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枪,然后抹了一把鼻涕,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冬天到了,也该让皇协军给这些穷哥们儿弄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你要干嘛我们的任务是秘密训练,不是指挥战斗,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需要使用的特别”
“你这个臭子养的再他娘的和老子顶嘴,老子一枪毙了你个狗日的。你信不信”张耀祖一把军刺搁在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脖子上,速度之快,周围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而实际上,张耀祖当时手里还扛着一把大枪,也就是说,他是单手拔军刺,而对方也没反应过来。
“别冲动”冒着汗珠子的小队副官,号称是憋屈政委的狄江山拦住了张耀祖,老狄是好人呐,打越南人的时候,从来不杀俘虏
不像张耀祖,完全无视组织纪律性,杀的爽就一直杀,老人女人孩子统统不放过,看到人多就是火箭筒嗖的一声放过去。
69四十毫米jg无敌于越南战场,美国佬之殇成为了张耀祖嚣张的洗脚盆,他必然是要厉害哄哄地无视所有跪下求饶的牲口。
“阿富汗的前政府军在北部和西部地区抵抗,能够让美军吃吃灰尘,我们只要搞点小动作,他们能往山里轰核弹还是怎么地怕他个屌”
说话硬邦邦的是个壮汉。背上背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穿着宽大的服装,边上帖木儿给他拎着一些小东西,路上顺便吃了一包压缩饼干,这让帖木儿觉得这辈子真是满足了。
当然翻译官翻译了帖木儿的这句话之后,就被张耀祖脱光了衣服裤子吊起来晾了半天,正所谓风吹凉,心志变刚强,这一招,总算让帖木儿知道,孙子,你不是为了的压缩饼干而战,而是为了美军的罐头,知道不
“皇协军在沙赫尔蒙占只有三百多人的兵力,人手一枪都不够数吧,搞定这些货色,还需要动脑筋吗”
张耀祖挖着鼻孔,他用的全球定位系统,是gs,正宗美国货。
但是谁规定不能用美国货去找美帝国的走狗阿富汗皇协军单挑了
狄江山其实和张耀祖早就商量过,如果老是窝在兴都库什山脉以北,那是没前途的,必须要打开活动范围,让皇协军动起来,那么,在山脉以南的沙赫尔蒙占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尤其是这里的皇协军兵力还很稀少,并且美军投送能力虽强。可也没必要死在这里和一群土包子玩老鹰抓小鸡。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张耀祖想抽根烟,想了想还是收好,然后道:“背黑锅我来,送死他们去。”他指着这群完全赤贫没有产业的阿富汗无产阶级平静地说道。
然后一把拉住帖木儿的耳朵,冲着这个少年大声地喊道:“你要去送死啦高兴吗”
帖木儿只是在那里疯狂地点头,实际上他这是被逼的,这个猥琐大叔实在是太恐怖了,所有不同意他的人都是被狠狠地操练,他不想在自己没吃到罐头之前就去亲吻真主的脚丫子。
“老狄你看,他们真是太有觉悟了。明知是死,还义无反顾,这种高尚的情操,真是值得我们同志学习。”
张耀祖睥睨扫视,眯着眼睛盯着那个年轻军官说道。
狄江山叹了口气,张耀祖恶名在外,在各大军区早就是恶贯满y,当年没被枪毙可能是祖宗保佑,但是这一次,他不知道张耀祖如果活着回去,是不是会直接被枪毙在国境线上。
不过他并不知道,当张耀祖两枪干掉他那只经典诺基亚手机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觉悟了,死。不外如是。
这个中年汉子轰轰烈烈的一生,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唯一放不下的,兴许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子孙,唯一的儿子,他张耀祖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作品,张家三代最优质的物种,张贲。
不过张耀祖兴许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就在万里之外,他的那个最好作品。此时正双目闭着,坐在松软的椅子上休息,连抬眼皮看一眼外面激烈搏杀的兴趣都没有,旁边的牛三路正在给他按摩,缓解他肌肉的压力。
张贲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人在这里,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他真的是因为夏真真那个败家小娘们儿才来的吗看上去,真的是这样。
但,也仅仅是看上去。
唯有他自己才清楚,心中的枷锁因为一次次的杀死对手,越来越松动,什么狗屁机械工程师,什么大学,什么文化知识,什么刻苦学习,都是狗屎。
他要的不是这个,他只想变得更强,变得更强,变得更强
张家三代人到了他这里,张明堂只有一个儿子,结果当兵去了。让老头子引以为憾,抽了将近一个月的闷烟。
好不容易等到他这个小孙子成长起来,可是似乎过去的教导将他扭曲成了一个比三少爷当年还要夸张的家伙,考大学,念了。可是结果反而是越走越变样。
张贲反思过,如果没有老爹张耀祖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扔下一家子拍拍屁股潇洒闯天下,自己会不会还会出现在这里
张贲想了想,似乎轨迹偏差不到哪里去。
他依然会选择去勤工俭学,依然会不出意外地在园小区上班当保安,而看到夏真真的车子被人砸,他也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然后
当夏真真那个败家小娘们儿问他要不要打黑拳他会不会去呢
或许第一次会拒绝,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
张贲有些沉闷,他能够想象自己心中关着的那头野兽是多么的渴望出去厮杀搏斗。哪怕身死灯灭也在所不惜。
他最终的道路,就算有差别,但是差别,或许也不会太大。
他一定会站在拳台上,将对手直接毫不犹豫地打死,十分犀利凶残的手段,狠狠地,狠狠地,扭断他们的脖子。
“呼”
张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似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一下子就清除了一般,让牛三路也感觉到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牛三路问道:“张兄弟可是想明白了甚么事情”
“嗯,想通了一些事情。郁闷在胸口好些日子了。现在总算有点解脱的感觉。”
张贲点头表示感谢,牛三路拿捏着他的肩头肌肉,这手法十分娴熟,他修行河北相扑还有三皇门的手艺,这一手活血通络的拿捏手段,那绝对是非常的得力。
“张兄弟本事不小,少年宗师,心事重点,也是正常。哪里像俺这样的大老粗,吃饱喝足睡大觉,能给四少爷报个恩,俺就心满意足了。”
牛三路笑呵呵地说道。
“牛三哥成家了没有”张贲突然问道。
“成了,咋没有成。不过严打那年,我有两个师兄被枪毙,仇家找他们找不到,就把俺婆娘给弄死了,后来俺报了仇,一直躲躲藏藏,承蒙四少爷看得起,收留了我,如今改头换面,也是能正儿八经到南京路上吃烧烤的。”
牛三路说的轻松,让张贲倒是感悟颇深。
又听牛三路说道:“后来俺在闸上嫖了个子,她觉得俺人还可以,就从良了,给俺养了个儿子,现在也上了一年级,能说会道,兴许还不是俺的种。但是想想,算了,就当是买一送一,反正那个娘们儿也知道顾家,持家有道,还算上路。小娃子也听话,将来也不教他功夫了,学了这个,真是早晚提醒吊胆的命。”
张贲愣了愣,他是没有想到,这个牛三路,居然还是个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