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老爷正问你话呢”斐大说道。
老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倒是让老爷和总管见笑了,只是我这田里是新开出来的荒地。土质很是坚硬。很是不好耕作”
“凡耕高下田,不问春秋。必须燥湿得所为佳。所为燥湿得所,就是土壤含水量适当,不过干,也不过湿。因为这时地土壤结持力小,粘着力也小或未产生,从而耕作的阻力小,土块易碎散,耕作质量也就有保证。这种根据土壤墒情来确定翻耕地原则,同样也适用播种时的镇压。凡春种欲深,宜曳重挞。但若其春泽多者,或亦不须挞;必欲挞者,宜须待白背。因为湿挞令地坚硬,湿辗则令苗瘐。又如:秋耕欲深,春夏欲浅。因为秋耕后到春耕之间,有较长的时间可让土壤自然风化。因此,秋耕欲深,即便是将一部分心土翻上,经过一冬时间的风化,土壤也可以变熟,土壤中的潜在养分可以释放出来,变成有效养分,还可以蓄纳雨水。春耕距播种期近,夏耕为赶种一季作物,这两个时段都很短,如果将心土翻上,来不及风化,所以宜浅。同样的道理还有,初耕欲深,转地欲浅,因为耕不深,地不熟;转不浅,动生土也。再如,犁欲廉,劳欲再,即翻耕的时候,犁条要窄小,这样耕地才透而细,在此基础上,再多次耢地,才能使地熟收到保墒防旱的效果。老汉,这耕作里头也是蕴含着大学问,你还需得多加学习才是”斐龚微笑着答道。
“老爷,你能不能说慢些,我这人性子鲁钝,记不住老爷说地”老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哇嘎嘎,没听清不要紧,我这个人是提倡技术的人,我希望你们以最少地地,种出最多的粮食出来,当然我知道这么做并不是很容易,所以我想专门聘请一些技术人员,来指导你们种地,斐大,招募懂得技术的专业人士,让他们手把手的教会大家耕种的要诀,我想大家会非常欢迎的”斐龚呵呵笑道。
“我尽快的去办好这个事情”斐大朗声应道。
老汉很是激动,对斐龚是连声道谢:“老汉替千千万万的佃农们谢过老爷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我这就去告诉大伙儿”老汉两只脚上都是泥土,却已经是兴冲冲的要去广而告之了,可见他有多么的高兴。
“多么淳朴的人呐,只是给了他们一点点的好处,就是能够高兴成这样”斐龚不无感慨的说道。
“老爷,你对大家做的已经是够多了,佃户们不少还给老爷立了长生牌位,在各自家中供奉呢”斐大笑着说道。
斐龚大笑道:“哇嘎嘎,难得啊难道,我这个大恶人居然也是有如此多的人惦记着,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所料啊,看来我还是蛮有人缘的嘛。”
“老爷,咱们回去吧,这便也是没什么看头了”斐大说道。
斐龚点了点头,一主一仆这便回去了,风吹杨柳动,山花满山斗俏,春意还真个是盎然啊。
麻烦总是处理不完的,斐龚也没有消停多久,他回到斐家后一直躲避着不肯见的人是主动的找上门来,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宇文香。
自古多情空余恨,宇文香在斐龚回来后,心中是起伏非常大,她一直希望斐龚能够去看一下她,只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没等来斐龚,就连赛玉都是有些看不过眼了,只是赛玉反而总是劝慰宇文香不用多想,其实斐龚并没有忘记宇文香,这个他答应了娶的女人,则是很是尴尬的呆在斐宅,跟赛玉在一起,身份尴尬,却也是没有几个人知道斐龚已经答应了要娶宇文香,要不然那些仆从早就是来照料这位未来的夫人了。
宇文香像是往常一样呆坐在院子里头,她深深的凝望着门口,希望能够见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人,有时候,赛玉都是有些后悔她自己的恶作剧,以至于让宇文香变成今日这个模样。终于,今天,院子的拱门处出现了一个粗大的人影,清泪从宇文香的脸颊流了下来,这个坏人终于是来了,三天,她整整等了三天才等来斐龚。
望着已经是哭成泪人一般的宇文香,斐龚长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已是被单纯的宇文香给征服了,男人有时候像是很坚强,其实剥掉那层脆弱之极的伪装,剩下的也就不过是个伪强大的内在。
斐龚忌讳的不是别的,正是宇文香的父亲宇文泰。
宇文泰何等人也,西魏大将军,也就是西魏政权的实际掌权人,就是这么一个人,偏生是宇文香的父亲,这一层关系不让斐龚忌讳那是自欺欺人,斐龚是一个聪明人,但他又是一个心情中人,所以他也不会在对宇文香的问题上如此的拖泥带水。
第234章 忙里忙外
“斐龚,原来你还会出现,我还以为你得了个儿子之后都是忘了香香的存在了”赛玉冷声喝道,这些日子,她都是默默的陪伴在宇文香的身边,以前的宇文香在赛玉眼中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坏女孩,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居然会爱得如此深,爱得如何毫无保留,爱得能够原本把宇文香当作筹码的赛玉都是站在了她的一边。
斐龚长叹了声,他发现自己近来是越来越喜欢叹气了,面对压力,特别是面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时候,有些人会选择退缩,有些人会选择作弊,而斐龚只会选择迎难而上,因为他是斐龚,他是这个世上的唯一,他不惧怕任何的东西,疯狂而执着的坚持自己的选择,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口气,他都是要努力,永不放弃,只有这样活着,那才叫活着,只有这样的男人,或许才配称为男人。
斐龚冷冷的看了赛玉一眼,那一眼包含着太多的东西,这种眼神是赛玉以前所没有见到过的,也许只有一个男人的眼神会跟此时斐龚的眼神一样,那个男人不是别个,正是香香的父亲宇文泰,能够从斐龚身上看到的宇文泰的影子,赛玉非常惊讶,因为原本他认为斐龚只是个土财主,怎么也不可能跟熊霸天下的宇文泰相提并论。
只是赛玉千算万算,怕是少算了斐龚特有的心,一颗属于男人的好胜之心,男人可以不优秀,但必须偏执。偏执才能成功。疯狂铸就辉煌。
斐龚慢慢的向宇文香走去,他张开自己的臂膀,微笑着向宇文香走去,宇文香再也忍不住了,她地泪水流地更欢快了,她一声清吟,便向斐龚哭着跑了过去。
见到这个场景,赛玉觉得自己反而是像个恶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说清楚的事情怕也就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了。谁对谁错,外人是无法去判定的,赛玉默默的离去了。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失落离开了,这一刻她才蓦然发现,原本这些天她所可怜的人宇文香并不可怜。也许唯一可怜的人是她自己,因为宇文香至少毫无保留的去爱过。而她考虑的似乎永远只有功利,什么时候她真正地去爱过或者被爱过呢,这可实在是一件相当令人感到悲哀的事情。
当宇文香靠在斐龚宽厚的胸膛上地时候,她心中所有的不安都不存在了,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而就在一刻钟之前,她还在心中恨着斐龚地无情。所以有的时候人地心思就是如此的奇怪。你无法弄明白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即便你的心脏是属于你自己。它有时候恐怕都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