻步兵方阵被撕裂后,阿鲁顿军的本阵便完全暴露在帝国轻骑的屠刀下

而歼灭了五万伊登军的阿泽利奥,也率领轻骑配合着左拉奇与德林克的攻势,从敌军的侧翼斜插进去顾前不顾后的阿鲁顿军遭受到如此猛烈的打击,原本井然有序的布阵终于出现了裂缝,形势因而逆转,先前的优势尽失

“鱼儿已经掉进罗网了,现在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我对修贝尔蒙说道。

修立即会意,马上向下属发布了一连串的指令。

“赤色风暴、重骑兵团,随朕上”我拉高了嗓门下令道,让嘹亮雄浑的声音传遍全军,然后抡动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策骑着雷部,越众而出,豪勇地向敌军本阵急驰而去

这时,我军前线的重步兵左右一分,十万魔甲骑兵与帝国常规重骑兵紧跟在我身后,从中路向敌阵发起最猛烈的冲锋

“赤色风暴”就像是一团燃烧在战争上的炽烈火焰,其惊人的破坏力与冲击力令挡者殒命、闻者胆裂,迅速在拥挤的战场上荡开了一条血路,敌军士兵不是被劈得人仰马翻、尸横肢乱,便是跪地求饶、哀怜乞命赤色魔甲铁骑所到之处,就像狂风扫落叶般,所向披靡,瞬间已是尸横遍野、白骨垒冢、血流成河

而李斯特率领的重步兵也已从后压上,开始扫荡着战场

形势互易,原本的包围者变成了被包围者、面临三面夹攻的阿鲁顿军,像骨牌般一排排倒下,陷入了狂乱的溃败当中

我策骑着雷部像一道耀目的白色闪电般掠过战场,手中“我兰”带着五尺金芒在空间中划动着美丽的弧线,剑气直达三丈之外

在眩目神迷的剑光中,营造着最凄美的死亡剑气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人丛,犹如风卷残云般,带着冰与火的狂流飞洒激荡,近身的敌兵不是在冻结冰气中肉身如冰粒般崩碎,带着凝结的血块四散开去,就是被深蓝之火燃烧成灰烬,化为缕缕黑烟

长剑吞吐间,灰飞湮灭

目睹我这幕可怕而诡异的杀戮场面的阿鲁顿士兵再也不敢逆其锋,纷纷走避逃脱,避之不及的士兵,只懂得形同虚脱地哆嗦着跪伏在我面前

“亚历你这该死的贱种夺我河山,毁我基业,如今还要赶尽杀绝”

我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偏过头去,循着声音看到敌兵护卫丛中正咬牙切齿的阿鲁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