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意思”
四人不清楚梁帝的用意,听到楚南从瓦赛女王那里说到楚南,不敢贸然接话,只有王阳明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摇头不语。
梁帝敲敲石桌,突然抬起头问道:“你们说,西北重不重要”
四人愕然,虽然在官场沉浮大半辈子,但是越是如此越是感觉圣心难测,更加不敢说话,只是摇头不语。
梁帝皱着眉头,沉声说道:“西北,是大梁的门户所在,更是有黄金商道,可直通万里之外,重要性甚至超过漠北”
不等四位深得圣眷的臣子反应过来,梁帝好似想通什么,哈哈大笑道:“其实,也没有多重要,就算大梁和整个西北翻脸为敌了,也是不值一提,一盘散沙而已,不足为虑”
恒亲王是四人之中地位最高也是最敢说话的一个,眼见梁帝已经说了这样明显前后矛盾的话,但是也不敢质疑,反而沉思了一会,暗暗明白过来,显然梁帝是真的不将馨月楼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便是天下第一人的底气所在,想到这里心中大定,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那陛下看馨月楼的事情”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噪杂声,还有急促的鼓点,是禁军封宫门全程戒严的讯号,这对于太平已久的皇宫来说可是很久没遇到了。
一阵兵甲摩擦声,御花园的守卫猛然间加强了数倍,而幽灵一般的老太监也不知道何时到了御花园,慢吞吞的站在了梁帝身后。
成亲王猛然想起刚刚宫门外两旁人对峙的情形,知道事情终于闹大了,上前一步诺诺道:“陛下是禁军封了宫门了”
这时,禁军大统领沉着脸大步迈了进来,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宫外有乱民作乱,异域冲击宫门,请陛下退回大殿”
梁帝听到事情的详细情形,怒火大盛,却不是因为外面楚南一手挑拨起来的骚乱,而是恼怒禁军的小题大做,站起身来一脚将那禁军大统领踢倒,指着外面道:“滚一群废物”
骂了一会儿,犹自不解气,上前去又踹了一番,咬牙切齿道:“一群满脑子热血的太学生一群墙头草外使谁敢冲击朕的皇宫哼如果真有哪个敢冲击宫门,朕还愿意对他另眼相看还封了宫门还全城戒严就因为这鸡毛蒜皮的事情朕丢不起这个人”
大梁皇宫是天下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之一,但是自从梁帝即位,封宫门全城戒严也只有过两次
一次是二十年前沈家叛乱曾经攻打到宫门外,第二次是颍州扶桑山那位大宗师一剑削掉了城楼,被大梁的大宗师逼走
禁军大统领脸色通红,只想着小心无大错,却没想到无意间触到了陛下的禁忌,一次失败的叛乱一次不成功的刺杀,一个谋反的心腹大将,一个恨不得生吃其肉的大宗师,绝对是梁帝心中永远的刺,连忙爬起来补救,小声说道:“那臣现在就去驱散了外面的人”
梁帝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想了想又皱眉道:“站住撤了戒严,此事,接下来,不需要你管”
不仅仅是那大统领,恒亲王等人也是愕然。
梁帝冷笑一声,低下头看着手中茶盏里的清澈的茶水,喃喃自语:“朕平生最恨臣子借势要挟朕既然楚家那小子不甘沉寂,要接机博取名声借民意自保朕就成全他,今天的事情就任由他折腾若是他一力平息下去,万事好说若是留下一个巨大的烂摊子哼,当年沈石也是这般,朕既然敢拿下沈石一个区区九品也算得了什么他,照沈石还差的远”
第七十八章拥你入怀
皇宫外的小广场上已经彻底的乱成一团了。
京兆尹、城防军包括禁军都已经赶到了,倒是眼看着宫门前的情况,却是没有人敢贸然插手,相互之间互相推诿责任,想要怂恿鼓动其他人出去挡刀,自己好躲在后面见机行事。
太学一方是民意,外使一方却是事关国体和梁帝的颜面,两方都是绝对的猛兽,在局势未明朗之前,任谁也不敢胡乱插手。
不仅仅是官府衙门进退不能,就是大打出手的太学和外使两方也是骑虎难下。
太学生都是文弱书生,这时候也是靠了一腔热血才能稳住局势,但是时间长了却不免显露出后劲不足的弱项,看着占了上风,其实一直都在吃亏。
外使一方都是凶悍强壮的武士,其中不乏高手,虽然为了做戏扮成重伤的样子,但是也不是那些文弱书生所能比的。
只是对方人多势众,身后又有众多的大梁军队,无论如何外使一方是不敢下重手的,甚至强如黑山亲王也得压着手上的轻重,苦苦支撑,混乱之中,还不知道被谁在脚上的伤处踩了好多次,疼痛之余,更是憋屈的想要吐血。
就在这时,紧紧封闭着的宫门缓缓的打开,一辆华贵的马车慢慢的驶了出来,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辆马车之上,争斗的双方也默契的慢慢分开,退到道路两边。
皇宫的正门,平时是不轻易开启的,更别说眼下的情况。
任谁都能猜到,能在这时刻坐着马车从宫里出来的,必然是绝对的大人物。
要知道,如今有权在宫中骑马的也只有杨烈等寥寥几个老不死,坐着马车出宫的,也多是皇家的几位大人物
马车缓慢而平稳的朝前走着,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韵律的响声,听起来极是悦耳。
拉车的马儿很是神骏,通体赤红,无一丝杂色,马车也很是华贵宽敞,外面围着白纱,边角上还缀着银色的铃铛。
在许多大梁人看来,这样华贵的马车已经是绝对的逾制了,是该诛九族的大罪,但是既然马车能从皇宫中出来,马车的主人必然不会担心这个了。
外使一方站在宫门前正道的另一侧,和对面的太学生们对峙,见了这马车出来,却是有近半的人谦卑的以手抚胸,弯腰行礼。
黑山亲王神色复杂,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愤恨,犹豫了一下,无奈的叹口气微微低下头行礼。
马车上的人根本没有回礼的意思,在静寂无声的宫门前不紧不慢的走着,将高傲霸道的风范显露无疑。
黑山亲王虽然暗暗恼怒,却不敢在这时刻挑衅马车的主人,一直低着头注视着马车从自己跟前慢慢走过。
太学一方和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在猜测着马车主人是何等的大人物
其实也不难猜,有资格坐着马车从皇宫正门出来,让外使谦卑的行礼,除了久不出宫的梁帝,满京城符合这条件的实在没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