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会出现越来越邪恶冷漠的一面自己该怎么办自己的将来又会怎样
然而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是说了吗“生命的乐趣,便在于不知道结果,满怀期待地慢慢探究、发现的过程。”这些都是自己的事,便应该由自己一步步发掘,找出答案,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来回答。
“我想问,一个人如果对一切都漫不在乎,失去了身边最亲近的人依然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这样无血无泪的人还能称为人么她还可能真正的开心起来吗”
最后问出的,是不能算是问卦的问题。
老人久久凝视着她,没有回答。
这也是需要自己找答案的问题吧萝纱叹一口气,正待起身回去,老人的声音停住了她的身形。
“魔族被称为没有心的种族,不会有爱恨。但即便是魔族,其中也不乏找到真心的例子。如果没有真心让自己觉得痛苦,那就去找回来啊,这还用问”
萝纱呆望着老人灰暗颓唐的身影,眼前却觉豁然一片开朗。
过去这两个多月来,她面上开朗如昔,暗地里却一直在为自己的冷漠自责,或是担心伪装出来的天真无邪会不会终有一日被同伴拆穿。要是被他们排斥,便再无安身之处了。她每一日都在为此担心,心思都只朝着这个方向转,却从没有想过改变这让自己觉得不快乐的状态。
既然不喜欢这样的情况,那就改变它啊这是很自然的,为何一直没有想到呢
“但是心该怎么找呢”
“这只能靠自己吧。一点点地真正去感觉一切,也许慢慢便会构建出自己真正的心。”
“谢谢你。”许久的迷惑后终于找到方向,萝纱娇小的脸庞绽放出明亮的光彩。突然想到什么,她将视线投注在老人脸上。
一个素昧平生的老人,竟然随口便解答了自己困扰多时的疑问。自己起码应该记住他的名字。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我的小公主。”
他对萝纱的称呼和先前的沉稳内敛不大协调,而他接下来的话旋即给萝纱带来更大的惊讶。
“我叫纪贝姆。胡因。伊利亚姆呃,后面的妳不用记了。”
纪贝姆
蛮熟的名字嘛
习惯性地偏着头,萝纱在脑中搜索记忆。
“啊纪贝姆那个默河镇的智者好象也叫这个名字呀”
“就是我。”
“咦咦咦咦咦”萝纱连嘴都合不拢了。难怪觉得熟悉,原来果然是见过的“可你怎么会变成一个算命的了”
“在默河镇待了好些年,骨头都要懒散了,便趁着还能走动时再出来历练历练。也想借此完成一个昔年的心愿吧。”
“什么心愿”
“如果有缘相见的话,我希望能为一位故人所留下的女儿做些什么,以弥补我过去的一段憾事。”
纪贝姆微笑着看着萝纱,眼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了。因而萝纱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所说的故人之女会不会就是自己。她不确定地指指自己,见纪贝姆果然点头,这下心里可炸开了锅。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母亲竟然还有一段艳史
虽然老人只用“故人”这弹性极大的词来概括和母亲的关系,但是这“故人”肯定是关系非浅的故人拥有卓绝才智的他会选择母亲出身的偏僻小镇住了这么多年,又对自己修雅的女儿着意照顾,要说他和母亲之间没什么纠缠暧昧,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往前推十几二十年,眼前的老者也许就是个三四十正当年的潇洒男子,和年轻貌美的母亲
再想下去似乎对过世的母亲有些失礼,萝纱赶紧把思维从这上面调开。直接追问老人当年和母亲的罗曼史也蛮尴尬的,她也不好明着开口问什么。忽然想到另一事,她问道:“难道自从我在墨河镇拜访你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们”
“是啊。我不想让你们感到不自在,所以尽量收敛了行迹,你们没留意到也很正常。这期间我以算命为生,没想到倒也渐渐薄有声名,让我这次进入伦达芮尔便少了许多困难。”
萝纱暗自骇然,虽然纪贝姆看起来跟路人甲乙丙丁一样没什么存在感,混迹人群中确实很不惹眼,但被人跟了这么久依然毫无所觉,回想起来不由有些发毛。如果他是敌人,自己等人不是早就不知遇险多少次了。幸而他向自己展现的笑容温和无害。
“若是妳有什么烦恼,或是需要人帮忙出主意,不妨来问我吧。我会一直在妳左右的。”老人从衣袋中掏出一把线香道:“妳需要我帮忙时,只要燃起一支,我便会来找妳的。”
艾里随哈林拉夫遣来的仆役到得他宅邸,哈林拉夫殷勤将他迎入内厅,两人随便闲谈起来。
左丞相说的不外是他在官场上经历过的风光和一些趣事。艾里虽相当厌恶此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口才是不错,和他唠嗑打屁间时间过得倒快。感觉上并没有等很久,下人便进来通传:“大人,纳鲁城主到了。”
哈林拉夫向艾里告了个罪,道:“我先去招呼纳鲁城主。昨日他说有些事想与我商量,我估计可能会费些时间。老弟若是觉得闷,可以随便走走逛逛。这里的庭院园林倒是修得颇为不俗。”
“大人请便。”
哈林拉夫走后,艾里便走到厅外花圃中打发时间。
妖精之榭为招待这些贵宾可算是落足本,而哈林拉夫更是城主着意巴结的对象,他所住的宅邸自然是城中最高档的了。屋舍的恢宏华贵姑且不说,庭院内花圃亦是遍植名贵花木,流水山石点缀其中,虚实得宜,相互掩映,确实相当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