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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终结的一刻。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妻女的笑容,她们从另一个世界来迎接他了。

不过幻想中的感人重逢也就到此为止了。

闭着双眼的莫林突然挨了大力一踢,再难保持跪姿摔倒在地。茫然睁眼,他见艾里向自己冷笑。

“死了多条人命,那么严重的罪,你以为是简单一死就可以偿还得了的吗一有什么事,就想着死如果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能面对解决的能在世上活一趟也不容易,为什么非得为这个活,为那个活,却不知道为自己活”

说到这,他有感己身身不由己的状况,也忍不住有些激昂。“各人自有各人的人生。既然作为一个个体降生在世,本就该按着自己的心意去活。就算遇到再麻烦、再不幸的事,就算最亲近的人死去,也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程,不该拿来作为放弃自己生活的理由啊想死的话,只是因为自己的软弱胆小,不敢面对以后罢了,少把理由推到你亲人身上去,免得人家死不安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要是怕被王子抓住的话,那就滚滚得远远的没了你的药,大王子再撑不了多久就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余力抓得到你你的死又不能换钱,又不能顶吃穿,有什么用倒是凭你的医术多救些人命,还算能抵消些你的罪”

被劈头盖脑地教训了一顿,莫林愕然看着他好一阵,眼光却渐渐亮了起来。

艾里本想就此撒手走人,转念又想大王子应该会派人追赶,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凭自己的本事大概跑不了多远就被抓回来。索性再劳累一次,他再次扛起莫林飞上空中。现在时间还不算太迟,先送他到城外找个偏僻地方藏身应该还来得及。

安顿好莫林,艾里再折回头,天差不多已经亮了其间经过多少“波折”,自也不必说了。一入了城,果然见不少骑士神色严肃地来来去去,应是在搜寻莫林。

昔年封魔之战后,多少人到处寻找失踪的英雄却都找不到艾里,他藏人技术自然颇有一套,因而虽看众骑士忙碌来去,也不担心莫林会被找出,径自拦了辆车坐回安帮。

亚历威尔德王子失去秘药来源,眼下他所倚仗的人儡以后的数量就很有限了,今后与三王子对抗的策略必定会有很大变化莫林的下落可以隐瞒,不过事情原由还是要尽快和安帮的人通个气。

他突然发现,这就意味着令三王子束手无策的刺杀商人行动,竟然会因为自己带走了莫林而无法再继续了。一不小心,竟然又帮了弗里德瑞克的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自安帮正式站到三王子一边后,正巧据点的位置泄漏必须另找据点,便索性搬到了三王子那里。弗里德瑞克少小离宫,尚没有封赐王子府,因而回黎卢后一直是居住在年少时与母妃共居的别宫中。艾里来到别宫后,便向三王子一方的首脑人物大致说过事情原由。

三王子果然还想向他打探出那药师下落。艾里眼带鄙夷地应付他,一口咬死药师当时就已经自杀身亡,自己已按他“让河水冲刷自己身上的罪孽”的遗愿,将他尸身投入河中顺水漂去也就是说生不要想见人,死也别想见尸了。

再说回正事,三王子的神色立刻凝重下来。思索片刻,他向身后的从人下令道:“通知所有人整顿好状态,随时备战”

从人应声去了。房中人都感受到一股紧张的气氛,一时静默下来。

一个幕僚问道:“这么快就要正面对战了”

弗里德瑞克思索着摇头。“不,军团之战应该还不至于。毕竟外省依旧还有三省驻军在制约着,没法在最短时间内全歼我的军力的话,王兄就得自食其果。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令手下所有的武者、魔法师,向我们发动最后的进攻。”

遗憾地叹了一声,他续道:“事实上,如果来得及的话,我倒更希望是由我方抢先主动进攻,趁对方未做好准备时进袭,占得赢面便更大些。只是他已比我早了一步得到消息,手下战士又不像我们这边分成几个派系,调拨指挥起来必定比我们更快若是强赶在他们前面发动攻击,忙乱不稳中反而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倒不如以逸待劳,随机应变吧”

弗里德瑞克手下的力量主要分为三派,他母亲遗国部属和招募来的人马为其一,安帮的势力是其二,此外还有投靠而来的原叶卡特留希王子的部属。三派之间各成派系,负责领导的人都不同,原二王子派系的人对另两派更存有矛盾嫌隙,因而调拨起来会比较拖延。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在他们进攻之前,尽快调集好人力做好准备以应战这是决定我们生死的最后一战了。”

第六章 决战之前

亚历威尔德王子获悉莫林的失踪时,不啻是受了重重一击。重重跌坐在椅子上,他机械地下令让人前去搜索,心中却不抱什么希望。他自知能找回莫林的希望实在渺茫得很。

无论是弗里德瑞克或是其他哪方势力劫走了他,必定会以将他严密看护起来。如果双圣还在就好了,现下自己这方却没有修为高到能如闯入辉月宫那人一般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劫人的强手。而就算他没有落入任何一方势力手中,以他对莫林的了解也猜得出,只要他一知道外头的真实情况,失去复仇目标的他必定会选择自杀结束生命。

命人将莫林工作室中遗下的药全数呈上来,总共也不过数十颗。亚历威尔德把玩着手中的药瓶,陷入了深思。

瓶中的药用一颗就少一颗,能生产的人儡只会减少不会再多了。如果还继续原先刺杀逼迫商人的策略,假若剩下的药物耗尽时商人们还未屈服,自己便再无可以抵御弗里德瑞克之力

亚历威尔德王子的身影如石雕般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坐姿,只有比平常微驼的脊背泄漏出他曾受到的打击。往日沉稳的眼神,此时却如鬼火般闪烁不定,透露出不稳的征兆。在他周围服侍的下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全身发寒。他们的主子虽一向严厉,却从未有一刻像眼下这般令他们胆战心惊。

他真是没有料想到情况会演变到今日的地步一向是被理所当然将成为圣爱希恩特新王的自己,竟会和谁也没当回事过的王弟斗得如此辛苦。现在更是落到这样狼狈的境地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开始渐渐狂乱的亚历威尔德,虽然外貌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此时的他却给人一种“空”的感觉,仿佛他身体里有一团黑色的火焰,正在自内而外地吞噬他,将灵魂和思想化为灰烬。而靠近他的人,也可能会卷入其中,被这股火焰吞没。

蓦然砰一声响,一个战战兢兢地端酒水过来的侍女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酒瓶,酒水玻璃撒了一地,有些更溅到王子腿脚上。以亚历威尔德王子平日的脾气本是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今日却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大声责骂,更令人将那侍女拖下去鞭挞。

没有察觉侍从们的惧意和自己的反常,王子犹自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心情再找不回往常的宁定,而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混乱想法而越来越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