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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然后勉强镇定下来才回答道:“贤亲王大人,荆天不才,虽然势单力薄,人微言轻,但是仍愿倾尽绵薄之力。”

本来这件事情,他已经期盼许久,只想要在这样英明的政策之下大展手脚,造福万千百姓,创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如他一般的年轻男子,又有谁不想要有所作为,美人在怀,万古流芳

只不过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古怪梦境,着实是将他骇得不轻,偏偏还总是耿耿于怀,如今回答起这样的问题,自然就多了一分不自然,而这样的情况完完全全落入了贤亲王的眼中。

“你可有心事”贤亲王的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关怀,对于展荆天,他倒是非常的欣赏,认为他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最重要的是出身贫寒,为人正直,如此人物,只要精心培养,日后定然能够成就大器。

展荆天勉强一笑,心中的疑惑和担忧几乎脱口而出,他如今真的有些害怕贤亲王趁此机会造反了,毕竟,这位王爷虽然平日里礼贤下士,对皇上更是毕恭毕敬,但是在二十余年之前,当今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两人为了皇位争得天昏地暗,甚至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朝政,影响了天下苍生,最终因为贤亲王晚生了几年,根底较为薄弱,与近在咫尺的皇位失之交臂。

于是便有了如今的贤亲王。

传说,在当今皇上登基之后,贤亲王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全心全意辅佐皇帝治理天下,二十余年以来从来就没有露出过丝毫的嫉妒和怨恨,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忠诚的臣子,天下因此便有了一段佳话,赞扬贤亲王和当今皇上之间深厚的兄弟之情。

出身皇家无亲人,尔虞我诈全做戏,又有谁知道,这对兄弟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有谁能够肯定,贤亲王当真没有谋反之心

越想,展荆天心中越是沉重,心脏砰砰砰越跳越是剧烈,后背上一阵彻骨的冰冷,冷汗几乎浸湿了他的衣衫。

贤亲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凝视着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的展荆天露出了一个微笑,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你能察觉到这点,说明成长了不少。”

展荆天闻听贤亲王如此一说,心中顿时充满了震惊和惶恐,有些单薄的身躯一颤,就顺着座椅滑落到轿子之中的空地上,碰得身边的小桌子一阵颤抖,摆放果品的精巧盘子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请贤亲王责罚”展荆天低下头颅,他知道,自己的思想在贤亲王的面前根本无所遁形,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承认下来,至于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只能见机行事了,如果贤亲王当真要造反,他说什么也是不愿跟随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许就是贤亲王造反所杀的第一个人了。

贤亲王苦涩一笑,将身躯有些僵硬的展荆天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此时的神态,竟然有些不属于壮年的苍老。

“朝廷之中,有你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反”

展荆天双眼转了一圈,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情,恢复了原本的镇定,多年浸淫书本之中,他虽然心思单纯,但是却有着深深地学者气质,总能够保持基本的理智,一个可能的原因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

“外敌”展荆天几乎脱口而出。

贤亲王微笑着示意他坐下,然后回答说:“不错,我若造反,不论成败与否,天朝必然元气大伤,届时外敌入侵,受到伤害的是我国领土与人民,我丘仲机虽然不敢妄称天下大善,但是也不是为一己私欲而至天下于危难的奸人,当初与皇兄争夺皇位而引发的天下动荡,已经让我身心俱疲,又何苦再来一次如今我已经年近半百,只想让我天朝更加繁荣昌盛而已。你信或不信,我也只能说到此处了。”

听到贤亲王的解释,展荆天被深深地震撼,觉得眼前中年人的形象比之前每一次都更加高大,让他有一种高山仰止的赞叹,这一次,他恭恭敬敬地再次起身,一揖到底。

“贤亲王胸襟之广,我等俗辈难及万一,荆天今日受教,日后定当遵亲王教诲,以天下为己任,虽穷困挫折不能改矣。”

“好好好”贤亲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字字声如洪钟,将展荆天真的耳膜生痛,可见他功力之深厚,情绪之激荡,能够有如此出色的后辈弟子,贤亲王自然高兴异常,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和抱负终于有人能够继承下去。

对话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就再不言语,各自坐下,静静等待到达皇城的那一刻。

不多久,轿子停了下来,展荆天知道,如今他们已经到了皇城门口,所有人一律不准动用交通工具,都要徒步走上金銮殿,以示对于皇帝的尊重和敬畏,即使那些身体羸弱,微风都能够吹倒的酸儒老豆,都要在清晨费力地自己走路,一路艰难,更不用说如同他们一般身强力壮的男子了。

走下八抬大轿,入眼的是红色围墙,上方漆上了金黄色,以显示出皇家的威仪,在民间,金黄色可不是普通人能够使用,往往都是身份极其高贵的人才可以,围墙足有接近五米高,这样的高度虽然不能够阻拦伸手高超的人,但是寻常百姓几乎是万难翻阅了,这样就将皇城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开,为它增添了神秘感。

高大的宫门足有接近三十米高,百米长短,两层金顶,大门足以让八匹马同时进入而不显拥挤,两队穿着整齐,军容威武的战士站立两旁,目不斜视,见到两人上前,显然是早已经熟悉了贤亲王的身份,并没有加以阻拦,但是同样也没有上前行礼,这就是每天执勤士兵的特权了。

皇宫之中很是广阔,大路向前延伸,经过重重殿宇,直至远方,由于常年刻苦读书,展荆天的视力并不是很好,看远方的景色有些模模糊糊,但是伫立在道路尽头的高大殿宇依旧可以隐约见到,正是皇帝上朝处理天下大事的金銮殿,高逾三十米,那是整个皇城的最中心,也同样是最高大的建筑,象征着江山社稷,象征着皇族的威严,任何人在此处都不得大声喧哗,否则就要获得或轻或重的惩罚。

贤亲王走在前方,展荆天落后几步跟在后方,两人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走到了金銮殿之前,一路走来,经过一名有一名面容严肃杀气腾腾的兵士,他们手中握着比人还高大的长枪,森寒的光芒从枪尖之上反射出来,晃得人心中忐忑。

展荆天并不是第一次上朝,然而前几次却并没有见到如此大型的阵仗,即使是科举考试前三甲的召见也没有如此隆重,或者说严肃,他的眉头不禁轻轻地皱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从心中升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大事情就要发生一般。

一步一步,踏上洁白而坚硬的汉白玉台阶,天空高远,东方红霞缭绕,太阳红彤彤的惹人怜爱,整整一大片空旷的广场,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其中走动,一切都显得磅礴大气,还有这令人不得不臣服的威严。

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站在巨山之脚的渺小感,展荆天依旧心中赞叹,果然不愧是天朝的权力中心,自有一番威严。

贤亲王的脚步停在了最后一节台阶之前,他抬起头,望向东方初升的太阳,一双如同黑珍珠一般的双眸之中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思想。

“荆天,你可信我”他突然开口道。

展荆天一愣,然后恭敬说道:“贤亲王所言,荆天莫敢不从。”

“此次改革的进言,你不必参与了。”