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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义士,在文人堆里面,那也是顶顶有骨气风骨的人。

他和张明堂,是大学同班同学,是挚友。

张明堂去美国的时候,陈桥安还亲自送了一副郑板桥的印刷竹子画,市场价十五块。至今还挂在张明堂美国的房间里。

“麻烦人家干什么你当老子我死棺材里了,还真就没有人可以找了”张三贤眼睛一横,颇为不屑。

然后拿出一张电话本,这电话本,厚厚的一摞,上面的电话人名千奇百怪,翻开一页,递给张明堂:“照这个电话打,老子倒是要看看,这笑话,到底是弄出来的,嘿。”

他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嘿了一声,那股气势让钱操和武藤懒都是惊了一下,原本要呼叫刑警大队,却也硬生生地打断。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而此时周围村子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拿着扁担、钉耙,人声鼎沸。

张明建暗暗叫苦,他知道今天保不准可能要被了。

“屌了,撞到铁板了。”

张明建虽然还穿着军大衣,兜儿里还揣着雷锋帽,可是身上却冷的厉害。

周围的人叫嚣了一阵,张贲抄起一把长铁棍,朝着那帮人走了过去,猛地挥舞,朝着地上用力一扎

那声音就像是定点打在钢筋上一样,火花四射,但是浇铸好的大块水泥地,竟然直接被一根铁棍扎穿,就像是扎的是豆腐块一样。

张贲宛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冲着他们吼道:“不怕死的就过这根棍子试试”

那跟铁棍本来齐眉长,竟然被扎入两尺多,这得多大的蛮力没人知道,但是那瞬间张贲双臂变粗,张三贤和张骁骑还有张明建却是瞧的清清楚楚的,别人兴许没瞧出端倪,但是这三位可都是二十年苦功朝上的,怎么可能没瞧出来

这是什么巨擘力道

那群人都是骇然,这还是人吗

简直就是怪物。

张家大院的人也有被打伤的,不过都是胡乱地用纸巾擦着伤口,张大山额头上被人敲了一棍子,偌大的口子,这狗日的竟然直接叫张丙生给他缝合,子养的太厉害了。

休息站那边的几个卫生员都不敢靠近,只是在那里给躺地上的赶紧包扎。

那惨烈的场景,实在是让人有些心惊胆颤。

见过大场面的兴许还行,可有些人兴许还是头一回见过这样的阵仗。

餐厅内,那几个青年都是往外看着。

一个小弟问道:“大哥,那个还是人吗”

“不用怕。你们只要明白,跟着哥,有肉吃。这就行了。”

戴着墨镜的青年坐在那里,看也不看地答道。

“知道了大哥。”

这边已经是乱了套,警察不敢上前,路政缩在后面,两个头头一头的冷汗,张明建这条地头蛇也是慌了神,张明堂打通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张三贤。

老头子接过电话,平静说道:“我。张老三。哪个张老三给华北日军司令部寄照片的张老三,你狗日的把老子给忘了是吧老子人在哪儿老子在你家地头吹西北风降体温呢,老子现在高血压”

十几分钟后,外头大车小车又来了一拨,头车后头有辆红旗小车,车里头下来一个穿着长风衣的老头,戴着变色眼镜,朝这边张望了一下。

第六卷猛虎出海亦刚强 no70扬长而去,恶气呼我表哥进国开行了

no70扬长而去,恶气呼我表哥进国开行了

这车上的老者身子骨还算硬朗。头发花白,朝后一丝不苟地梳理着,因为当年眼睛附近中过弹片,去前苏联做过手术,所以眼睛看东西不能有强光,一直戴着有色眼镜。

张三贤看着他,笑了笑:“还行,走路不用人扶。”

老者快步走过来,边走边笑,还伸出手,边上几个可能是小辈,都是忙不迭地跟着,生怕他摔倒似的。

褐色的镜片后面,一双老眼微微发红,握着张三贤的手,重重地抖了一下:“好多年了,再见面,你还是这么硬朗,我却是行将就木了。”

“哈哈哈哈,你就是个书生,老子是个老兵痞。比文化讲觉悟,你比我强。可要说这身子骨,你开着缴获来的国民党吉普车也追不上啊。”

张老三哈哈大笑,周围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张明堂和后面一辆车子上的中年斯文人也是握手寒暄,天空中风还刮着,这里的气氛,却是暖了起来。

“陈市长,气色不错。”

“老同学,取笑了不是这前边儿,还要加个副字。”

这人,就是陈桥安,人称死不升官陈桥安,说的就是他了。是个肯干实事的人物,充满着理想、热血、干劲,人这辈子,就得有理想。

张明堂和他熊抱,拍了拍他的后背,分开后,笑道:“还需努力。”

陈桥安哈哈一笑:“我又不是难得糊涂的郑板桥,自然一直努力。”

前头那个老者左右都是晚辈服侍着,显得极为恭敬,看到张三贤,都是眼神露着惊诧,分外的不解。

毫无疑问,张三贤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从高位上下来的大员。反倒是更像田地里头刚刚起身的老农。

“比不了你啊,这小日子过的,啧啧比不了。”张三贤嘿嘿一笑,“老子就整天盼着每个月到点发给我几千块退休工资,奶奶的,一万块都没有。”

老者笑道:“你不常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吗”

“文化人,文化人啊。老子几十年前说的话,都能记得。”张三贤哈哈一笑,手指指着他,然后突然撇撇嘴,头一歪,“怎么不处理一下前头那位中队长大人可是说聚众斗殴呢,要拿我们去衙门里法办,你给说道说道,看着您徐大人的面子,放过咱们这些升斗小民一马,怎么样”

老者笑骂道:“你这是挤兑我呢。我听得出来。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也是快要进棺材的人,小辈们哪里像我们那会儿有干劲拼劲。”

张三贤正色道:“徐大人,我可不记得听说过教导我们放任黑恶势力滋生这种话。有人可以前呼后拥,可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这种在一些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就会让一个年都过不好,你懂我意思吗”

老者点点头,然后道:“放心吧,我也不是要被明太祖剥皮充草的人。你也太小瞧我了一些。”

“我从来就没高看过你。”张三贤看着他,轻飘飘地说道。

两边的晚辈都是脸色一怒,张三贤只当没看见,老者哈哈一笑:“你倒是没变,还是这么不让人痛快。”

“那我就不留着了。我们还要赶路。”张三贤突然道,“去扬州。”

老者盯着他好一会儿,道:“去了好,去了太平点。”

张三贤头也不回,似乎丝毫没有叙旧的意思,径直上了宝马x5,大手一挥,道:“走”

那边武藤懒和钱操都是脸色一白,这边什么状况,他们都是眼睛瞧的真真儿的。

来的人不少,其中两个,都是市局的头面人物,可不是什么清水位子混日子的,而是握着实权,能说话的那种。

张贲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拍拍手,到了休息站里面。卖了一大包的曲霞汤包,还有一大包的黄桥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