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一脸敬意,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扶苏命随行主薄官记录完自己的罪已诏后,便让他退了下去,自己则坐在殿中几案后面看着这份罪己诏有些发呆,心道:“原史汉武帝有轮台罪已诏,开了帝王勇于承担责任的先河,现在就由自己来开这个头吧唉,希望能够平息那些冤魂地愤怒,这好皇帝不容易当啊”
正在扶苏感慨时,忽然间殿门外福大声道:“陛下,王熙将军将项羽之妻虞姬带到,不知陛下见是不是见”扶苏愣了愣道:“让虞姬一人进来吧,其余人等留在殿外,福把门关好,不要让人进来”“是,陛下”福愣了愣,看了看阶下花容绝代的虞姬,神色古怪地偷偷笑了笑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入殿中,随即殿门吱嘎一声关上了。淡淡地烛光中,扶苏抬头看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袭紫色地罗裙,将那完美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虽是因身怀有孕、小腹微微挺起,但却丝毫不破坏那绝妙的身材;洁白如玉的脸庞上,眼睛、眉毛、鼻子组成了一副堪称无瑕地容颜;脑后,一头如同瀑布般黑亮的秀发轻轻地披散着,荡漾着闪闪的波光
高贵、典雅、绝色、温柔,这是扶苏对虞姬的评价,这简直是女人中地极品,人间的女神,扶苏九个妻子里面竟然无一人有如此气质
扶苏静静地看着虞姬,虞姬也面色平静地看着扶苏,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忽地,扶苏轻声道:“你就是项羽的妻子虞姬”虞姬平静地道:“正是”
“请坐”扶苏十分地客气虞姬也不推辞,点了点头,在扶苏对面坐了下来。
“谢谢陛下赦免满玉婶婶”虞姬忽然弯了弯腰,向扶苏致谢。扶苏奇道:“项氏一门多死于联的手中,你不恨联反而称谢”虞姬摇了摇头道:“沙场征战、王霸之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如果最后是我项氏得胜,恐怕也不会放过陛下一族,所以陛下能开恩放过满玉婶婶虞姬已经很感激了”
扶苏愣了愣,心中暗赞:“真奇女子也”便道:“猜得到联为什么要请你来吗”虞姬静静地看着扶苏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欣赏和皇者的威然正气,并无半点淫邪之气不禁摇了摇头道:“初时虞姬以为陛下是好色之徒,现在看来却是不像”
两个人谈话轻声轻气的,都非常客气,简直像是主人和客人一般
扶苏笑了:“联请你来是想见一见你这个奇女子,听说你才艺双全,更且风华绝代,在楚人中享有盛名,所以联十分好奇,特来看一看天下有没有这么完美的女人”虞姬平静地道:“陛下现在看完了,想必也一尝夙愿了,那么打算怎样处置我”
扶苏微微一笑道:“我如果让你入宫,你愿不愿意”虞姬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为什么要知道我可以容忍你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可以视他如亲子”扶苏故意问道。虞姬淡淡笑了笑,室内顿时像百花齐放一般灿烂了不少:“我和项郎誓同生死,此生不离不弃,不可能背叛他我肚子里的孩儿是项郎的骨肉,不可能让他视他人作父”
“哈哈哈”扶苏大笑,赞道:“世间传言果然不假,汝和项羽果然是绝配真是情深义重,羡煞旁人啊这样才貌双全又情深义重的奇女子天下实在是不多见,倒让联下不了决心如何处置你了”虞姬闻言轻恳切地道:“现在诸国皆亡,天下只剩项郎一支孤军,自不是陛下的对手只求陛下能让虞姬在死前再见项郎一面,那么虞姬虽在九泉亦感谢陛下厚恩”
扶苏心中感叹:“天下间竟有如此痴情的奇女子,真是令人感慨啊”点了点头道:“今日联约束部下不严,以致为彭城百姓带来不少劫难,虽下令免税三年,并刚拟就罪己诏,但犹感内疚。今既汝如此痴情,联若不准,有违天意后天,联便南征,与项羽作最后的交手,届时我会带你随军,将你交还与他希望你们在最后的日子里能过得幸福,但请恕联不能饶过你们,因为联是皇帝,身不由已”扶苏也是一脸的无奈。
其实虽然扶苏对虞姬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但是却真的希望这个奇女子能有个好结果,只可惜身不由已啊
虞姬却感激地向扶苏拜了一拜道:“陛下仁慈,虞姬是叛逆之人,能有此结局已经很不错了”虞姬自是明白,她和项伯的妻子满玉不同,满玉孤身一人又不能生育,放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威胁,而虞姬却是身怀有孕,这对扶苏来说是大大的后患
扶苏叹了口气道:“世上之路很多,惟有王霸之路最是无情希望你能劝劝项羽,大势已定之下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联不想手上再多沾血腥了”
虞姬点了点头道:“虞姬会尽力的”扶苏站起身,走到殿门口,打开殿门,对福道:“安排一下,派一队人好好保护虞姬另外,将联这副罪已诏腾写二百份,一半贴到城中,一半传于楚地”福偷偷伸头向殿内看了看,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
第三日,近二十万秦军整顿完毕,离彭城向西南进发,与韩信一起迎击项羽
第十七卷重定中原 第三十二章霸王绝唱图
泗水郡。灵壁城
项羽坐在县府中,一脸的篷气,眉头紧紧地皱着,显得十分不快。范增也是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显得一筹莫展
自渡了淮水退往彭城之后,韩信率军如同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水陆两路不停地对楚军展开大规模的骚扰。由于秦军多骑兵,且水师更占据绝对优势,所以楚军被秦军骚扰得疲惫不堪,一日只能行进七八十里虽范增和项羽屡次设谋伏击韩信,但都被狡猾的韩信嗅出味道躲过,只把二人气得直瞪眼却亦无可奈何
今日早晨,楚军开抵豫水旁的灵壁县,正想渡过豫水时,却发现秦军水师已经从水路先一天赶至,不仅将数百里内唯一一座铁索桥摧毁,更将沿岸船只或抢或烧,毁了个干尽。而楚军原来九江的渡船和粮船已经多弃在淮水边了,此时只能对着豫水干瞪眼,你让项羽和范增如何不烦恼
好半天,范增才苦着脸道:“少将军,现在没有办法,只能赶快伐木以建造船筏过河,再耽误下去的话,彭城的安危实在不堪设想”项羽脸色铁青地道:“如此岂不是又要浪费两天时间”范增摊了摊手道:“有什么办法呢,我军从没有真正建立过一只水师,也没有时间,如今吃了亏,也是没办法讨回来的”项羽咬着牙道:“好,算你韩信狠,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来人,传令下去,三军一半警戒,一半伐木打造船筏、准备过河”“喏”有亲兵们应了声,便去军中传令
于是,楚军们只好无可奈何地干起木匠活,到灵壁附近砍伐树木、准备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