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行礼的时候,伍文定被盯住了,因为他那只皮开肉绽的手掌只是勉强的在消防艇上用绷带扎了一下,血迹浸在上面,被电视台的摄像师牢牢的盯住了,狠狠的抓拍了几个镜头
马上剪辑,马上配音,马上在当晚黄金时段播出,专题就叫血染的风采
于是晚上,伍文定在家就被看过电视的几位太太心疼的检查伤势,伍文定是真不太好意思:“不能算是伤,典型的劳动太少,你叫个天天下地的农民同志这么弄,保证屁事儿都没有。”
米玛毕竟算是家里实际上真干过点农活的,仔细观察一番以后,毕竟还是医学院辍学的,得出结论:“应该真是太细皮嫩肉了,磨破皮了”
陶雅玲最开始的心痛也开始变味:“我记得我初中去参加植树活动,好像也是这样被磨破了手皮,唉你这也太嫩了点吧你说你都多少岁了,还这么嫩”
孙琴笑嘻嘻的采访:“你说你这次在江面上这么镇定,是不是有我上次陪你去漂过长江得到的经验”这位是来抢功的。
伍文定故作沉稳的点头:“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没有我和夫人的那次在江面上的体验,我是不会有那么快的灵感的,也不会在那么汹涌的江水中那么驾轻就熟的哎哟这药”
因为是徐妃青在给他用碘酒消毒擦手呢,不管什么原因,这样的一双手还是让大姑娘很有点流泪的感觉,皱着眉头拿镊子夹着碘酒棉球细心的一点点擦着,中间有些沙粒和木屑,确实都得慢慢的清理干净,弄着弄着,徐妃青的就有点眼泪花花的了。
米玛搂她肩膀笑:“他就是铁打的,这点伤算什么”
徐妃青难得没好气:“这么多血口还不算什么”
孙琴也揽她另一边肩膀笑:“昨天我看见大双在地上跌了一跤,我看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笑有这么大的区别对待”
徐妃青泪花花的感觉没了,撇嘴:“小孩子不多跌倒几下,哪能学会跑他这是为了别人受伤的”
伍文定坐在沙发上靠着,跟大老爷似的呢,赶紧安慰:“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受伤的样子么享受得很呢。”
陶雅玲倒是依言站起来转到沙发背后帮他揉揉头:“看在你做出了这么大的好事份上,我就帮你揉揉头”
孙琴扑哧一下就笑起来:“那我就捏捏手臂了,小女子手劲不算大,大官人可要多担待一点啊”
米玛上下打量一下,乐呵呵的抱起伍文定一条腿放自己膝盖上:“我来捶腿,这个力度合适不”
伍文定欢喜得长啸一声,眉开眼笑的摊开了享受:“真是好真是好”
陶雅玲帮他在太阳穴上胡乱按着:“什么都比不上这吧”
伍文定认真:“真是什么都比不上自己老婆好”
正甜蜜呢,伍钦带着孩子和钱姨推开门进来,一下给惊住了,这都是在干嘛啊,钱姨还嘻笑着赶紧去捂双双和二丫的眼睛,伍钦赶紧捂三妹的,那三个小兔崽子就不管了
这边陶雅玲和孙琴在公公面前还是觉得有点害羞,一下弹开,陶雅玲还嗫嗫的解释:“他手上有点受伤,我帮他揉揉头”
孙琴正准备一起解释呢,可你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伸手就拉陶子:“他受了点伤,我们帮忙舒活下筋骨。”
伍钦有点着急:“受伤怎么回事怎么搞的”咋呼呼的就坐到沙发边,徐妃青总算找到个正常的,嘟着嘴就把伍文定的手捧到伍钦面前。
伍钦仔细看看:“就磨破点皮嘛你们你们这么至于么”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徐妃青大不以为然的撇嘴,其他仨都有点捂着嘴笑。
伍钦来了比较的心思,张开自己的手掌:“看见没,这里有三道刀痕,就是八几年,我在成都开火锅店,被人抢营业款给砍的,筋都差点断了,比他这个严重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自己到医院弄了弄,哪有这么样的”还很有点鄙视自己儿子的娇生惯养了。
伍文定伸头认真看看:“您真是吃苦了,我比您幸福”
双双和二丫总算是挤进来看看,一个摸父亲的头,一个摸爷爷的头:“您真是吃苦了”
父子俩一人抱一个,笑得很开心。
张树林这边跟伍文定已经算是配合得非常娴熟了,根本就不来问伍文定的意见,找电视台要了三张刻好的dvd光盘,一张送上级部门,一张自己留档,一张给伍文定送过来,顺便给伍文定说笑话:“我听公安部门那边说那个食船的老板想找我们赔偿,有部门就问他,要是撞了桥,就该他赔桥了,您猜他怎么说”
伍文定翻白眼:“这不还没撞嘛”
张树林哈哈笑:“对,他就这么说的,您怎么知道”
伍文定继续翻白眼:“我好歹也是一称职的奸商吧这种思维模式我还是熟悉的。”
张树林点头:“要不要我们通知相关部门出个行政通知给他”
伍文定摇头:“还是我自己来吧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纸行政通知,对他来说,也许就是一家的生意,他还要养那么多员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