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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装载多少人”

鲁公公知无不言,他在市舶司做了十几年,最是精通不过,道:“最大的海船,大致能在两千至两千五百料上下,吃水很深,就是装满了货物,船上供养着几百人也不成问题的。”又掰起指头说了许多海里的事,沈傲听了,这才知道这年头跑海运实在是一件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心里唏嘘了一阵,便问鲁公公在哪里下榻,说下次还要拜访。

鲁公公受宠若惊,连忙说了,对沈傲道:“大人要建新水师,朝廷那边也有旨意,说是要督造一批战船来,多半这差事要交付到苏杭、泉州那里去,杂家对海船多少还知道一些,苏杭那边杂家就替沈大人看着如何,督造战船,这里头可是巨利,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头,天知道能喂饱多少官员,杂家在那儿,他们蒙不到人。”

沈傲心里嘻嘻笑,这鲁公公倒是很会顺杆子往上爬,一下子卖了他两个人情,将来少不得是要还得。只是现在他确实没有分身术,船工那边还真没有放心的人督促着,这鲁公公热衷名利,想巴结自己,多半肯为自己尽心尽责的,便道:“这个好说,只是你是市舶司的,总得有个名目才好,不如这样,过几日我递个条子给杨公公,请他到宫里活动一下,给你一个督造的兼差。”

这句话就等于是将鲁公公当作半个自己人了,鲁公公大喜,连忙道:“谢大人提携。”

沈傲又板起脸:“不过沈某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教你去监督,那也是信任你,这差办得好,我保你这辈子快活,可是出了差池,或者你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沈某人杀起人来却是不眨眼的。银子嘛,市舶司那边想必也把你喂饱了,船工的银子,却是一分一厘都不能动的。若是你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也不必去和那些官员说什么,省的你去得罪人,直接给我递条子,由我来办,到时候少不得要杀一批人,以儆效尤的。”

鲁公公哪里还肯说什么,沈傲这句话已经表明,人家对战船的事很是上心,连沈大人盯着的东西也敢贪墨,那真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笑嘻嘻的道:“沈大人放心就是,杂家懂得分寸。”

周处这些人被安排在一处营房,还真是不敢随意在营中闲逛,老老实实的呆着,生怕忤逆了沈楞子。闲来无事,大家少不得先认识认识,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是海里知名的人物,报出匪号,大家也就差不多知道对方的本事和来历,相处的也还算可以。周处是教官,又是最知名的人物,一群人很快以他马首是瞻。

到了后来,便有个博士过来,这博士板着脸,开始教他们军规,哪些哪些触犯了要杀头,又有哪些要打板子都说得一清二楚,周处心里叫苦,不说别的,这些条条框框对他们这些自由惯了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50加强威力版紧箍咒,只不过心里虽然腹诽,却无一人敢说什么,沈楞子说到做到,说杀你an家绝不会一点含糊,你能怎么样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不聪明,早就被人抛入海中喂王八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能将规矩记牢,往后不敢忤逆。

在营房里呆了三天,终于有一个教头进来,这人和周处他们一样,不自觉中,都带有一种杀伐气息,只是周处这些人的杀气中伴随着更多的狡诈阴狠罢了。

教头面无表情,手压在刀上,朝他们点了点:“你们出来”

周处等人换上了衣甲,乖乖的随着教头出去,接着,真正紧张的操练算是正式开始。这教头一点也不含糊,操练他们也简单,只是一句话,站着,不许动。

第一天,足足站了六个时辰,其中不少人为了挠挠痒,直接矮了几下鞭子,这些人虽然惯于忍受,却也受不得这个,一回到营房便已是叫苦不迭了。

第三章送到,那个烦心事终于解决了,人生又美好了,嗯,好好写书,不辜负读者,不辜负自己,还有我的女儿。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不知死活的东西

第五百一十七章:不知死活的东西

武备学堂的运转基本进入了正轨,马军的教头也寻来了,都是沈傲亲自点选的人,有从藩司那边叫来的,也有一些相熟马战的将军。至于那护理校尉,韩世忠那边实在寻不到人,只好从教坊司那边找,挑了三十个,总算把架子搭起来了。护理校尉的教头都是一些郎中,白日仍旧操练,夜里教习一些医药的知识。

只是这个时候,兵部却是挡了沈傲的驾,问题出在周处这些人的身份上。沈傲要聘他们做教头,可是教头就是官身,兵部不予承认,咬死了他们的低贱身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若是这边身份不能确定,武备学堂这边也难做,沈傲听了前去交涉的学堂官员回报,沉默了一下,道:“新任的兵部尚书是谁”

“乃是蔡绦蔡大人。”

沈傲淡淡一笑:“我认得他,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有交情呢,这样吧,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亲自去一趟。”

带着一队亲卫,到了兵部衙门,门口的差役是不敢拦他的,径直进去,先是问兵部尚书蔡绦在不在,堂官说今日不当值,沈傲自顾自地坐下,板着脸道:“把你们的尚书寻来,我有话要说。”

那堂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人了。沈傲慢悠悠地在那儿喝茶等待,心里却在想着兵部的事,水师教头的事今日一定得办好,若是退缩一步,那蔡绦多半以为自个儿好欺负,这种事一泄气,以后还怎么和兵部打交道

其实做人做事都是这样,今日别人若是觉得你的话不管用,往后还会在意你说什么武备学堂最常打的交道就是兵部,到时候不知会引出多少麻烦。对付蔡绦,沈傲倒是很有把握,莫说是这个家伙,便是他爹蔡京来,他也不怕。

蔡绦刚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然想作出成绩,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最怕惹麻烦,他顶住自己的压力退回自己的条子,自己在这里闹一下,看他还顶不顶得住,他这新任的兵部尚书总不能新官上任时就出洋相吧

主意已定,沈傲便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坐着,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叫人换了一盏新茶,那边蔡绦已经到了。

只是让沈傲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不止是一个蔡绦,还有大皇子赵恒和另一个皇子。赵恒是沈傲的老相熟,至于另一个皇子,沈傲在那一日的太庙中也见过,此人一向是跟在赵恒的身边形影不离的,关系最是莫逆,是肃王赵枢,排行老五。

蔡绦当先过来,见了沈傲只是淡笑,随意地拱拱手道:“沈兄,别来无恙。听到沈兄传唤,蔡某正在与两位殿下论茶,因此不敢耽误,连两位殿下都带来了。”蔡绦年纪在四旬上下,这一句沈兄很有调侃的意味,上一次他与沈傲联手掰倒了蔡攸,虽说曾经站在一条战壕,只是蔡攸一倒,他最大的敌人已经不在了,和沈傲也没有再客气的必要,沈傲与蔡京的矛盾已经沸沸扬扬,他身为人子,自然是铁杆的蔡党。

赵恒也是笑了笑道:“沈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那赵枢却只是哼了一句鼻音,仍旧是一副对沈傲不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