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抻抻,附和道:“晚荣,你爹没说错,是有官相,适合做官。”
陈再荣把铜镜递给陈晚荣:“哥。你自己照照,有几分威风呢。”
陈晚荣一照之下,只见镜中的自己还真有几分官样。就是笑呵呵的,一点也不严肃。脸一沉,不过三分威严罢了,和李隆基那种天生地凛威有着天壤之别,笑道:“猴子穿上衣衫也可以装人,不象,不象。”
“哥,你骂你自己呢”陈再荣忙提醒语病。
说笑而已,陈晚荣笑道:“所以呀。我天生不是做官的料。还是不显摆了。”把官袍脱下来,穿上原先的衣衫。
陈老实拿起圣旨。东瞧瞧,西看看,乐不可支:“晚荣,你瞧,圣旨有几个庄稼人见过圣旨”递到陈晚荣面前。
圣旨这东西对于陈晚荣来说存在于历史上,在影视剧中见过,就是没有亲眼见到,现在不仅见过,自己还拥有一道圣旨,也说不出是喜还是讶异。
接在手里细看,这才发现圣旨的可贵处。材料极为考究,上等蚕丝绫锦织品,光这质料就要值好多钱了。用手一摸,一股丝滑感从指端传来,让人舒畅之极,从来就没有这么美好的手感。
祥云瑞鹤图案,极为精致,色彩鲜艳,富丽堂皇。两端有银色巨龙,栩栩如生,宛如飞翔的银龙,这是圣旨的“防伪标识”。有了这标记,就算是要伪造圣旨也没那么容易了。
如此考究的做工,陈晚荣头一回见到,突发奇想,要是没钱了,把这圣旨一卖,说不定可以娶一门媳妇了。
陈再荣指着圣旨上的字体问道:“哥,你知道这是谁写地么”
圣旨虽是以皇帝的名义下达,并不一定由皇帝书写,有专人代笔,后人叫“御用文人”。这些人的笔力自然要沉厚,字迹端庄透丽,圆润飘逸,才能保证圣旨地神圣。而这道圣旨却是大不一样,不是楷书,也不是行书,是草书,龙飞凤舞,笔力遒劲,好象欲跃纸而出似的。
陈晚荣见过吴兢和吴道子的字,都是上乘之作,圣旨上的字比起二人丝毫不逊色,各擅胜长,摇头道:“不知道。谁写的”
“还能有谁皇上亲笔书写”陈再荣荣幸得紧:“能得皇上亲笔题写圣旨的人不多呢哥,你却是其中的一个,恭喜哦”
唐睿宗地人生道路坎坷不平,历经曲折,其中的艰难万险非亲历者难以想象,光是“三让天下”就足以惊世骇俗了。到现在虽然只有两让天下,还差一让,也是惊心动魄了。
在这奇特的政治环境下,他最善长明哲保身之道,不做皇帝时,绝不议论政事,安于现状,寄情于娱情之道。读书识字,练习书法也是消磨时光的一种方式,因而博得“谦恭孝友,好学,工草隶,尤爱文字训诂之书”的赞誉。
睿宗的草书是上乘之作,得一帖不易。现在他是皇上,还是写在圣旨上,更是少之又少,光凭这一道圣旨,陈晚荣就该满足了。
陈再荣的心情确实好,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在陈晚荣肩头拍拍:“哥,自从大唐创建以后,从八品官员而得皇上亲笔书写圣旨者。舍哥其谁欤”
说得没错,从八品这种芝麻绿豆大地官,哪里需要皇帝下圣旨的,更别说亲题了,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能不高兴么陈老实先来一长串地笑声这才点评起来:“再荣,你这话就不对了,晚荣这么能干,皇上亲笔题写圣旨又有何妨”
陈王氏乐疯了。没有以往的细心,附和道:“应该多题几道。要是家里需要钱,也可以卖不少钱呢。”
不要说真的去卖。光是这念头就足以被诛心了,陈再荣吓了一大跳,忙叮嘱起来:“娘,您莫要乱说,这可是杀头的。”
陈王氏一愣,欢喜劲头没有了,不住缩嘴皮:“再荣。娘晓得了,以后不说了,不说了。”
幸好都是自家人,要是给别人听去了,真要惹来一场是非,陈老实埋怨道:“婆娘,别乱说话说话走脑子”以往都是他教训陈王氏。今天却是颠倒过来了,不摆摆谱就不姓陈。
把圣旨收好,陈晚荣笑着问道:“再荣。你说说你地情况,过得好不好”
陈再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大拇指一竖,先夸赞起陈晚荣:“哥,你还记得给我的黄金么我都用掉多半了。哥,你说得对,在太子府办事没钱不行。”
“啥在太子府办事还要用钱”陈老实夫妇不知道个中原因,惊奇的问道:“用了多少钱”
陈再荣回答道:“七八十两金子吧。”
“这么多”两夫妇眼睛瞪圆了。
陈晚荣笑道:“爹,娘。你们想太子府什么地方呀。随便办一件事都是贵人,是重臣。没有钱哪能行呢。对于我们来说,十两黄金很多了,对于太子府来说,那是小钱,能不能入账都不知道。再荣,用完了,你去长安提就是了。”
陈王氏明白过来了,道:“那是,人来客去都少不了礼,太子府办事也得礼来礼去。”
陈再荣摇头否决:“娘,太子府是不要钱的,更不能送礼,否则太子要惩处。我的钱用到其他方面去了。爹,娘,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哥说,等会再和你们说。”有些事是不能见光地,只能暗中进行,比如收买人,打探消息之类。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待见”陈老实很是不悦。
陈王氏眼一瞪:“当家地,他们哥儿俩才见面,就让他们说说。再荣的事,不是还有时间么”硬拖着陈老实出去了。
陈晚荣把门关起来,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哥,这几天你有没有遇到危险。江丙楚地势力很大,我打听到他派刘贤德来杀你,你得当心了。”陈再荣压低声音而言。这事要是让陈老实夫妇知道,肯定会担心,怪不得他把二老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