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恐怕无从培养修练起。
既然这样,要长时间保持这种感应的道路,等於说被堵住了。
这十年来艾里变得懒散随性,过大的反差不免让人有些质疑,十年前那个勤勉於武道的剑士是否是真实的存在不过现在看来,那应该确实是真的没错。他对武道的探究之心,丝毫没有因为行动的懒散而泯灭多少。
沮丧过后,艾里仍未放弃,不死心地揣摩下去。既然老天会允许这样的能力存在,总该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用处吧
思路一时还是被阻塞着,艾里只觉得脑袋像是塞块木头似地难以转动。姑且放下这事,稍为转换一下思路好了。想到自己老是得「这种感应」、「那种感应」的叫,称呼起来挺不方便,他便决定先给它定下个名字再说。
「嗯唔既然萝纱都那么说了,乾脆就叫偷窥大法吧」
沉吟了好一会儿,艾里只爆出个毫无格调可言的鄙俗名字。取「天眼」、「览微术」之类的名字虽也贴切,却未免正儿八经得太过无聊。身边没有能够和自己讨论这事的人,反正只是自己叫叫,好记、有趣便是最好。
起好了名,他便将心思转回原先的轨道。
既然前路不通,不如换个方向想。心力有限,即意味着无法开源,那或许可以试试看节流
回想起来,偷窥大法的作用范围相当宽广,至少涵盖了方圆数十丈的范围。既然身体无法负荷那么大的消耗,如果把感应的范围集中、收缩,是不是就可以减轻身体的负担呢
从理论上推想似乎很有可能,艾里即刻付诸实践。
当感应再次出现时,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放任自流,而试图在所「看」
到的范围中寻找出想观察的重点,重点外的事物则忽略过去。
说起来複杂,实际做起来倒不算太难,有几分类似用眼睛观察事物时将视线集中在焦点上,焦点以外的景物自然而然就会变得模糊不清。
估量着这本领如果练成,应该是用来监察自己身周情况以便及时防卫,艾里当然是把感应的中心设在自己身上。不过感应范围的大小倒是不太好抓,太大超过心力负荷限度,太小又不能充分发挥,也是可惜。
小心地摸索试探着,又失神过几次,艾里终於调整出合适的距离只达身周数尺方圆。虽觉太小了些,不过还能接受。
如能时时掌握这段距离内的动静,加上维持一定真力防身,便不致被人突袭而来不及反应。
至於作战之时,假如对手数量较多或是动作敏捷的,这个距离或许不够。但大范围的偷窥大法若仅持续一瞬,也无大碍,只要抓准关键时刻用出,应该便能制敌机先,给自己提供不少助益。
不过偷窥大法到底是艾里过去的知识中并未接触过的能力,一时也没法想得太深远。或许在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用法,也只有等待在以后实际运用中慢慢探索了。艾里便决定先停止揣摩推想,先验证目前的想法。
修习的方向既已确定,剩下的就是练习再练习,以求完全掌握了。
「不过这功夫老是得看着自己,感觉真有点诡异如果是自恋狂来练,大概会很高兴吧」
喃喃自语地说出这类似抱怨的感想,他便把接下来整晚的时间都耗在修行上。就算倦极入睡,他也尝试着在睡眠状态下维持体内真力平衡。
全新的修行之路,让他修行起来丝毫不觉得辛苦烦闷,反而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日子就在交替的修行和上阵作战中,平静简单地过去了。
唯一令艾里挂心之事,就是派往拉夏各地打探消息的人马虽然有得到有关比尔和普洛汉那帮人的消息,却始终都慢了一步没法截住比尔的队伍,让他无法不担心情况变得怎样了。
对拉夏人来说,这段时日却绝对和平静、简单这几个字眼沾不上边。局面是一面倒的不利,拉夏勉强组织起来的防线几乎是才与黑旗军接触,便像轻飘飘的蜘蛛网一样被轻易撕裂开,更有些则是还未交战便自动弃守。
拉夏军的抵抗力量,薄弱得出乎了艾里的意料。好像拉夏国王自知必败而索性放弃了,没有费力去组织抵抗。
黑旗军一路上遭遇的战斗,几乎都是各领地的领主害怕自身利益被黑旗军夺走而自发进行的反抗。
平庸的将领、弱势的兵力、低落的士气,又是在仓促下调军应变,战前准备和军队间的配合都是一塌糊涂,完全找不到可以让拉夏在黑旗军的攻击中挺下来的因素。
曾经嚣张一时的拉夏王国已如将要分崩离析的冰山一般,渐渐临近了崩溃的境地。
而在这段时日里,比尔和普洛汉各自带领的那两支队伍,同样因为部属对头领的不信任渐渐滋生飙长,不可避免地面临着原有权力架构的重大变故。
目前大陆上各个国家中,几乎所有军队都是领导者享有绝对的权威,是由少数人支配的队伍。黑旗军却非如此。各人为了相近目标而集结成的队伍,忠诚、服从的重要性就变得比较薄弱。
黑旗军的战士们在战斗之时固然能绝对遵行号令,指挥起来十分得力灵敏,但在军队总体的行动方略方面,一旦领导者为了私人原因一意孤行,太过偏离了大家的意愿,他们便不会盲目顺从,而是会质疑领导者本身的领导地位。
因而,尽管比尔带领的黑旗军的内部矛盾不似普洛汉的拉夏队伍那么尖锐,倒是比普洛汉那边更早爆发出来。
这一天早晨,比尔自从起身后就觉得队上的气氛不对劲。虽说他知道这些天来手下的人对自己在普洛汉之事上的态度越来越不满,背后的议论也没少过,但是今天的情况却似乎尤为不同。
一早起来,比尔看到的每个队员都是便秘似地板着一张脸,像是憋了一肚子东西出不来。过去一得空便在耳边啰嗦着劝自己的那几个副官,也全都没了声音,只是不时会捕捉到他们像是欲言又止的闪烁眼神。
这些傢伙,终於憋不住要造反作乱了不成比尔漠不在乎地翘起一边嘴角。
想是这么想,不过他也没有当真。就算对自己再不满,黑旗军的人也不致拿刀剑来对付自己人。只要事情不致发展到这个地步,就不会真正动摇到自己想做的事,那不管他们想怎样也都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