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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察着青叶的动作,艾里脑中蓦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毫不迟疑加快自身旋转的速度,接着脚在一根树枝上一蹬,径直向青叶扑去。

“哼孤注一掷吗”青叶身边飞舞着那么多草剑,艾里这一扑不啻是自杀。他冷笑一声,只把这当作困兽临死前的反扑,然而冷笑却在中途化为惊骇。

看来有勇无谋地一头冲进青叶护身剑阵中的艾里非但没有被割得遍体鳞伤,他身边的草剑反倒环绕着他的身体开始旋转起来,没有伤及他分毫,护身草阵顿时被撕开了个大口子。树上的萝纱一击掌,已明白过来其中的原因。

那草叶在青叶的施法下虽锋利如刀剑,但本身仍是轻飘之物,青叶催动它们便是倚靠风力。自刚才始,艾里的高速自转已令身边渐渐卷起小小的旋风,这些草叶一触及他身周旋风便被卷入其中随同旋转,却无法触及风眼中的艾里分毫。

萝纱大声赞道:“别看你平时那副模样,打起架来脑筋转得倒快嘛”

“你不知道吗异能术士虽难以对付,但往往简单到爆笑程度的办法便可以打败他们。”长笑声中艾里毫无迟滞地飞扑向青叶。“铿锵”一声,手中那柄破烂长剑已出鞘,直指青叶胸口

未曾想过自己的护身草阵竟会被这么轻易地破去,青叶面现惊骇,手中草鞭仍如灵蛇卷动袭向艾里。可惜青叶虽能力特异,本身的武技却未臻化境,在身经百战的艾里看来实在有太多破绽可钻。他三闪两闪,不知怎地便绕过了层层鞭影,青色的剑光仍直指青叶的胸膛青叶大骇,鞭长莫及下只得一仰身,剑光便以毫厘之差险险掠过他胸膛,却仍是射向他咽喉。

青叶心胆惧丧,自忖必死,闭上了眼睛。而剑光却猝然凝滞,收敛为原先的剑形,在他咽喉前一分处。两人都停下了动作,身形瞬间凝固成一副静止的剪影。

“只一招便败了,所有的雄心壮志终究只是幻梦而已”青叶挫败地闭上眼睛。手中草鞭又变回一支普通草叶无力地飘落在地。顿失凭依的漫天草叶飘飘悠悠地轻轻落下,纷纷扬扬地洒在林中的枝杈上、地面上、如虹长剑上和仍凝立不动的两人身上。

片片落叶掠过艾里眼前,他的视线却不曾因之有半分漂移,只是定定地停在青叶胸前。

青叶的衣襟被剑锋划破,裂开至胸前。那块白皙肌肤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星烙印。而再往下,是一副在束缚的白布破损后,回复了曲折起伏的成熟女子的躯体。

现出纤薄肩头,玲珑的锁骨和胸线,剑下青叶容颜的俊美便柔化成了女子柔中带刚的英气之美。任何人见到此时的她,都会认为她是个女人,还是个美极的女人。艾里不由暗奇自己怎会如此有眼无珠,居然会把不输自己曾见过的任何美人的绝色看作男人。

其实倒也不是艾里眼力差,而是青叶本来身高腿长,伪装下的身材与男子无大异,平日行事果决,神态也毫无女子娇柔忸怩之态,嗓音也是男女皆宜的低柔,难怪整个商队的人都未发现异常。

凝视着她胸口的五星,想起法谬卡“红黑白”三人的传闻,艾里一字一字缓缓道:“原来真正的奸细是你。为难我是为了转移商队的怀疑吧现在可以请教小姐的真名吗”青叶这才发现胸口的异状,脸色忽青忽红,但在艾里的剑下并不敢稍有动弹。

“艾里你流鼻血了哟”兔起鹘落间竟有这么大变化,看得大是过瘾的萝纱跳下树来凉凉地说道。她倒也能理解艾里的感受,虽然和爱琳娜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按理也应对美色有些抵抗力了,但刚才青叶那特殊的气质风华仍是令同为女性的她也为之心动。

艾里尴尬地抹掉鼻血:“没法子,女人运太差了,难得见到这种香艳场面。”随手将外衫扯下,掩住青叶的胸口。青叶神色微动,默然片刻终于开口道:“我的真名便是青叶,并不是什么奸细。”

“可你身上的五星那不是”红黑白“的标志吗不知你是哪一位”萝纱插嘴问道。

“我并不是其中任何一位,只是也许现在没人知道了,红黑白原本是四人的,那时大家被称为”青红黑白“”艾里本也不指望她会回答,但见青叶笑笑,竟自己开始说下去。只是这一笑大见感怀之意,似有不少隐衷。艾里虽制住了青叶,但看她身份似乎还蛮复杂,一时间也还不知该如何处置,便与被煽起好奇心的萝纱一起听下去。

“我、黑岩和红镜三人小时都是从小身具异能而不得父母亲爱,受村人排挤的孩子,多亏白星收留我们,督导我们练出一身本事。”想来这青叶、黑岩、红镜、白星便是他们四人的原名,那外号也是由之缩略而成。

“那也不错啊。既然能有所成就,有异能也不坏嘛。”艾里随口接话,没想到却引起青叶的激动,瞪大双眼怒视着他:“你知道什么”艾里一时噤了声,嘀咕道:“到底谁是赢家啊”

“虽有异能,但我能操控的,不过是最不起眼、最柔弱无用的草叶而已。”青叶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遇上白星之前也曾有别的异能者发现我,但他们都断定我这种无用的能力再怎么修练也没有半点用处。”

“可以让草自动编成草席啊、手工业品什么的卖钱,省事又省力”艾里又在瞎掰。不用青叶说什么,光是萝纱的瞪眼就让他乖乖住嘴。

“受常人排挤,又不被异能者接纳,年幼时还不懂得隐藏力量的我只能以乞讨为生,一个人从一个城镇流浪到另一个城镇。无论在哪里都是异类,这种无处归依的孤单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像是松了口气,青叶急促的语气又缓了下来,“直到那一日,被野狗追咬的我被白星救下,收留了我”

“你看。”在初识白星的第二天,他牵着她的手,立于山颠,指着山下被晚霞染的血红的河山。“看到了什么”

“天空,晚霞,夕阳,山峦,草原,河流,还有城市。”山顶的强风吹得她单薄的身子微微摇晃,胸中却莫名地有股欲展翅随风翱翔于天地间的冲动,一股豪气充溢胸臆间,长久来遭人白眼而郁结于心的愤懑之气亦为之一清,不由叹道:“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