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那大别山一带有田有地,有水有鱼,你们还愁活不下去当年宋江靠着八百里水泊梁山是怎么和大宋对峙了那么多年的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你们别的不会,难道还不会牵着清军的鼻子在山里玩等什么时候把敌人玩累了,你们的元气也就恢复了,然后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吧”
白瑞一听高兴地一拍大腿,赞叹道:“真不知道和大人还是个领兵的好手我明白了,那么咱们一言为定”他哪知道,和珅轻轻松松说的这些那可是著名的军事思想啊,那也是不知道用多少次的失败和牺牲,后来又经过人类最优秀的大脑总结出来的精髓啊
和珅一看白瑞把他的话当成了白莲教今后军事行动地总纲领了,顿时就有了一种“在千里之外指挥大决战”的变相用兵地感觉了,于是就一心想着能把自己刚才的那套盗版的军事理论快点变成战场上的实际行动。他见白瑞还是有点不放心,就站起来道:“我和珅也不是糊涂人,我不明白别的,也知道白使者要想要我头上的这颗脑袋,那还不跟闹着玩儿似的;前一次我没能控制住局面,就已经觉得有点对不起死去的那些弟兄了,要是这次再出点什么闪失,我的脑袋还要不要了你就赶紧回去准备吧,我调拨粮饷的手令明天一早就会发出去,如果你们下手晚了,到时候可别怨我没提醒你们如果这次再有什么变化,你就直接来南京把我的脑袋拿去便是了”
白瑞一看和珅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是站起来道:“如果这次真的能救了我们的那十几万兄弟,还是当初那句话:今后和大人有什么吩咐,我们白莲教的弟兄万死不辞”说完身子一晃就出了书房。
等和珅来到院子一看,白瑞早就无影无踪了
129章 当头一棒
三天之后,福康安果然就硬拽着刘墉回北京了。这大概也是大清朝自建国以来的头一处这样的事,一个是带罪的钦差大臣,一个是奉旨在南京养病的大帅;一没有奉诏,二没有军国大事急着要回京面奏天子,就这么一厢情愿地到北京见皇帝去了。
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福康安在恃宠娇纵、无法无天;刘墉也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非得到北京给皇上当面说清楚才能换回他的清白一样。其实他们两个人谁都有自己的心事。福康安在云南因为听了那个镇守在喜博路的济森将军的话,也算是间接地领教了被英夷装备起来的印度兵的厉害了,所以此时他的心里装得是整个大清的安危,他必须要立即见到皇上,然后力陈振兴大清军队的设想才能安心;否则,根据他的推断和预料,今后的大清朝真有彻底被那些洋夷们拖垮的危险,从此大清的边疆也就再无宁日了;
刘墉这次也是豁出了身家性命和两代的世勋和圣眷了,就这样窝窝囊囊的在南京呆着,任凭朝野的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说三道四、趁火打劫,那实在是有众口铄金、身败名裂的危险,与其这样在南京等死,还不如趁着现在朝廷还没有降罪,自己钦差的身份还没有被剥夺,外加上又披了福康安这样一个比较保险的防弹衣,就趁着这股热乎劲到北京去见见皇上呢是福是祸,弄个心知肚明,总比这样一天到晚,干巴巴地等着命运的裁决、绞尽脑汁地揣摩圣意要强得多这也算是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搏,到时候说不定还真会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呢
虽然两个人在路上称得上是热血沸腾,恨不得能早一天见到皇上,一泄胸中的块垒。可是离北京越近。他们觉得心里的底气越是感到不足;等他们一到了北京,又见到昔日的那些对皇上唯唯诺诺的同僚们,又看见那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和京师重地的庄严和神圣,心中地那满腔热忱顿时就泄了一半。
乾隆听说他们两个回京后,第二天就在养心殿召见了他们。福康安倒没什么,可是刘墉地心里就有点拿不准了,他实在是无法预料乾隆此次的召见他那将意味着什么,于是跟着兴冲冲的福康安一到崇文门,他就开始在心里开始嘀咕了。
进了宫。君臣大礼过后,两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乾隆发问。刘墉深知皇上他们祖孙三代的性格,康熙还算得上比较仁厚,臣子多少能揣摩一点儿圣心;雍正是喜怒无常,但是处理问题往往会重拿轻放;可是这乾隆就要比他爹和他爷爷要难伺候的多了,即使和颜悦色也能转瞬就翻脸无情。明明是笑谈风声,处置起人来那手段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奸诈无比”所以他早就学到了康雍乾那位三朝元老张廷玉的那一招了,既来之则安之,随你的便好了。
乾隆歪在东暖阁的御榻上。一看他们两个谁也不说话,笑着问道。“刘,这一趟南京之行可是让你受苦了,身子也比去的时候瘦多了朕让军机处转到南京地折子你可看了”刘墉一听乾隆的语气里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而且一开龙嘴口先是说自己瘦了,顿时感动地热泪盈眶。急忙跪下,哽咽地说道:“罪臣这次有辱圣命,辜负了皇恩,又劳皇上惦记,实在是罪孽慎重,罪臣自知无颜再呆在南京,所以主动回京来向皇上请罪那些折子臣都已经看过了”
乾隆只是“嗯”了一声,干笑了两声就转脸去看福康安。刚才对刘那是皇上关爱心爱臣子的神情。可是一对着福康安,那眼神、那脸色顿时就变成一位慈父了。福康安在缅甸染病的消息着实让他心疼了大半年。每次在往云南传上谕的时候,他都忘不了询问福康安的病情,现在一看这个“爱子”又生龙活虎地站到了面前,顿时心中就是一阵地欣慰,满是慈爱地问道:“身上的病好了朕让颙gt:了没有”
福康安一看这位皇上姑夫多少军国大事不问,一见面先是如此关心他的身体,心里一烘一热,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转,唏嘘了一下,强笑着上前躬身说道:“谢皇上挂念,奴才身上地病已经全好了,要不是十五爷下了军令奴才我回来,奴才还想着在缅甸的战场上为皇上尽忠效力呢皇上让十五爷带去的药奴才到现在还一直用着”
“你们俩都坐吧”乾隆等福康安说完后就冲他们俩摆了摆手,然后对站在一旁的老太监高云从道:“吩咐人给你们的福大帅和刘中堂刘大人搬座儿,上茶”
两个人斜签着身子半坐在椅子上,心里都是忐忑不安,谁也不知
一向天威难测的皇帝接下来要说什么,接过茶都没有话乾隆已经从御榻上坐了起来,高云从就上前帮着乾隆穿靴子。这个时候,刘墉才偷眼打量御榻上地乾隆,只见他穿一件蓝芝地纱袍,套着石青直地纱纳绣洋金金龙褂,项上的伽桶香朝珠油润润的,映着窗外的光熠熠闪亮。一条梳得很仔细的发辫在项下搭了半个圈,又从项后垂下去。已经年过不惑的人了,看去还是那么颀秀,冠玉一样的面庞上毫不见皱纹,显得十分精神。如果不是唇上那络浓密得漆染一样的须,还有眉棱上几根微微翘起地寿眉,换个地方,凭谁看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英武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