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头派人过去。费用我们另算。”
赵啸天压根都没有想到一时权宜之策竟然成了长久生意,既是高兴。又有些当之不起:“陈掌柜,蒙你瞧得起,老朽感激不尽。这事,就收你一半费用好了。”
“那怎么成”陈晚荣忙摇头。
赵啸天非常诚恳的道:“陈掌柜,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换作别家,肯定是嚷着要我们撤走,另请高明了。你不仅不计前嫌,还更加信任。老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郑建秋知晓陈晚荣的用意。接过话头安慰道:“赵镖头言过了。事情发生后,你处置得宜。处处为我们着想。你这样尽心尽力,我们不请你,还能请谁呢”
赵啸天处置得法,面面俱到,让人服气。赵啸天感激莫铭,问道:“陈掌柜,你可是结的有仇家这人口口声声和陈掌柜有不共戴天地仇恨。”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人究竟是谁,还得陈晚荣自己来解。
“我杀人”陈晚荣指着自己的鼻子,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陈晚荣这辈子鸡倒是杀过不少,就没有动刀杀过人,仿佛听闻天方夜谭似的,不由得愣住了。
赵啸天也相信陈晚荣的为人,不会杀人,点头道:“陈掌柜心肠好,不会做这等事。”
然而郑建秋的话却让陈晚荣更加惊奇,他提醒道:“晚荣,你还真杀过人,而且一杀就是好几个。”
赵啸天仿佛惊闻炸雷似的,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打量陈晚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晚荣猛敲脑门,一连哦了好几声,这才道:“难道说是刘骗子他们的人”
要说整出人命,只有刘思贤他们了,护法使者当场中毒身亡不说,刘思贤他们也给活捉,加上三个冲进院里闹事的人都给沈榷砍了狗头。这么说,也还有些道理。
陈晚荣本无杀人之心,但他们却有杀陈晚荣之意,陈晚荣只好除掉他们了。陈晚荣一时之间没想到这事,这才记起来道:“要真是这样地话,这事有些麻烦,我得去找沈大人。”
这是必要地,郑建秋催促道:“这事越早解决越好,晚荣这就去县衙。”
“沈大人沈大人早上来过了,说要找陈掌柜,瞧他的模样,很是焦虑。”赵啸天手在大腿上轻拍一下,陡然记起。
陈晚荣急忙问道:“沈大人说什么了”赵啸天不好意思的笑笑:“陈掌柜,沈大人只说要是你回来了,要我告诉他一声。哎,我居然忘了这事。”站起身,就要派人去给沈榷说一声。
陈晚荣拦住道:“赵镖头,不必了,我去县衙。”拉开门,刚走到院中,就见沈榷一身便装,大步而来,远远笑道:“晚荣兄。你总算是回来了。”
言来颇为放心,陈晚荣知道他如此急切必有大事,忙道:“沈大人,屋里请。”
沈榷还是那般淡定,笑道:“正好,我们两个好好聊聊。”这是在暗示陈晚荣。应该找个地方密谈。
陈晚荣明白,领着沈榷去了自己房间,关上门,笑道:“沈大人,我刚回来,连茶都没有,请见谅。”
“晚荣兄,我是来告诉你事情的。不是来喝茶的。大可不必张罗。”沈榷坐了下来,清清嗓子:“昨天晚上贵府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帮不了你。”
他是一县父母官,却摆出一副撒手不管的架势,这和他的作风大为不同,陈晚荣很是惊奇,脱口问道:“沈大人,这是为何你可是宁县之主呀”
“晚荣兄。那是以前,我现在是待罪之身。”沈榷很是无奈。双手一摊,安慰陈晚荣道:“虽然我现不是官了,不过说话还有些用,欧胜带人正在查。欧胜对你佩服,你的事情他会全力以赴,再有赵镖头他们相帮,出不了什么大事。”
陈晚荣盯着沈榷老一阵,这才问道:“沈大人,你不做官了”这消息实在是来得太突然。陈晚荣不愣不行。
“不是我不做。是有人不让我做了。”沈榷脸一肃,细说起来:“晚荣兄。你是知道。那几个骗子在朝中有势力,我未上报朝廷就把他们砍了脑袋,朝廷能不怪罪昨天就给罢了。”
沈榷之所以不上报朝廷而开杀戒,就是考虑到他们在朝中有人,报上去肯定通不过。当然,他也做好了给罢官的准备,心下倒也坦然。
这消息让人吃惊,陈晚荣听得一愣一愣地,过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沈大人,那你要到哪里去”
“先等新官到来,然后回长安领罪去。”沈榷非常平静,一点也不担心。
陈晚荣都为他发愁了:“沈大人,这可是大罪,朝廷追究起来,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呀。”
沈榷哈哈一笑道:“在砍下他们头颅之前,我就想好了,迟早会来地。晚荣兄放心吧,顶多就是关几年,不会要我命的。”
他说得跟喝南瓜汤一般轻松,陈晚荣却对他佩服无已。明明知道有这种结局,为了除害,顶着压力杀人,这是什么样的官好官好官二字不能赞美他的品德。
沈榷摸着额头,看着陈晚荣,笑道:“晚荣兄,回长安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必然是很重要地事情,陈晚荣忙道:“沈大人请讲。”
“在宁县这一年多,我沈榷没捞到银子,更没有捞到升官的政绩,这都不重要,唯一可以欣慰的是得到一点人望,我人虽然不在这里,说点话还是管用。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欧胜他们,他们一定会尽力帮你。”沈榷说得很平淡。
不过陈晚荣却听出另外一层意思了,皱着眉头问道:“沈大人,照你的意思,这继任者不是良善之辈”
沈榷轻轻点头:“一个屠夫,一个大字不识的屠夫,整日里只知道杀猪屠狗地人,会做官吗会做好官吗”
屠夫做官要是真有这样地人的话,那必然是传奇,要不然只能存在小说家地笔下,陈晚荣听得大奇,眼睛瞪得老大。
沈榷接着道:“这个游思平是屠夫出身,只会杀猪屠狗,他也没想到他会做官,更没想到还是一做就是五品大官。沈榷也才六品呢。可有一天,天上掉下一顶官帽,砸在他头上。”
这话说得有趣,仿佛在听评书,要不是现在情势不对,陈晚荣肯定笑出来了,忙问道:“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