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在桂林宣布易帜,由王大人开始,广西地方官员纷纷反正、起义,满清顽固派在广西的统治土崩瓦解,锡良任命的署理广西提督陆荣廷见势不妙,不待宪令自行撤退,率领残兵败将逃往云南。
锡良手忙脚乱的调兵遣将,但不等他任命前线主将、重新部署防御,法国人出手了,借口保护滇越铁路,法国印支殖民当局从越南调遣数千殖民军开进云南、广西边境,武力接管镇南关炮台,并占领滇南门户河口、文山,随即派遣特使前往昆明,“劝告”锡良自动引退,否则,法国将采取“必要之行动”,受此威胁,锡良只好交卸关防,由云南布政使沈秉堃署理政务,而锡良则带着家眷、亲信逃往中越边境,由法国兵护送前往越南海防,乘船辗转北赴上海,在法国租界与原清廷江苏布政使瑞澂联名发表通电,宣布脱离政治,不再谋求满清复国。
与此同时,沈秉堃在昆明宣布易帜,服从共和政府,五色旗飘扬在昆明城头,至此,云南、广西全部光复。
建国战争的主要战事就此告一段落,人们关注的重点再次转回了共和政府的制宪会议上,一旦宪法确立,国体才算是真正的确立。
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四川绥靖会议”也正式闭幕,以便四川省议院的议员们赶去重庆临时省议院参加全体会议,审议宪法草案。
作为四川实际上的军政首脑,共和军总司令赵北不仅出席了四川绥靖会议闭幕仪式,而且还亲自在锦江码头主持了议员饯行仪式。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那两艘小火轮载着议员们渐行渐远,码头上送行的人们却仍迟迟不肯离去,因为总司令现在还站在那座翠竹搭建的长亭边,目送那两艘小火轮远去。
“司令,他们走得远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居正、邓刚他们还在等着司令训话呢。”
卫队长田劲夫走到赵北身边,耳语几句,向一侧指了指。
赵北收敛心神,扭头望去,见居正、邓刚也在向这边张望,于是挪步走了过去,并示意那些军政府的工作人员先行离开,只留下一班高级参谋。
“总司令,现在四川已光复,我们两人也该离开成都了。”
见总司令走了过来,居正、邓刚急忙迎上几步,向总司令道别。
“现在陕甘、云贵虽然宣布易帜,但是基础是脆弱的,你们赶回去主持工作最好不过,我就不强留你们了。以后若有什么困难,直管跟我讲,都是同志,互相支持也是应该的,不能因为政见上的分歧而影响团结。”
赵北开头几句话不过是老生常谈而已,倒也没什么,不过接下去的那几句话就让居正有些为难了。
“现在川南已经全部光复,各地军政府也都建立起来,川南镇守使田振邦拍来电报,说共进会的部队不肯退出泸州城,他无法在泸州建立镇守使府,所以希望请我居间调解,请贵部尽快将部队撤离泸州府。”
左右为难之下,居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目前泸州府匪情较重,各地会党也不安分,我部军队驻扎在当地,也是为了绥靖地方。”
其实共进会的部队不仅占据着泸州府南部、东部,而且也占据着叙永厅的大部分地区,田振邦管辖的那三府一厅的地盘里有一小半实际上是由共进会控制,为此,田镇守使相当恼火,但实力有限,又不可能硬碰硬,所以只能通过总司令向共进会施压。
不过田振邦的部队会党背景很深,江湖习气也重,田振邦本人不想硬碰硬,并不代表他的手下也愿意做那缩头乌龟,实际上,就在赵北离开川南之后,几天之内田部就与共进会的联军发生过数次小规模交火,这“泸叙摩擦”似乎有升级的趋势。
本来赵北并不打算插手这事,不过考虑到重庆府南部地区也有少量共进会的部队驻防,他决定还是趁机与共进会方面做个交易。
“泸州、叙永的匪情我也知道,田振邦的部队只有七千人,确实顾不过来,你们帮着弹压一下地面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重庆府由共和军管辖,那里的匪情目前已得到有效控制,贵部似乎可以撤退了吧而且贵会现在打算南进云南、广西,近万人的部队驻在川南,整日无所事事,还不如把他们调去南边呢。”
居正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赵北的意思,于是说道:“请总司令放心,我部驻于重庆府的部队马上就会调回贵州,至于泸州城的部队,也可以调走,不过泸州府、叙永厅的部队暂时恐怕不能撤退,否则匪情更难控制了。”
“如此,最好。不过,你们也应该派个人过去,跟田镇守使好好商议商议,毕竟,他是川南镇守使么。”
赵北点了点头,没再纠缠此事,在他看来,共进会与田振邦最好在川南问题上摩擦不断,只有这样,才能牵制住双方的注意力,更方便总司令上下其手做渔翁,所以,这个泸州府、叙永厅的小尾巴有必要保留,甚至在必要时总司令还会利用这个小尾巴做些小动作。
见总司令没有为田振邦出头的意思,居正心里松了口气,其实他本人的意思是将共进会的部队全部撤出川南,反正这里也没什么油水,但是共进会首领孙武却坚持在川南保留一部分驻军,据说这是同盟会的主意,居正虽然对此很不理解,不过毕竟是下属,也就按照上司的命令去做。
“说起这个田振邦,他的川南镇守使的正式委任还没下来,名不正言不顺,却不知道中枢打得是什么主意。”
邓刚一说话就是一副指东打西的架势,明面上说得是田振邦,可是在赵北听来却是在说总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