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外人面前装出疼爱他的样子,让他在宫中多方受敌,却对这些事情都不闻不问,任他一个人在宫中和那些歹毒的女人周旋;接着又暗示他的父亲,只要他求情,父亲就能当上春官长,于是在父亲恳求的目光下,他又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去求他。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终于现在他连他仅有的尊严也要夺去了。
就连称呼上他都不给他一点点身为男性的尊重和骄傲,亚兰紧紧咬着下唇,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唾液流入他的喉咙,够了真的够了为什么他要过这种日子他和他有什么仇,他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桑尔看着他自虐的举动,却又不敢说话,一开口,必定是要提到他的称呼,在这种时刻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哟是谁惹我的爱妃生气了”语带讽刺地声音特别在爱妃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这么轻佻邪恶的声音自然是出自南齐王钟游的口中。
“妾身参见王上。”亚兰忍着令自己反胃的恶心感,和桑尔一齐拜倒。
“不必多礼”钟游岂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这么多年来,也只有这只宠物能够一直提供他有趣的消遣,从不会让他腻烦,想着,他的嘴角再次浮现出残忍的笑容,“怎么气到连嘴唇都咬破了是这个丫头让你不高兴了没关系,我这就帮你换一个”他挥了挥手,门外的士兵立刻跑过来压走了桑尔。
“”亚兰咬咬牙,狠心听着桑尔的惨呼声消失在门外。
见他一言不发,钟游冷冷地笑着,“你说我要怎么处置惹我爱妃生气的人呢是把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还是发配充作军妓又或者娥妃那里最近好像缺人手”前一段时间娥妃和亚兰起冲突,还是靠了桑尔的帮忙才让亚兰化险为夷,所以娥妃看到那丫头可是恨之入骨,桑尔若是落到她手里,绝对会生不如死。
不可以下跪已经不想再向他屈服了但为什么身体却是不受他控制地拜倒,口中也不由自主地吐出哀求的声音,“求王开恩这件事情和桑尔无关,只是妾身太过想念家人,所以才一时忘情,求王不要让她去娥妃那里,妾身已经习惯她的服侍,所以求王不要调走她。”
几句卑躬屈膝的“妾身”让钟游泛出满足的微笑,他就是知道如何让这个把自尊看得很重的男孩屈服在自己的脚下,露出他想看到的那种乞求哀怜的模样,“原来是想念家人呀,那是无妨,过两天你若愿意的话就回家去住几天,以慰思亲之情。”
“谢王恩泽。”亚兰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笑容,只是按照规矩叩谢王恩。因为他一点也不怀疑这其中会有阴谋,这么多年来,钟游就是以折磨他为乐,要说他会好心到纯粹让他回家探望亲人,那才是笑话。
“谢我吗那你应该知道本王要你如何答谢。”钟游状似无意地说道,但这句话成功地让亚兰的脸色变得惨白。
“”不要他不想再做那种事情了
“不过来吗还是你讨厌我抱你”钟游伸出手来,冷冷地说道。
“不不是”亚兰深深吸了口气,认命地走向他,“能受到王的宠爱是妾身的荣幸。”他轻轻地把手放在钟游的掌心,却被他用力一拉,重心不稳地跌入他的怀中。
“好不甘心的眼神啊”钟游状似亲昵地吻着他的眼睛,“这么多年来,这样的眼神一直没有变。口中说着得体的话,眼中却是那么地抗拒,你是我见过的最不懂得掩饰自己心意的人。”
他将他抱起,走到内室的床前,丢到柔软的床垫上,“为什么要那么骄傲只要你乖乖地屈服,最多五年,我就会腻了你,忘记你的存在。但你偏偏不肯这么做,不与其说是不肯,不如说是不能,你无法强迫自己对我阿谀奉承、温柔顺从,即使心中明白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但身体的本能就是会违抗自己意志这样的个性,我不知道要说你是单纯好,还是愚笨好。”
吻渐渐往下移到胸口,亚兰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强压制住想要推开他的冲动。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卫兵的报告,“禀告王,冢越王要求见您,已经在前宫守候多时了。”钟游闻言一僵,如果是其他的王他大可以等完事以后再出去,但是就如麒麟一派以麒麟王为首一样,他们一派以冢越王为尊,他可不敢让德威卡久等。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眼中的熊熊欲火立即被寒冰所取代,“宝贝,别急,我晚上再好好疼你。”只一句话,就让亚兰宛如坠入冰窟般直打颤,满意于这样的结果,他起身走了出去。
当亚兰随着王宫的护卫出现在春官长府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了和从前不一样的气氛。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惊疑猜测的目光看着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他至少分辨得出这里面没有包含什么友善的讯息。
满堂满屋子的人都朝着自己下跪,而且其中还包括自己的父亲和兄长,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绝不会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尴尬。亚兰眼带哀伤,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的数人。
“请问兰妃娘娘此次回来是”开口的是亚兰的父亲,南齐领地的春官长革多达。
南齐领地的高位官阶分为六类,地位仅次于王的是左右仲宰,接下来就是春、夏、秋,冬四官长;分别负责财政、军队、法令,刑罚;各官长下面又分六阶官位。由此可见,亚兰的父亲能靠着亚兰从本来的四阶春官一举当上春官长是件多么让人妒嫉的事。
“纯粹的探亲而已。”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亚兰心里渐渐明了众人的忧虑。
“那请问娘娘此次回来要住几天下官可以为娘娘准备住处。”革多达的语气明显一松。他原本以为南齐王会放亚兰出宫,是因为亚兰失宠了。这对靠着亚兰得宠才升官发财的他们而言简直是一种无可言喻的恐惧,现在弄清楚不过是误会,自然让他放下了心。
一丝不苟的客套,一丝不苟的敬称,让亚兰的心里涌上深深的悲哀,“我这次回来大约住一周左右,住处不用特别准备了,就住我以前房间吧。”看到父亲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他不禁心中一紧,皱了皱眉,“怎么难道那个房间已经不再是我的了”家里的住房没有紧张到非要收回那一间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