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午时分,碧波在阳光下闪闪生辉,海鸥盘旋,其他各处的船只进进出出,端是热闹;过了一会,便有七八搜小船拱卫着三搜福船徐徐过来,驶入通达码头,沿途畅通无阻,直接在码头栈桥处靠岸。
泉州大小人等已经在下了望远楼,为首的胡海看着船上放下了舢板,先是有人下来,却也不肯上前去接人,只是对一旁的张公公道:“到时候他来了,你先上去打话。”
张公公愕然了一下,抬眼看了胡海一眼:“不知大人有什么计较”
胡海道:“我在边上看着。”
正说着,舢板下有人抬着一方小轿出来,前头有数十个校尉开路,后头又有百余个校尉尾随,还有人搬着箱子和随身用品,当前的校尉过来,冷眼看着他们,朗声道:“钦差沈大人座驾,快快让路。”
那张公公笑吟吟地道:“杂家市舶司张棠,特带泉州上下在此迎候钦差大人,为大人接风洗尘。”
那校尉看都不看张公公一眼,淡然地道:“我家大人旅途劳顿,正要休息,已经吩咐下来,谁都不见。”
栈桥尾处的泉州上下人等面面相觑,心里都想,这个钦差真是好大的架子,说得难听一些,就是蔡京蔡太师过来,好歹也会和大家照面一下;有人忍不住生疑,低声道:“这钦差莫不是晕船了吧”
大家这么一想,便都觉得这个理由最充分,海船不比河船,海上风浪大得很,若是第一次出海的,晕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钦差只听说是汴京人士,虽说坐过漕船,不见得坐得惯海船。
张公公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杂家就带钦差大人到敝处歇脚。”
校尉依然冷声道:“不必,钦差大人说了,来这泉州是为了整肃海事的,其余的,不劳诸位操心,咱们自己寻个客栈住下。”
说罢分开前头的人,拱卫着轿子便走。
码头上的人面面相觑,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看那一行人越走越远,张公公呸的吐了口吐沫,狞笑道:“不要脸的东西。”
胡海正色道:“他这样做,是决计不和我们为伍了,事到如今,咱们也不必客气了。来人,去,盯着他们,看他们住在哪家客栈,有什么动静,随时来禀报。”
说罢又朝崔简道:“崔先生怎么看”
崔简脸色平静:“这样也好,不见就不见,省得攀到了交情,最后还要翻脸。我立即传信去海坛山,叫那边做好准备。”
胡海颌首点头道:“崔先生,有劳了。”想了想,又对张公公道:“张公公,你少不得还是要去拜谒一下,打探打探虚实,这姓沈的谁都不见,是有点古怪。”
张公公想了想道:“胡大人说的是,杂家明日就去拜谒。”
一行人商议已定,也都放下了心,便各自回府。
第一章送到,那个,虽然还没到高潮,但是嘿嘿,有月票不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玩真格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玩真格的
钦差行辕设在瑞祥客栈,这客栈里外三层,占地不小,门脸儿也阔绰,这边先和客栈的掌柜谈妥了,随即直接入住进去,门口立即安排了几十个校尉放哨,就是店里的小二出去采买,也得验明正身。
店家一开始还以为来了大生意,后来听说是钦差行辕,真真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里是泉州,是泉州啊,招待这位钦差,到时候肯定是有人要来找麻烦的,坊间早就流传了,说是钦差这一趟就是来收拾泉州的,能收拾倒也罢了,可要是收拾不了,到时候保准他这店家要被人收拾了。
店主胆战心惊地躲在后头不敢出来招待,好在也没人吩咐他过去,一夜过去,便看到客栈外头热闹得很,原来是市舶司的张公公带着随从来拜谒了,只是被门口的校尉挡了驾,这些校尉也凶得很,面无表情地只说钦差大人旅途劳顿,谁也不见。
跟在张公公后头的人也火了,有人啰嗦了一句:“我家张公公乃是市舶司督造,何等尊贵,便是钦差又如何”
他话说到一半,门口的校尉突然眸光一闪,随即按住刀柄,等他继续说:“这里是泉州的地界,不见咱们张公公,只怕钦差大人在这里寸步难行。”校尉们已整齐划一地抽出半截刀来。
阳光照耀,半截刀身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寒光阵阵;为首的一个校尉一字一句地道:“钦差大人有令,无关人等,谁敢踏入客栈一步,杀无赦”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公公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后头的随从还想说几句场面话,张公公对后头的人打了个眼色,接着朝这些校尉冷笑一声道:“不见就不见,杂家既然讨了没趣,那就走吧。”
钻回软轿,从轿中吩咐道:“去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