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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唐朝佛教盛行,寺庙林立,僧徒众多,出家人倍受礼遇,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就是皇帝对出家人都要礼遇三分。武则天礼遇神秀,更是唐朝出家人的荣幸。

象陈晚荣这般不把出家人放在眼里的事儿很少,这出家人压根就没有遇到过,不由得眼里厉芒连闪,盯着陈晚荣的背影不放。

紧跟在和尚身边的是一个中等个头的中年人,是印字坊的老板贺三,是个机灵人儿,一见情形不对,堆了一脸的笑容:“佛光大师,您走好您请放心,您的事儿,我马上就给您办,准误不您的法会。”

这个佛光和尚合什一礼,道:“劳施主费心了,贫僧这里谢过。贺施主,您也别拦着贫僧,这位施主傲气熏天,不把出家人放在眼里,实是可恶”不善的眼色盯着陈晚荣。

贺三本想转移佛光的注意力,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心中暗暗叫苦,寻思着如何说话,只听陈晚荣呵呵一笑,朗声问道:“佛光大师,你说的是我吧”陈晚荣不喜欢惹事,但绝不是怕事之人,佛光已经欺到头上来了,只好迎战了。

“这位小兄弟,佛光大师不是说你,你别多心。”贺三忙出来打圆场。

佛光不依不饶,指着陈晚荣,眉梢儿一扬,傲气十足:“贫僧说的就是他。”

居然叫板了,一点也没有出家人的恬淡之性,陈晚荣不由得心头火起,冷笑道:“我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能怎么着”

佛光眼里厉芒一闪,冷冷一笑:“贫僧要让你知道对出家人不逊的后果。”把木鱼和木槌往怀里一放,右手握成拳,狠狠的瞪着陈晚荣。

要是在自己的房前打起来,这会影响自己的买卖不说,万一官府追究起来,那就是麻烦上身,贺三大急,忙往中间一站,拦在二人中间,陪着笑脸道:“大师,这位小兄弟年纪小,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贺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陈晚荣把贺三一推,大步迎上来,眉头拧在一起,瞪着佛光,冷冷一笑道:“佛祖普渡众生,佛法无边,你要教训我,只怕你的法力还不够”

陈晚荣没有练过武功,不是没打过架,对打架陈晚荣还是有些心得,没打过架还能叫男人真要和佛光动起手来的话,他虽是五大三粗一个汉子也不见得就怕他。

唐朝的出家人地位高,身份尊贵,平常百姓哪里敢惹他们,要是在以往佛光如此大光其火,早就吓得对手讨饶了,而今天却邪了门了,陈晚荣不仅不惧不说,还公然叫板。佛光心里开始打鼓了,不由得仔细打量起陈晚荣,只见陈晚荣除了一身撂满补丁的麻布衣衫以外,处处与人不同,长相不算帅,但也不差,还耐看,特别惹眼的是陈晚荣的那双眼睛,明亮清澈,神光四射,透着一股子自信。

这种人绝对不是普通百姓,说不定是哪位官老爷微服出游,宁县离长安很近,长安的官老爷们的田产宅子就没少置在宁县。瞧陈晚荣这架势,即使不是官老爷,也是官家子弟,自己一个不好要是冲撞了,这以后的麻烦可多了。

佛光可以不把平头百姓放在眼里,不敢不把官家放在眼里,立时换了一副笑容,双手合什,打个问询:“佛光见过施主,敢问施主大号如何称呼”

脸变得真够快的,这么好的变脸本事,不去演川剧真是浪费了,陈晚荣对他没有好感,也懒得告诉他姓名:“不敢劳你大驾,我的姓名不便说与你知晓。”

佛光又理解歪了,还以为陈晚荣很生气连姓名都不想告诉他,脸色不大好看了,话说得更加恭敬:“施主有所不知,贫僧自小入寺为僧,于今几近二十载,若是施主告知大名,贫僧佛前一炷香,为施主祈福于莲花座前。”

这是谄媚瞧着他那副硬挤出来的僵硬笑容,陈晚荣直想吐,冷冷一笑:“福在我的手里,不烦你费心。”

唐朝是佛教极盛之期,寺庙高大气派,金壁辉煌,这和朝廷大力扶持有很大的关系,武则天是其中出力最多之人,经过她一手扶持,佛教在唐朝盛极一时,上自皇帝,下至寻常百姓,对僧人都极为礼遇。

陈晚荣居然不信佛,这是佛光第一遭遇到,不由得很是惊疑,转着念头找话说,只听陈晚荣不屑的道:“就凭你这点法力,也敢来我面前卖弄,不知天高地厚”

观察入微是陈晚荣的一个美好品德,佛光的心思他是了然于胸,索性说点大话,吓他个心胆俱裂,教训教训他,要他以后不要再目中无人。

陈晚荣气定神闲的站在当地,好象佛光这个人不存在似的,佛光心想自己肯定是遇到难缠的人了,要不然不可能有这等气势,这是有恃无恐啊,背后有极大的势力,额头上渗出汗珠,强忍着心惊:“贫僧告辞。”

“慢。”陈晚荣叫住就要快步离去的佛光。

佛光会错意了,还以为陈晚荣不放过他,心头一跳,强自镇定,问道:“请问施主有何吩咐”

“你我相遇,也算缘份。我偶得一偈,就送给你。你听好了: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炉边火尽,须把意马牢拴。”陈晚荣对他的嘴脸实在是看不惯,打算好好奚落他一番:“回去写下来,挂在大雄宝殿上,每天一炷香,好好悟悟。”

“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施主身具无上慧根,贫僧佩服。”佛家讲究缘份,追求一个悟字,陈晚荣“好好悟悟”一语让佛光心中惊惧,还以为遇到高人了。他不知道这是一首专门骂和尚的对联,大拍陈晚荣的马屁,赞陈晚荣具无上慧根,领命不迭:“施主请放心,贫僧一定祷好,挂在大雄宝殿。”

向陈晚荣合什一礼,快步离去。

这番捉弄真是大快人心,陈晚荣望着佛光的背影,不由得好笑,要不是贺三以钦佩无已的眼光打量着他,肯定是放声大笑了。

“客官,您里面请”贺三亲切的笑容堆了一层又一层,打拱作揖的请陈晚荣进屋。

陈晚荣来是有正事要办,也不客气,告声罪,进了屋,问道:“贺老板,我有点东西想请你帮我印一下,可以吗”

贺三亲眼目睹陈晚荣折辱佛光的事,哪敢说个不字,忙笑道:“客官,您请吩咐。”

“请给我纸和笔。”陈晚荣话音一落,贺三忙送上笔墨纸张,陈晚荣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陈氏化工”四字,然后另起一行,写下“香皂”二字。再起一行写下“使用说明”四字,第一条说明就是香皂洗涤丝织品的方法,第二条是净身,第三条是净面洗手。

化工、香皂这些现代名词贺三哪里看得明白,一头雾水,好在他的自制力够强,居然没有向陈晚荣打听这是什么东西。

陈晚荣把毛笔放下,道:“贺老板,你依照这格式,重新写一份,把字体调整下,一定要美观好看,主次分明。纸张要这么大,要裁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