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在整个大厅中回响。
而不管是身处其中的巴兰士兵,还是在外旁观的黑旗军,每个人眼中都被强烈的白光刺痛,不得不闭上眼睛。当人们感觉到光线消失,再度睁开眼时,魔法阵中一片空荡荡,数千官兵已经不翼而飞。
“好、好厉害”一个黑旗兵也不由骇然失色:“几千个人啊
一转眼就干掉了吗”
“笨,圣女怎么会那么残忍你行动前都不听清楚说明的吗”他身边的同伴没好气道:“这是个传送法阵啦她没有杀掉那些人,而是把他们传送到其它地方去了。”
这些俘虏留在身边是个祸患,那就干脆送到千百里之外的远方,自然就构不成什么妨害了。
虽然不是杀伤性的魔法,但能传送数千人的巨型魔法阵也不是等闲人物能够操作的。这个魔法阵本该由超过二十个中级以上的魔法师来协力推动,但萝纱所拥有,深厚得非同寻常的魔法力,却足以独立负担起这个传送魔法阵。纪贝姆知道萝纱的潜质,便决定利用这一点来解决俘虏的处理问题。
至此,行动已经基本宣告结束,剩下的只是善后工作了。除了少数士兵留下整理场地,其它人都下去休息。忙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了。
分手前,班内特好奇地问萝纱:“你究竟把那些人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萝纱耸耸肩:“反正只要把他们送得够远,不会那么快回来就行,所以我就没有具体设定。他们被传送到的位置是随机决定的。”
几天后,从天庐中部某国传来了该国中突然出现数千难民的消息
三天后,凯曼的七万南征大军,果然如期抵达索美维秘道。南征军的统帅,是凯曼的老将凯文拉维将军。
几年前仁明王加冕后,开始清除老臣,培植自己的班底。本已厌倦官场斗争的凯文将军看不惯仁明王的作为,更是心灰意冷,借机告老辞官,退隐回家乡。
然而,眼下凯曼有能力的将领几乎都在外征战,这次与巴兰达成的协议又务须保密,否则万一被南方诸国发现有异,携手夺下索美维秘道,事情就麻烦了。
调拨军队还可以选择走偏僻路线,尽量隐藏行踪,但是若选用那些引人注意的将领率军,就很难不被别国觉察出端倪。
但是,若将领的能力不足,又可能令南部战场陷入胶着,届时非但不能配合北方军队打击联盟中部负隅顽抗的那些国家,反而会令凯曼陷入两头应战的尴尬状况。凯曼也不敢冒险起用籍籍无名的人物统帅南征军。
思来想去,最后仁明王想到了凯文。
人们不会留意一个已经退隐的老将的行踪,而凯的军事能力也应该足以担当这次的重要任务,他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不过凯文与仁明王并不相得。仁明王几次差人召他入京,他都装病在家,拒不受命。最后还是仁明王将他唯一的孙子“接”入王宫中“暂住”,他才不得不受命出征。
抵达索美维秘道后,凯文命使臣先穿过秘道去通知巴兰军,并交待他同时确认巴兰军是否会遵照约定放行。
使臣遵令而行,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他知道万一巴兰有变,自己恐怕就没命活着回凯曼了。不过当他到达秘道出口时,这种顾虑便烟消云散。
在出口驻守的巴兰士兵一听他表明身份,态度就变得毕恭毕敬,一面殷勤地为他引路到驻地,一边派人赶去通报统管这里的瓦莱特团长。
刚踏入驻地,团长在众部属的陪同下笑容满面地迎向使臣,将他延请入营地中最象样的主楼中。巴兰军官众星捧月般奉上美酒佳肴,招呼得殷勤周到,态度谦恭得甚至可以称之为卑下。
人心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先前还对巴兰军战战兢兢的使臣,一看到对方的姿态放得比自己低,便不自觉地摆出了凌驾对方之上的气势。他立时挺直腰杆,神气透出了倨傲,居高临下地向微弓着腰的团长说话。
“我凯曼大军已经抵达索美维秘道,特命我来知会你们一声。待我回去禀报过将军,就起兵通过秘道。”
使臣的口气,便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纾尊降贵地驾临某个小地方,要地方上的人尽心准备接待一般。不过那瓦莱特团长却毫无愠色,反而搓着手陪笑:“贵军长途跋涉,真是辛苦了。不知届时可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之处”
巴兰军方态度之谄媚,连凯曼使臣都有些受不了。他皱眉,显出几分鄙夷:“不用了,你们只要安份地让开路就行。”
此刻,使臣深深觉得自己先前的忧虑实在很可笑,凯文将军也是多虑了。巴兰在南部虽然算是强国,但与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凯曼相比,根本就不值一哂。巴兰人应该也很清楚他们是无力承担凯曼的报复的,怎么可能还敢违背与凯曼的约定,在背后捣鬼
国与国之间全凭实力来说话,正义、尊严之类虚浮不实的东西都只是用来装点门面。这些巴兰人既然出身弱国,自然只有卑躬屈膝地向凯曼人低头的份儿,何需在他们身上多费心思
一方面对巴兰军方的谦卑态度抱着鄙夷,一方面也满意于自己所见的一切,使臣轻松地返回秘道那端的凯曼军营,向凯文将军笃定地回报巴兰方面绝没有问题。
凯文将军本也不觉得以巴兰目前的状况会在背后搞什么鬼,只是谨慎起见才交待使臣留意观察,听他如此回报更无疑虑。第二天,凯曼军便拔营开拨,进入了索美维秘道。
凯文将军认定这会是很平顺的一段路程,一路上也确实都走得很顺遂。临近出口处时,听过使臣对巴兰军描述的人都不由在心中勾勒出巴兰士兵无奈地站在出口两侧,让出道路任他们通行的样子。
然而,当从出口处射来的亮光照在他们身上时,凛冽的刀光也同时耀花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的前方是黑压压的一道人墙。大群的士兵摆出战斗姿态,密密麻麻地围堵住了凯曼军的出路。在窄道中兵力上的优势无法发挥,凯曼军的数目虽远胜他们,却很难突破他们的封锁。
更何况在凯曼士兵能与这些手持兵器的士兵刀剑相交之前,还要应付数十个妖精箭手的弓箭。凯曼军就算想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会是昨日还在讨好逢迎自己的那帮人
凯文将军身边,昨日才从巴兰驻地回来的使臣张大了口,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目光扫过前方的军队。每个士兵的眼中都跃动着昂扬的战意,这么多双眼睛汇集在一起,便凝聚起一股如有实质般的强悍气势,令与他们对峙的人不敢轻易越雷池半步
他怎么也没法把眼前这支危险的军队,与昨日巴兰驻军在他脑中留下的谦卑谄媚的印象重叠到一起。那时的一切,原来都是对方为了消除南征军的戒心而做的戏。
想到他们在接受自己不屑的对待时,肚子里可能在怎样嘲笑自己,使臣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狠狠地咬牙切齿:“巴兰人竟然敢背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