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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但他知道,刘宁和另外两人组成的小团伙,号称杀敌上千的。

幸亏,刘宁的老家就在赣通,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李响才敢肆无忌惮地刑讯逼供刘宁。

就是这样,刘宁在被刑讯期间,表现出来的实力,众人也深为乍舌,一次他被问得恼了,居然崩开了小指粗的铁链。

现在刘宁身上的手镣和脚镣,加在一起足有九十多公斤呢。

至于其他两人是不是和刘宁共同参与了泄密,这只是作为一个问题,象征性地被大家提起来过而已,李响自己都知道,这一年多,刘宁接到其他俩人的电话,总共也不超过三个。

李响实在是不敢再听下去了,只能趁对方喋喋不休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没命打出一拳,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楚云飞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拳头,脸上笑意依旧,“跟我们比起来,你们这些借着国家的名义,打私人小算盘的家伙,才真正算得上是草菅人命。”

李响不知道对方籍着拿了自己手腕,送过股内气来,他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已经被对方拖到了楼顶的边缘。

他相信,以对方杀人不眨眼的残忍,绝对能狠下心把自己扔下去,一时间,所有的侥幸心理都不翼而飞了,没命地哭着喊了起来,“大哥我有话说”

“说,”楚云飞一松手,李响的身子就瘫在了楼边了,差一点直接摔下楼去。

连滚带爬、手足并用地向前挪了两米,李响才敢坐在地下喘口气,“这实在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领导我们领导要求这么做的。”

“我操,就知道你小子没正经话,”楚云飞根本没有听他这推卸之词的意思,“自己往下跳吧。”

“我说的是真的啊”李响哀号一声,开始主动交待。

原来,洪章市领导部分换届了,黄书英跟上届领导走得比较近点,而他自己自工厂开工之后,不常呆在洪章,又兼他为人确实也算不上大方,所以,深为某几位现任领导所不喜。

工厂的业绩,是上一任做出来的,与新班子无关,自然也增加不了什么面子。

这种情况下,某领导的公子就看上了这个工厂,本说是想入股的,可惜黄书英实在不想出让股权,只是送了点小礼物,请对方务必高抬贵手。

怎奈,领导公子确实也是想做点事业的,并不把这区区钱物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发生了泄密事件,而洪章这里,居然拐着弯子,能把黄书英绕进来,实在是天意弄人。

从良心上讲,经过仔细调查之后,李响并不认为刘宁有什么嫌疑,不过,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宁枉毋纵的,所以,刘宁受些审讯,倒也是正常的,谁要他交友不慎呢

但那领导的秘书原本也是李响的熟人兼老乡,知道这事后,给李响打了个电话,秘书暗示了一下,如果他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调查一下黄书英是否有嫌疑,那就更好了。

刚好,李响不但是个比较仗义的人,还是一个比较有上进心的同志,马上喊了老乡出来喝酒,就把这事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要是说让他着意去陷害刘宁,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毕竟刘宁的父亲是绝对不好惹的,可如果说,只让刘宁把黄书英绕进来,好暂时冻结黄书英的财产,然后再让公子出面购买其部分或者说全部的产权,这倒也不是不可为的。

一开始,李响还是想把事情限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的,怎奈,刘宁死活是不肯开这个口,刘群又迟迟没什么动作,最关键的是,那老乡秘书再见他的时候,说领导非常肯定他的工作。

这下,李响知道自己都被架到火上烤了,还好,他的直接领导不知道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确实赞同他的手段,一直也没就这件比较离谱的事情发表什么看法。

“你只说了这么一点,就想活命么”楚云飞听完他的陈述,沉吟半天,才问了这么一句,“你活了,我就活不好了,我真的很害怕呢。”

这话里的杀气,李响自然听得出来,至于说这个杀人魔王会害怕也许吧,不过,最多也只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人家的意思,无非是要他再交出点什么重量级的东西而已。

“这个,这样吧,”李响拼命地开动脑筋,来表现自己的诚意,“我给你写书面材料,签字画押,而且,我保证,回去之后,马上把刘宁取保出来,你说怎么样”

事实上,这事他越想越后怕,从昨天到现在的一系列手段说明,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又是凶残若斯。

昨天儿子被人割了指头,这是圈套的开始,而那血书的内容,注定了让他不能把这事声张得太厉害。

接下来,今天他就被人家半是欺骗、半是调侃地架了出来,而且以他儿子的名义,骗出了那几个同事的名字。

事实上,他的儿子,并没有受到什么后续的骚扰,而昨天他儿子在某个烂尾楼被人割了指头,今天他从一座烂尾楼摔了下来,两者之间,如果说有什么必然联系,也不过是会让人怀疑,他想替儿子报仇,四处勘察,一时不慎掉了下来而已。

所以,可以说,对方确实是存了杀害他的心思的,而且,这事的结论十有八九,会是一个意外事故。

至于他的死,呃,他可能的死,会不会对刘宁事件造成什么影响,那绝对不会的,为什么没几个人知道,他在这件事里所起的催化作用,知道的人,也不方便说出来,混官场,无言的默契是很重要的。

说出来的人,要冒那军队首长强烈报复的危险。

再说了,刘宁真想出来,只需要刘群努努力就可以了,谁会舍近求远,放着太平路不走,走那崎岖小路说出来也没人信的。

李响的脑袋是很聪明的,非常聪明,正因为他够聪明,才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设的这个局,是个死局。

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想让他死,他甚至连个烈士都混不上,只能是一起“意外事故”。

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交待了这么多,想必对方也清楚,哪怕自己得脱了自由,怕是也没有算后帐的能力,为什么因为对自己这方而言,这种事情,是不敢摊开来说的,无论在任何场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